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看到苏棉，嘴角竟然咧了一下，“为什么每次我挨打都能碰到你？你他妈是来看我笑话的？”

        苏棉摇了摇头，伸手去扶程玉，“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和程玉过不去的人马上阻止，“她打了我兄弟，不能走。”

        何瑞摸出烟盒，递了一支烟过去，“这是我朋友的朋友，能不能给个面子？今晚大家的消费算在我账上，这事能不能了？”

        何瑞的江湖地位比不上周煊，但在圈内至少也排在前五。

        这些人有些不甘心，但是何瑞的面子还得给。

        更何况，他们都认得苏棉那张千娇百媚的脸。

        都知道这是周煊的前妻。

        前妻的地位，肯定不如现妻，但好歹也是‘妻’。

        和周煊牵绊这么深的女人，他们还是要谨慎对待。

        万一哪天人家复合了，秋后算帐，那情况可不妙。

        更何况圈内都知道，周煊的前妻也是个狠人，听说周煊娶她都是被她生生给逼的，比周煊还要狠。

        二代们只想吃喝玩乐，可不想招惹狠人。

        再狠的人，也不喜欢和比自己狠的人斗。

        苏棉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将程玉带出了会所。

        程玉不愿意去医院，到附近找了一家诊所，处理了一下头上的伤。

        伤口不大，不用缝针，只是包扎了一下。

        因为伤在头上，包起来很奇怪很丑。

        出了诊所程玉就扯了，“什么玩意儿，这么难看。小伤，过几天自己就愈合了。今晚谢谢你们，去吃点东西吧。我请你。”

        苏棉今晚也没吃晚饭，于是对车上的何瑞说，“我和她去吃点东西，你去不去？”

        何瑞好不容易就答应了，“去啊，我也有点饿，我知道一家烤海鲜不错，我带你们去。”

        ……

        按理说受伤了肯定是要忌口的，但在程玉这里就不存在。

        她一边吃一边喝，却很少说话。

        可能是因为何瑞在的原因。

        苏棉将何瑞叫到一边，和他说了一些话，然后何瑞就买单走了，只剩下苏棉和程玉。

        “你不要信他，他也只是馋你的身子，狗男人都不能信。”程玉道。

        “你在会所已经喝了那么多了，要不就别喝了，你还有伤呢。”苏棉劝道。

        程玉摆了摆手，“今晚我没喝多，是我去上洗手间的时候，那畜生挤进来要搞我。我担心他有病，就反抗，他就打我，我就还手了。然后他们几个男的打我一个，真他妈的不要脸，男人都是畜生，和女人不是同一个物种。”

        苏棉挺理解她的，她在会所陪酒，天天见各种男人，肯定是把男人看的透透的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重新找一份工作，这工作太受罪了。你这样下去胃也受不了啊。”

        “我不想重新找工作，我感觉没必要。我以前不上班的时候，也是经常到会所喝酒啊。现在我上班了也是喝酒，还可以有薪水拿，何乐而不为呢？唯一的区别就是以前我玩人家，现在人家玩我而已。但是我看不上眼的，也不会让别人睡。我看上眼了，别人睡了还给钱，我也不亏。我依然还是可以买名牌包包，买大牌服装。如果我不做这份工作，我就成了穷逼，那我更受不了。”

        苏棉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说人各有志吧。

        “你不用担心我，挨打这种事情毕竟还是少数。我就挨了那么两次，正好两次都被你遇见了。所以你会觉得我很可怜，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可怜。”

        苏棉赶紧解释，“我没什么资格可怜你，我自己也是水深火热当中。可能你也听说了，我哥和我妹都在里面，我这天天想着救他们呢。而且我和周煊也已经离婚了，也没什么背景，没什么依靠。所以我哪有什么资格来可怜你。”

        “你还是比我好，你毕竟是律师，你可以靠自己的专业养活自己。而且你身边不是还有何瑞吗？他在锦城也是不容小觑的人物。更何况你比我聪明多了，也比我狠，还比我漂亮。所以我是比不过你的，你可以有很多选择，但我没有。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如果我是周煊，我也会选择你。你和周煊都会离婚，如果当初嫁给周煊的是我，那可能更惨。”

        程玉这话还是有诚意的，感觉她突然就活‘透’了。

        程玉向苏棉举杯，“谢谢你再一次帮了我，今天晚上你要是不出现，我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苏棉举杯与她相碰，“我向来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我帮你只是觉得……”

        说到这里又说不下去，不知道是因为内疚，还是内情，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

        “可能是觉得我们都是女人，所以应该相互帮一把吧。”苏棉轻声道。

        “所以还是得谢谢你，对了，你见过我妈妈了吗？”程玉突然问。

        “见了两次，我知道她手里有对付周家的把柄。我让她给我，然后我把她救出来。但是她不完全相信我，我也没办法。”

        程玉沉默了一会，“你真能把她救出来吗？”

        “我觉得能，你妈没有大罪，不过是夺了肖比红的一部分财产，肖比红把她往死里整，才弄成这样。只要肖楚红没有了后台，这案子要翻过来不难。”苏棉认真的说。

        程玉听完，又沉默了一会，“我突然想起个事，之前我家有一个保姆叫荷姐，是我妈的一个远房亲戚。在我家出事前几天，荷姐突然就回棉城老家去了。我妈入狱前曾跟我说，如果我过不下去了，可以去锦城找荷姐，她会帮我。”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一个保姆能帮我什么？现在慢慢想起来，恐怕我妈说的话是有玄机的。不知道这条线索对你来说，有没有意义？”

        苏棉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你确定那个保姆是在你家出事前两天才走的？““对的，这个我当然确定了。而且她和我妈关系特别好，我觉得很多事我不知道，但她清楚。要不，你去找找她，没准她能提供更重要的线索？”程玉道。

        苏棉想了想，“如果我去找她，肯定是没用的，她不会信任我。除非，你陪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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