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前行,眼前横着三座不算太高的山峰。阳关大道也渐渐延伸成了崎岖山路。
陈子俊忽的止住了身形,凝目细望。此地正处在两座山峰之间的夹缝地带,太阳早就升得老高,却依然浓雾弥漫。
陈子俊心中生疑,他一眼就看出这浓密的雾气绝非天然生成,而是有人在此布阵。
陈子俊灵觉外放,想要探察一下阵内的情形,却被阵势阻隔,什么也探察不到,他绕着浓雾边缘转了几圈,已经对这大阵有些了解。
此阵名唤“千钧镇龙阵”,是利用地势在阵势范围内产生出极大的引力,让被困之人感觉犹如千斤重物压身一般,当然压力的强弱,与布阵之人的阵道造诣有直接的关系,此阵没有什么杀伤力,却极耗被困人的法力。
观察了一会,陈子俊撇撇嘴,布阵人的阵道水平比之两年前的他还稍有不如,如今嘛……
他不愿多事,正欲离去,却听阵内传出一阵剑器碰撞的声音。
一个声音淫邪的笑道:“哎呦!这娘们竟还有还手之力?”
另一个声音也同样淫笑道:“老封,你急什么?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大不了一会小弟让你先行享受便是。”
那声音道:“我再给她加点猛药,一会定叫她浪如荡妇。”
两人俱是一阵大声淫笑。
陈子俊已经转过身要走,听闻两人的对话,心中一动,原来这两人是用此阵困住了一个女子,欲行那淫秽之事,既让自己碰上,怎能袖手不管?
他闪身入阵,踏步走位,十几息之间便已来到被困女子的身边。“千钧镇龙阵”也被他破去大半。
陈子俊闻到了一阵刺鼻的清香,他知定是刚刚对话那两人,对被困女子施下的催情药物的香味,急忙屏住呼吸。
阵势一破,大雾飞速散去。
待陈子俊看清眼前女子的样貌,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
一身着粉红衣裙的绝色少女,脸现悲愤,正横剑在颈,眼看就要自刎身殒,不是柳寒烟是谁?
“柳姑娘,且慢!”陈子俊急叫,情急之下,运指成剑往柳寒烟握剑之手的手腕点去。
柳寒烟剑已横划过半,被陈子俊一指点中手腕,仙剑落地。白皙的脖颈处,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陈子俊闪身抱住站立不住的柳寒烟,手指飞快点了她脖颈处的几个穴位,随即用手捂住伤口,鲜血竟止不住,从手缝中涌出。
陈子俊法力微吐,这才止住鲜血流出,他知这时不能慌乱,脑中念头飞转,急想救人之法。
柳寒烟见抱住自己的是陈子俊,没来由的心里一安,眼睛注视着陈子俊,张嘴呛出两口血,勉强道:“把……那两……两个淫贼……杀了。”说完,便晕死过去。
陈子俊正苦思救她之法,那里顾得上去杀什么淫贼,他从“须弥乾坤阵”中取出一些外敷的疗伤丹药,给柳寒烟敷在伤处,虽起了些作用,但伤处依然血流不止。
陈子俊知道这是因为柳寒烟颈上的伤口太深,寻常的疗伤药作用甚微,这可怎么办?他已经察觉到柳寒烟呼吸越来越微弱,不由一阵心急。脑中思来想去,忽然眼前一亮,不知此法可不可行?顾不得许多,想到就做,他让柳寒烟身体靠在自己的胸前,腾出一只手,用嘴咬开手腕,待看到鲜血流出后,他把流血的手腕,摁在了柳寒烟颈上的伤口处,运功将自己的血逼入柳寒烟的伤口内。
陈子俊仔细观察柳寒烟的反应,不得不说血灵乳神奇,须臾之间,柳寒烟苍白的脸上就现出一丝红润,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有力起来。
陈子俊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血液中残存的血灵乳发挥了效用。
正在陈子俊暗呼侥幸之际,两道剑气左右袭来。
原来是一直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呆立在一旁的两个中年人反应了过来,向陈子俊出剑攻击。
陈子俊用另一只手轻搂柳寒烟的纤腰,飘身避开了两人的攻击。
这两人的修为较之仇震还差上一筹,若不是利用阵法,即便两人联手也不可能是柳寒烟的对手,想偷袭元神修为的陈子俊,更是痴心妄想。
其中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对陈子俊叫道:“九阴山在此办事,阁下竟敢插手,难道不怕九阴山的报复手段吗?”话语虽是威胁,却说得带着几分怯意。
陈子俊尝试慢慢收回功力,将手腕轻轻抬起,惊喜的发现,柳寒烟脖颈上的伤口非但不再流血,竟愈合了一些。
他心中大定,有心戏耍面前这两人,故意板着脸喝道:“大胆!见到祖师爷还不跪下?”
