“诸蕃国列居东南岛砦者,皆有义慕之心,可因蕃舶人宣布朕意,或能来朝,朕将宠礼之,其往来互市,各从所欲”。\\。qВ5、\——忽必烈的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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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皆大欢喜中进行,但是姜明却是心里感到确实的太侥幸了,但是看着作为老政客陈宜中那高兴的模样,自己却又偏偏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妥当。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一切太简单了吧,要是这样的话,相信就算自己不穿越回来,南宋也不会灭亡了。
崖山之战还怎么可能打的起来呢?想不到杀了一个塔出,就能引起那么多的连锁反应,难道自己穿越回去的已经不是自己所在的那个时空,一切都已经变了。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想那么多的时间了。没有留蒲寿晟在台湾久留,甚至连去珠海暂时盘桓也没有说出口,就匆匆的将其送别,因为蒲寿晟又说了两个很重要的消息,然后一是为了尽可能不暴露蒲家兄弟的身份,二是自己这一方面也要更多的时间准备。所以蒲寿晟只是在岛上军营内留宿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坐着来时的船返回泉州。
两个很重要的消息,第一个就是从察合台汗国和窝阔台汗国方面传出消息,现在是秋季,由于路途遥远,冬天也快来了,牧民们抓住这个机会在秋天里给牲口积膘,所以不利于长途兴兵,要等到明年才可以讨伐忽必烈,但是在这个期间,江南却是不妨事,要尽量的给忽必烈所谓的元朝造成更大的压力,迫使他还要向江南调兵,有些贵族言下之意,最好是江南能把那伯颜再调回江南去和大宋打仗,那样,他们的海都大汗更会觉得颠覆忽必烈的政权更为容易,出兵的心思会坚决一些,否则什么事情都不好说。
第二个消息则是一个好消息,忽必烈诏命造战船其中泉州负责福州漳州要的十分紧急,没有办法,蒲氏也只能从自己家族船队中挑选改装,现在基本上已经筹备完毕,就等漳州和福州的船只一起,择日押送往丽江浦交割。问姜明该如何处理。
姜明他们当时没有回答,送走蒲寿晟后,有限知道情况的几个人就陷入了狂热,午后回到珠海,马上就碰头开了一个小会,还是陈宜中、侯强、鸿儿他们几个参加。本来陈宜中是不想让鸿儿这个女流之辈参加的,但是刚提出来,就被姜明以鸿儿现在最清楚内陆情况为由留了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次和鸿儿的相遇,虽说是必然,但是从今以后就再也不想和她分开了。
吩咐好守卫在远处警戒之后,他们随即对于这次蒲寿晟的突然出现做出了商议,姜明才知道忽必烈任命蒲寿庚为福建行省中书左丞“镇抚濒海诸郡”。同时诏令:“诸蕃国列居东南岛砦者,皆有义慕之心,可因蕃舶人宣布朕意,或能来朝,朕将宠礼之,其往来互市,各从所欲”。意思就是让蒲寿庚加大招商的力度,正巧鸿儿赶到泉州言姜明现在琉球,蒲寿庚脱身不得,派别人又害怕没有分量,所以才让自己的哥哥随鸿儿一起乘家族商船,一路寻访而来。
正好赶到珠海附近时,遇见所派遣出装扮成打渔的斥候小船,要不是曾经在广州做知府时见过鸿儿,侯强看见来船走走停停,向岸上东张西望的,就险些引起一个误会,还以为元水军又尾随而来探听消息。一个措不及防,侯强就率领船队将其围住,准备大杀一场,谁知道没有遇见反抗,引上岸后,才看见鸿儿和一个胡人走了出来,那时间侯强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得将船扣押起来,去通知钦差大人,谁知道姜明不在,陈宜中听说后就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陈宜中虽然没有见过鸿儿,但是对于蒲寿晟却是毫不陌生。姜明也是现在惊讶的知道,蒲寿晟原来从咸淳七年就开始任广东梅州知州,为政颇为清廉。元军到福州时,因梅州武将失踪,蒲寿晟身为文官又无能为力,只好弃官隐居于泉州东郊法石乡。
提到蒲寿晟,陈宜中身为丞相怎么能不熟悉呢?不住口的夸奖其身为胡人。却熟悉汉族的历史、传说,擅长五言、七言、律诗、绝句等多种诗文词赋和书法,尤精于五言古诗和五言律诗。一副遇见同道中人的模样。
姜明知道陈宜中为了台湾建府政院的事情操心很多,也没有了闲情逸致去吟诗作赋,只是每天和诸多部族长老和现有文吏打交道。头发显得已经花白了许多。
