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琳还在想着仇震与老者的关系,闻言问道:“引见?他也不认得我吗?”见仇震点头,她又问:“既然是咱们的师弟,怎么会不认得我呢?”
仇震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作答,最终他叹道:“你先歇息吧!这事儿容我以后再慢慢向你解释。”
仇震见到路清风时,路清风正在客厅内陪着一个年轻人喝茶聊天。
两人见仇震走进来,都站起身来。
路清风给仇震介绍道:“师兄,这位是二皇子宝株。”随后他又为那年轻人介绍道:“殿下,这位是老夫的师兄。”
二皇子宝株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躬身施礼道:“宝株见过前辈。”他自是惊诧仇震看上去如此年轻,竟会是路清风的师兄。
仇震见眼前这年轻人年纪约莫跟自己差不太多,长得唇红齿白,极其俊秀,气质上更是风度翩翩。
他忙还了一礼道:“皇子殿下,不必多礼。”
三人落座,路清风唤下人为仇震上茶。
二皇子宝株再次偷偷打量了仇震一番后,小心的问道:“敢问仙长高姓大名。”
仇震微微一笑道:“哪里有什么高姓大名,老夫姓仇名震。”
二皇子听仇震自称老夫,由衷的赞道:“仇仙长,真乃仙界高人,单是这驻颜之术就叫晚辈艳羡不已。”
仇震道:“哪里!哪里!这些微末之技不值一提。”
他摆出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二皇子宝株更加笃定此乃仙道高手,定要好生结交,万不可失了礼数。
路清风见仇震故作高深,不由心中暗笑,岔开话头道:“皇子殿下,你也看到了非是老夫拿捏做作,而是明日老夫要为师兄接风洗尘,实在是难以脱身,不如改日再去府上做客如何?”
仇震见二皇子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只听他道:“原来是这样,有道是遇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更不可失了礼数,仇仙长此等仙尊驾临我陈国,作为东道主,这接风宴无论如何也要由宝株来操办!”
路清风连忙摆手道:“哪里敢劳烦皇子殿下?此事万万不可!”
宝株看了眼仇震,又对路清风道:“侯爷何需跟宝株客气?”
路清风道:“倒不是老夫与皇子殿下客气,而是我这师兄幽居惯了,不喜太过热闹。”
宝株闻言,眼珠转了转,又道:“既然是这样,晚辈若在执意反而不美,那晚辈明日来敬仇仙长几杯酒,总还是可以的吧?”
路清风虽心中厌烦,面上却还得带着笑道:“如果皇子殿下能得闲,老夫自是欢迎之至。”
二皇子宝株闻言,站起身笑道:“好!侯爷,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宝株不敢再多叨扰,这就告辞了。”
送走了二皇子宝株,仇震与路清风重新落座。
路清风无奈摇头,长叹一声道:“哎!真是不胜其烦!”
仇震微微皱眉,问道:“这二皇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当然是邀小弟到他府上做客了……这些年来,五个皇子之间勾心斗角,争权夺势,为壮大己方的势力,他们各自施展手段,费尽心机的拉拢朝中重臣……对于此类的邀请,小弟自己都记不清推辞了多少次了?”
仇震闻言笑道:“那自然是因为师弟在这陈国的地位举足轻重,若非如此,这些皇子又怎会不停的对你拉拢示好?”
路清风苦笑道:“师兄别拿小弟说笑了,什么国之重臣?莫说你我看不上眼,就算是在寻常修仙者的眼中,这等身份也是不值一提呀!”说到这儿,他轻叹一声,接着道:“怎奈形势所迫,小弟也不得不厚着脸皮与这些世俗贵族交际应酬。”
仇震由衷道:“这些年来,真是苦了师弟了。”
路清风苦笑摇头,忽然想起还没问仇震的来意,他问道:“师兄,找小弟何事?”
仇震就把陈依琳的情况跟路清风说了一遍。
路清风沉吟了半晌,才道:“这就有点奇怪了,既然已经再无淤结之处,理应恢复才是。”
两人又对此事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可最终都被否定。
路清风道:“师兄,咱们过去瞧瞧她。”
就这样,路清风又仔细的对陈依琳的头部探察了一番,可结果依旧是毫无所获。
仇震皱眉对路清风问道:“难道就别无他法吗?”