两名中年人见陈子俊轻飘飘的就闪开了他们的攻击,根本看不出陈子俊的修为,因此对陈子俊十分忌惮,陈子俊这一声大喝,更是被唬得一愣,对视了一眼,俱都满脸狐疑的打量着陈子俊。
陈子俊沉着脸喝道:“看什么?难道冯远望那混蛋没跟你们提起我老人家吗?”
他话里提及的冯远望,正是九阴山的首领,原本是山林一野猪精,巧得机缘化形成人。这妖人生性凶残,喜食活人心,人称“冯阎王”,可谓恶名远扬。陈子俊还是少年时,陈庚就曾跟他说起过九阴山,提及冯远望时,更是言道要杀之除害。
陈子俊本就对九阴山恶感,听到这两个行径恶劣的中年人自称来自九阴山,心中对九阴山的人更是痛恨,所以言语中毫不客气。
那名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见陈子俊不似作假,一时拿不准陈子俊的身份,假意露出献媚的笑:“请恕晚辈眼拙,没能认出前辈,还请前辈告知身份。”
陈子俊骂道:“冯远望是混蛋,你们更混蛋!刚刚我不是说了嘛,按辈分讲我是你们的师祖爷,冯远望那小子见到老夫也要叫一声爷爷!”
陈子俊骂得越狠,那两名中年人越是忌惮陈子俊的身份。
另外那名长着三角眼,面色蜡黄的中年人,赔着笑道:“这个……祖宗爷息怒,大寨主从未跟晚辈们讲过他有一个……啊……这个爷爷,晚辈们认不出祖宗爷也在情理之中,不知前辈的名号是?”
陈子俊哼了一声道:“老人家我号称‘云之散人’,冯远望那小猪崽子竟从未对尔等提起过我吗?”
冯远望虽是野猪成精,但一直以人来自居,平常那里有人敢如此辱及他。
两人闻言心中震骇,面上也是变颜变色,齐齐摇头。
陈子俊气骂道:“这个猪崽子,若叫我老人家见到他,定给他几个大耳刮子,你们这两个重孙子辈的,还不快快报上名来,给我老人家磕头行礼?”
这两名中年人自然不傻,大寨主冯远望化形之前,就已修炼数百年,可面前的陈子俊怎么看都不过二十来岁,难道真是法力高强,返老还童了?两人将信将疑,但两人着实又不敢得罪陈子俊,万一是真的,那可得罪不得。
尖嘴猴腮的那位满脸堆笑:“云之老祖宗,小的名叫封亮,是九阴山二寨主孙凯复的弟子。”
三角眼那位接口道:“小的叫刘坤。”
说完,两人齐对陈子俊躬身行礼道:“见过云之老祖宗!”
陈子俊佯怒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可是在怀疑我的身份?怎不下跪行礼?”
刘坤讪笑道:“这个……老祖宗莫怪,晚辈还有要事急欲去办,待老祖宗来九阴山时晚辈定将跪礼补上。”说完偷偷一拽封亮的衣角,就欲离开。
陈子俊怎能轻易放过他俩,身影一闪,挡在了两人的面前。
两人脸色一变,封亮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老祖宗这是干嘛?”
陈子俊道:“既然你们两个小崽子不愿给老人家我磕头,我老人家也不勉强。”他一指怀中昏迷的柳寒烟,信口说道:“她是我老人家的旧相好,你们两个瞎了狗眼,胆敢对她无礼,这笔账还是要算上一算的。”
当陈子俊说到,她是我老人家旧相好的时候,柳寒烟紧闭的双眼就是一阵转动,娇颜羞红。
原来柳寒烟刚刚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她整个人都被陈子俊搂抱住,生平第一次跟男人如此亲密接触,她哪里敢睁开眼睛,另外她头靠在陈子俊胸前,闻到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只觉浑身燥热,心里竟期盼陈子俊抱着她不要松开,一股又羞又喜的情绪,充斥心间,她那里知道血灵乳只能疗伤,却解不了封、刘两人对她施下的催情迷药,此时药效发作,将越来越难自制。
封、刘两人听陈子俊替柳寒烟兴师问罪,均紧握手中剑,神情戒备。
封亮干笑道:“老祖宗,俗话说不知者不罪,我二人确实眼瞎,不知这位姑……姑奶奶是您老人家的相……这个仙侣,如若早知打死我们也不敢以下犯上,祖宗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小的们吧。”
柳寒烟虽痛恨这两人,但听他们被陈子俊捉弄得晕头转向,直叫自己姑奶奶,也觉得好笑之极,却不敢笑出声,憋的难受,娇躯忍不住一阵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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