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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山上有座太乙观

        道教,为华国特有的宗教。初形成于上古轩辕黄帝时期,正式建立于东汉末年。

        道家俸轩辕黄帝为始祖,老子为道祖,张道陵为教祖。

        后几经发展,分支众多,其中以全真、正一、真大、太一、净明、上清,武当等七大分支为主。

        天分阴阳,道分南北。

        北方以全真教独大,南方则门派林立,有龙虎山、武当派、茅山派等等。

        不论势力如何,有名有姓的门派皆有信徒百万乃至千万之众,宗门所在无不是各地的名山大川,每一处都风景壮丽、香火鼎盛,往来游客络绎不绝。

        各大门派所修建的道观或富丽堂皇,或古色古香,哪有眼前这座小小的道观残破的模样。

        这里是东南省灵武县的大山深处,此山因形似一头俯卧的青牛,故名为“牛背山”。

        相传曾有一位仙人云游至此,其座下青牛思凡下界为害一方,仙人为惩罚青牛,便让其化作一座大山,世世代代镇守此地。

        从山脚出发,只要顺着树林间的土路走上半个小时,就能看到两扇被土墙勉强支撑着的破旧木门,门的上方挂着一块小小的黑木牌匾,上书“太乙观”三个古字。

        进入院内,是一块仅有百来平方的小广场,广场用青石板铺成,因年代久远,早被踩的深浅不一,稍不留神可能就会崴着脚,此时几只麻雀正悠闲地落在地上偷吃晾晒着的玉米粒。

        广场两侧各有几间破旧的瓦房,分别是厨房、厕所,还有一间丹房。

        正对广场,则是一间大殿,大殿柱子上原本红漆都已经褪色成了暗红,变得斑驳不堪。

        大殿仅十来个平方,正中央的八仙桌上,供奉着一尊石像。

        石像由青石雕刻而成,不过看得出来雕刻工匠手艺不佳,除了勉强能看出大致轮廓外,整体显得十分粗糙。虽远不如其他地方的神像精美,却多了一丝韵味。

        石像旁,挂着一幅水墨书画,画上描绘着一位身着白衣,背负长剑的中年道士形象。

        画像上方写着“仙师李闻道”几个字,在下方边缘写着“罗汉申赠牛背山太一观仙师李真人”的字样。

        在大殿两侧,各有一间卧房,走进房内,与殿外的落后不同,卧房内摆着老式电脑、收音机等现代电子产品。

        得益于国家强大的基础建设,连这大山深处也有了电力和网络。

        此时正是上午九点,一个大约20岁上下的年轻道士正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游戏。

        “上啊,打啊!怂什么怂,唉呀!居然把我给卖了。”说罢年轻道士将手机往旁边一丢,气得在床上手舞足蹈。

        这位青年道士便是故事的主角——张道一。

        据老天师所说,他是个孤儿,才出生不久便被父母遗弃,恰好当时老天师云游经过,便将他带回了太乙观抚养长大。

        至于为什么取名张道一,老天师曾给年幼的张道一解释过:道教教祖张道陵姓张,既然你无名无姓,就跟着姓张吧。

        “道一”二字则取自《道德经》中“道生一生二生三生万物”,两者相结合,故名“张道一”。

        “道一!你大呼小叫什么?打扰为师清修,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从另一间卧房传来一位老者的怒骂声。

        张道一坐起身来对着另一间卧房喊道:“老东西,我都懒得说你,又在看美女直播吧?别以为你戴着耳机我就听不见,刚才别人可娇滴滴地说:谢谢老天师送的火箭!”

        “你这逆徒,敢污蔑为师,看我不收拾你!”老者骂完,隔壁便传来穿鞋的声音。

        “哎哟!”张道一“腾”的一声站起,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往外面跑,后面紧追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这便是张道一的师父纯阳真人李闻道。

        两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赶,斗得鸡飞狗跳,一旁睡觉的大黄狗睁开一只眼瞥了一眼,便继续呼呼大睡,仿佛对这种场面早就习以为常。

        老天师骂道:“逆徒,你又往游戏里充钱买道具了吧?”

