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衫老者脸上带笑道:“没什么,老夫只是好奇,究竟是何事让你如此紧张?反正闲着无事,想跟你去看看。”
钟非心中微微一叹,并未答话。
“小伙子可否将师门告知老夫?”紫衫老者又问。
钟非稍一犹豫,随后坦诚道:“晚辈叫钟非,来自陈家堡。”
紫衫老者面无表情的微微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你要追的那青衣青年是谁?”
“不瞒前辈,那是晚辈的师弟。”
“他背的那人又是谁?”
钟非怀疑的看了老者一眼。
见此情形,紫衫老者微微一笑道:“钟小兄弟听老夫问这么多,可是对老夫的动机有所怀疑?”
钟非听老者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据实答道:“不瞒前辈,其实晚辈也不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
“嗯!反正老夫也闲来无事,就帮帮你吧!”老者说完,一拉钟非的手臂。
钟非只觉一股大力带着自己向前疾飞。
两人飞行的速度顿时比之前快上数倍。
没过多久,就听老者笑道:“那小家伙就在前面不远了。”
钟非闻言精神一振,凝神观瞧。
此地早已远离那座小镇,入眼是一大片农田。农田的尽头是一个看上去有着几百户人家的村庄。
“就在那儿!”老者指着一间似是农家的牛棚说道。
钟非随紫衫老者落在牛棚前,入鼻是一股难闻的粪便味道。
钟非细细观瞧,见一大两小三头黄牛正在槽边吃草,释出灵觉,并未察觉到异常,心中正在疑惑。
就听紫衫老者呵呵笑道:“小友还是出来吧,难得你还能忍受里面的味道。”
“前辈,真乃高人,在下原本觉得并无破绽,没想到还是让您发现了。”说着话,古风的身影在牛棚的矮墙下出现。
钟非怒问道:“狡猾的贼子,险些被你骗过,老……你背走的那个人呢?”
古风翻过矮墙,偷瞄了一眼紫衫老者,怒视着钟非道:“师兄你这信口雌黄的本领可是越加熟稔呀,我一路之上被你追杀,哪里还会背上什么人?”说完这话,他又问紫衫老者道:“前辈,莫非也是受了师兄的蛊惑,前来追杀在下的?”
紫衫老者微笑不语。
钟非哪里肯信,飞身冲入牛棚找寻陈云之的踪迹。
牛棚里除了那三头牛外,只有一地的干草和牛粪,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钟非心中暗暗着急,他怒指着古风骂道:“你这个贼子……到底把老堡主藏哪里去了?”
“我将老堡主藏了起来?你是在说笑话吗?”
钟非知道跟古风这样的人难以讲道理。他怒极拔剑,口中道:“我与你这贼子拼了!”
钟非在陈家堡的所有弟子中,向以沉稳内敛著称,但这些时日中经历的变故,让他难以再保持以往的性情。
刷!刷!刷!三剑连刺。
“你说是不说?”
古风一边闪身躲避,一边沉痛道:“师兄,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顾及咱们之间的同门之谊?”
“我与你这贼子早就恩断义绝,何来同门之谊?”他越是如此惺惺作态,钟非越是气愤,只想用剑在这贼子身上刺出几百个窟窿。
“前辈,你可都听得明白了?”古风一边躲闪着钟非的攻击,一边对紫衫老者说道。
紫衫老者依旧微笑不语。
古风闪来躲去,就躲到了紫衫老者的身前。
这时,钟非又是一剑斩下。
古风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钟非来不及收剑,剑刃砍向老者的脑袋。
紫衫老者眉毛轻挑,脚下巧妙的一错步,就避开了钟非这一剑。俯身探手一抓,已将古风的后脖颈抓住,用力一提,将其提得站了起来。
钟非见古风被老者所控,抢身上前,手中仙剑直直刺向古风的咽喉。
古风被老者掐住脖颈,只觉全身乏力,动弹不得,见钟非面带怒色一剑刺来,毫无收手之意,当即被吓得大惊失色。
就在钟非的剑尖即将要触及到古风咽喉的肌肤时,紫衫老者手上轻轻一拽,将古风的脑袋拽得偏离了数寸。如此一来,钟非的这一剑就刺空了。剑刃紧贴着古风的脖颈划过,古风甚至都感觉到了仙剑上的森森寒气,惊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紫衫老者并未放开古风,而是用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闪电般的夹住了钟非的剑刃,口中轻笑道:“钟小兄弟,切莫动手,听老夫一言。”
“前辈,让晚辈杀了这贼子!”盛怒之下,钟非像是失去了理智,接连催动了几次法力,想抽回仙剑,但被老者两根手指夹住的仙剑却纹丝不动。
“前辈,你……”钟非面露不解的看着紫衫老者。
“你难道不想找到你的老堡主了?”老者问。
钟非闻言,神情一怔,满腔的怒火登时就消了大半,心里不停暗骂自己糊涂,如果真将古风这厮杀死,自己倒是出气了,可是老堡主的下落该向谁去问?