几个人商议了很久,结合鸿儿带来的内陆情况,得出了一些结论,首先,从海都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应该是真的,蒙古人以放牧为生,嗜好肉食,一般打仗都是赶着牛羊群一起出发,一边放牧一边打仗。秋季一旦来临,草原上都是一片枯黄。这个时间打仗,不要说兵士们吃的肉食,就算是放牧的牛羊和马匹所要吃的草料,都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因此说,从海都那里传来的这个消息,应该是有一定的根据。
姜明也想到过,要不是忽必烈这样汉化过的蒙古皇帝,换成其他人还真的不能让大宋覆灭。蒙古人这些逐水草而居的生活习性。以放牧为生的传统观念,注定了他们这些骑在马背上的蝗虫,攻击有季节性和范围性两种限制,而这两种限制制约了他们只能再草原上奔跑,烧杀掠夺。而不能够长久支持,不能够攻入中原腹地,至少是对于江南无可奈何。
这个蝗虫般的族类,一向是以骄傲自大而著称。不屑于学习,不事生产。只学会了掠夺和毁灭。只是出了忽必烈这个异类,才弄的大宋手忙脚乱。
姜明摇摇头,不在想这个问题,道:“我觉得,虽说海都和忽必烈都是浪子野心。但是忽必烈是尽量学习我们礼仪之邦的治国**。对于蒙古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大宋而言,却是为祸不浅。而海都他们固步自封,坚持自己民族的习性,虽然不利于蒙古发展,但对于大宋却是天赐之机。两者相害取其轻这个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我觉得对于大宋来说,海都掌权蒙古,比忽必烈强的多。”
陈宜中点点头,道:“大人说的话,大家都明白,但是要做出来也是十分困难的,现在国事如此,虽然秋至冬来,对于北方蒙古战事不利,他们都要休养生息,但是对于我们四季如春的江南来,却是会带来灭顶之灾,在广州闲谈时,我们判断张弘范等就是在等待冬季来临,到时间可能会从北方调来援军。趁北方无战事,一举而下,来解除后顾之忧也是有可能的。”
“我们都能看出忽必烈此时的危机,难道作为一个曾经四处征伐的皇帝看不出吗?难道他还会放弃江南吗?”陈宜中说着,露出一丝苦笑。继续道:“忽必烈以我大宋汉地丰富的人力、物力为依托篡逆,才击败阿里不哥。在这个时候,他更加不会放弃我江南之地,来支撑他的军队,所以,我们面临的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就是如何撑到明年春暖花开。”
侯强和鸿儿皆不说话,他们现在一个是军职,按照宋律不能言政,本来参加这次商议的资格也没有,但是姜明让他来了,在陈宜中的积威之下,一句话也不敢说。
而鸿儿则是只看着姜明,有问必答,但是身份悬殊,不能说话。此时姜明站起身来,在房间里面走了几步,缓缓的道:“其实当初我就曾经想过让行朝远避海外,静待时机,看到丞相大人提出的往占城一说就遭到朝中诸臣的抵制,就没有敢说出口。”
说着,朝陈宜中歉意的笑了一下,好像在为提到他的伤心事而道歉一般,继续道:“现在一切皆已明了,看来在年内一战是不可避免的了。我们现在的问题不是打不打?因为主动权已经不操控在我们手里,我们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怎么拖,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在这半年中,相信元军一旦进攻,就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挨过这半年的时间,是我们首要的问题。”姜明说的很慢,也很仔细,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然后吩咐鸿儿道:“你拿出纸笔出来准备记录一下,我们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你记好就是。”
鸿儿依言准备,片刻看见妥当后,姜明抱拳向陈宜中和侯强道:“论远见,我不及陈先生,论打仗,不如侯将军,但算是抛砖引玉吧。我先说几点,请二位指正。”
当下,也不理会二人的回礼。径直道:“行朝迁移至台湾已经是必须的,但是怎么迁移,在什么情况下请皇上和太后移驾。这个问题我大胆的说一句,只能等待到大将军和文大人力尽时我们才能做到,否则至少是大将军绝对不同意移驾台湾的。”
看见两人点头沉思状,姜明继续说道:“先姑且不论这个问题,我们把移驾看成必然,那么我们就要注意到两个问题,第一,行宫的建设,第二,自己水军的加强。前者就拜托陈先生,后者水军的事情,就交给侯将军了。”
“至于什么时间去迎接圣驾,首要是要看时机,具体什么时间我和陈先生在议定,随后再商议。今天主要是对侯将军做出一些要求。”
侯强在一旁抱拳道:“请大人吩咐。”
鸿儿在一旁飞快的记录着,一直到夜色渐渐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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