        “哎哟,你这老壁灯,你都给多少女主播刷礼物了还好意思说我?为老不尊!”张道一扭过头毫不示弱地回击。

        “你!”老天师老脸一红,猛然向前一步,同时一掌拍出向张道一后背打去。

        张道一只觉得背后一股力道袭来,头也不回往旁边纵身一跃,堪堪躲开老天师的攻击。

        老天师一步跟上,直接瞬间移动好几米的距离,迅猛的一脚踢出,张道一站立未稳,就被一脚踢在屁股上,瞬间失去平衡坐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老家伙你搞偷袭!”

        张道一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一拳挥出,老天师不慌不忙往后一仰头便躲了过去,没成想张道一变拳为爪揪住老天师的胡子用力一扯,手里便多了一搓白花花的胡子。

        “哎哟!”老天师也顾不得追打张道一,捂着下巴疼得眼泪直打转。

        “嘶……今天看老夫清理门户,灭了你这逆徒!”老天师怒吼着向张道一扑了过来。

        见老天师动真格,张道一只能左突右闪,在院子里上蹿下跳,一旁趴着的大黄狗实在忍受不了,用两只前爪捂住耳朵,企图获得清静。

        “老东西,差不多得了啊!”张道一实在是跑不动了,对着老天师喊道。

        “哼!”老天师冷哼一声,身形一晃,瞬间闪现到张道一跟前,猛的一掌拍出。

        张道一大惊,慌忙抬手护住胸口,“啪!”地一声,整个人被掌力打得猛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老天师负手而立,轻蔑地看着张道一,开口道:“服不服?”

        张道一哭丧着脸叫道:“服了服了,徒儿知错了……师傅你拉我一把。”

        就在老天师正准备扶起张道一时,只见张道一眼中精光一闪,大喊: “老不死的我跟你拼了!”猛的向老天师扑了过去,揪住老天师的胡子。

        几乎同时,老天师的双手也掐住了张道一的脸蛋。

        “你松开!”

        “你先放手!”

        “啊!疼疼疼!嘿!”

        “哎哟!好小子!看招!”

        ……

        就在师徒两人斗得不可开交时,大黄狗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原本耷拉着的耳朵瞬间立了起来,对着门外“汪汪”叫了两声——有人来了。

        听到狗叫声,张道一赶紧松开老天师的胡子,老天师也松开掐着张道一脸蛋的双手,师徒二人慌忙整理了下仪容,又恢复平常模样。

        只听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一位手提菜篮的中年妇女。

        来人正是山下马家村的农妇吴大姐,吴大姐与丈夫马三时不时往山上送来一些蔬菜瓜果,早就是师徒二人的熟人了。

        “老天师、道一师傅,晨练呐?”吴大姐热情地向师徒二人打招呼。

        “呵呵,我等修道之人自然不敢懈怠,这早晨的阳光,舒服的很呐。”老天师抚着长长的胡须,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张道一鄙夷地看了老天师一眼,小声嘀咕道:“老不羞。”

        “咳咳!”这话自然逃不过老天师的耳朵,慌忙咳嗽一声掩饰尴尬。

        张道一吐吐舌头,走上前将菜篮子接下,向吴大姐问道:“吴阿姨,秀秀呢?有日子没见到她了。”

        “秀秀啊,前几天还吵着要来呢,不过这两天忙着收菜,秀秀就在家帮忙,明天就让她休息一下,给你们送点水果来。”

        秀秀指的是吴大姐和丈夫马三的女儿马秀秀,是张道一为数不多关心的几个人之一。

        一听马秀秀明天要来,张道一心里乐开了花,连忙给吴大姐捏捏肩膀,要她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

        又寒暄了几句,师徒二人站在道观门口目送吴大姐离开。

        见吴大姐消失在山路上,老天师收起笑容,猛的伸出手一把抓在张道一的肩膀上。

        “好徒儿,为师的胡子刚才抓得可舒服?”老天师咬牙切齿的说道,手指暗暗发力,疼得张道一歪着身子连连求饶。

        “疼疼疼……徒儿下次不敢了……师父饶命啊……猴子偷桃!”

        “哎哟!孽徒受死!”

        ……

        师徒二人的打闹让原本冷清的道观瞬间又热闹了起来,大黄狗摇摇头,直接溜出了门躲清静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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