古风知道紫衫老者修为高深,自己绝难从他的手中逃脱,但又不甘心任其摆布,因此,他故作委屈的问道:“前辈,之前你已听得明白,为何还要助纣为虐?”
老者松开钟非的仙剑,用手轻轻的在古风的后脑上来了一巴掌。
“你这小家伙还真是油腔滑调,别看你那师兄拿你没办法,难道你认为老夫也治不了你吗?”
“老人家你说得哪里话来,在下可不敢这么想。”
“那你还不快告诉你师兄,你把你们的老堡主藏在那里了?”
古风假作糊涂道:“可是我真的不知呀……哎哟……”却原来是他话说一半,老者的手上加劲,古风就觉得半个身子又麻又痒,那滋味真是难受之极。
“前辈……为何……要……哎哟……如此……折磨在下……”
老者笑道:“你这小子甚是狡猾,不让你吃点苦头,你岂能据实相告?”说着,手上又加半成法力。
古风登时显得痛苦难忍,他又哭又笑,口中求饶道:“前辈……快快……停……手……在下……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古风已是汗流浃背,满脸的鼻涕眼泪,但他依旧死不承认。
老者见古风死撑着嘴硬,手上再加法力。
古风只觉痛痒加剧,那种难以言表的难受劲儿,让人只想速死。
不过十几息的光景,古风就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他紧咬牙关,因其太过用力,已经咬出血来,他颤抖着道:“你……你……杀了……我……吧!!”
老者闻言缓缓收回手上法力,并放开了手。
古风登时委顿在地,只见他脸色苍白,涕泪横流,身子也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紫衫老者眼睛里闪过一丝欣赏,笑看着他道:“你小子倒还真有几分硬骨头,在老夫的‘万蚁浊身大法’之下,死撑不招的人,你小子是第一个。”
古风大口喘着气,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脸,心有余悸的看着紫衫老者问道:“前辈,究竟何人?”
钟非见他言及其他,心中颇感不耐,怒声道:“别想着耍花样,快说老堡主在那儿?”
紫衫老者冲钟非摆了摆手,道:“钟小兄弟稍安勿躁……”他又看着古风笑道:“呵呵……你小子想知道老夫是谁,是不是想日后找机会报仇呀?嗯?”
古风闻言,吓得连连摇手,口中忙道:“在下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此等想法!在下问前辈大名,只是敬仰前辈而已,前辈不愿意说,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看到古风的反应,紫衫老者意味深长的一笑:“告诉你也无妨,老夫姓林名远途,道号‘风尘叟’,已久不行走仙林,这次闲来无事出来逛逛,凑巧碰到此事……你师兄一直在说的那位老堡主,若老夫猜的不错,是不是叫做陈云之?”
古风不自觉的眨了眨眼,脑中想着该如何作答。
“正是他,前辈怎么知道?”钟非走上一步问道。
“风尘叟”林远途将双手背负到身后,抬头望向夜空,半晌才答:“老夫一生孤傲,没交到几个朋友,陈云之那老家伙倒可算作一个。”
钟非闻言,面露喜色。
古风脸上却阴晴不定,不知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林远途看着古风继续道:“先前在客栈,老夫亲眼看见你背着一个人匆匆离去,你小子还敢矢口否认,难道你认为老夫眼瞎了不成?”
古风的脑中念头急转,故意低头咳嗽了一阵,随后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冲林远途一抱拳,道:“刚才是弟子不明前辈身份,担心将实话说出,老堡主会落入歹人之手,因此才对前辈有所隐瞒。”
钟非气愤道:“满嘴的假仁假义,你倒说说那个是歹人?”
古风怒视着钟非道:“自然是你!你先是勾结外敌,又用卑劣的手段掌控了陈家堡,连老堡主都被你下毒迷倒,若不是我舍命相救,只怕也被你这贼人杀害……”他又对林远途道:“前辈,弟子拼命护卫着老堡主逃离出陈家堡,可这贼人却一路追杀,还好在此遇到了前辈,还请前辈为弟子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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