路清风苦笑道:“小弟观陈二小姐的脑中已无异常,这等情形下,即便是咱们请来盖世神医,恐怕这神医也会束手无策。”
陈依琳见仇震一筹莫展的样子,忽然扑哧一笑道:“小师弟,师姐这样不是很好嘛?记起来记不起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路清风闻言摇头苦笑,自己竟然平白小上一辈儿,这个辈分是彻底的乱了。
仇震没空去想辈分的事,他一直在心中寻思,结果变成这样,也许对陈依琳来说反而是好事,自己若真的想方设法助其恢复,反倒是有强作“恶人”之嫌。
陈依琳见仇震低头不语,看了眼路清风,对仇震问道:“小师弟,这位是……”
仇震道:“这位你得称一声‘前辈’。”
路清风闻言忙道:“不敢当!”
陈依琳闪动着大眼睛,问:“那我怎么听你称他为师弟?”
“这……”仇震可真不知如何作答。
路清风笑道:“既然二小姐不是外人,师兄倒也不必对二小姐隐瞒。”
仇震自然也觉得对陈依琳没什么好隐瞒,因此点头道:“那好吧。”
路清风见仇震要道出实情,为避免稍后在称呼上尴尬,他便找了借口起身告辞。
路清风走后,仇震就把一切的经过缘由,如实的给陈依琳讲了一遍。
当陈依琳听到“灵移秘术”这门神通能转世重生,简直是跳脱轮回,逆天改命时,已是惊得目瞪口呆。
直到仇震讲完,她才有些紧张的问道:“那……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仇震闻言笑道:“我虽凭空多出一辈子的人生经历,但我也依然是个少年人,另外也确确实实是你的师弟,你还是叫我师弟吧。”
陈依琳缓缓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怎么称呼路……你师弟呢?”
“这个嘛……我觉得你应该称他为前辈。”仇震思索道。
陈依琳又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她看着仇震道:“不如我就直呼你的名字好了。”
仇震道:“当然可以。”
“那关于陈家堡的事情,你可以给我讲讲吗?”
仇震点头,略一思索,就给陈依琳讲起了前些时日陈家堡所发生的一些变故,又给陈依琳详细的介绍了与她有血缘关系的陈云之等人,唯独对林关芝只字未提,只是骗陈依琳说,她的母亲早已病逝。
陈依琳听完,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原来我会失忆是被一个叫古风的人所害……”
仇震眼露寒芒,低沉着说道:“那贼人原是咱们的师兄,可他非但背叛了陈家堡,还杀了许多同门师兄弟,可以说是罪大恶极,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血债血偿!”
陈依琳问道:“这么说如今陈家堡已被他掌控?”
仇震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陈家堡确已落入那贼人的手里……”
陈依琳有些着急的问道:“那爷爷他若回返陈家堡,岂不是会很危险?”
仇震缓缓点头道:“这也正是我担忧的地方,因此我急需回去探查一番。”
其实仇震还担心钟非的安危,只是并未说出来而已。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仇震见天色渐暗,便站起身对陈依琳道:“二小姐,这天已经黑下来了,我先告辞,明早再来看你。”
陈依琳的脸上忽然变得有些羞涩,她轻声道:“你以后就叫我依琳吧,什么大小姐二小姐的,听着别扭。”
仇震闻言,心中不自觉莫名的欣喜,他刚要说话,就听有人在门外叫道:“大师伯,晚……宴已经备好,爹爹派我前来请大师伯和陈小姐前去……进膳。”听声音正是瘦子吴立奇,不过他显然不太习惯说出这文绉绉的话语,竟变得有些磕巴,让人听后觉得很是好笑。
仇震回道:“知道了,稍等片刻。”他对陈依琳道:“二……依琳,咱们过去简单的吃点吧。”
陈依琳点了点头,她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晚宴很丰盛,但路清风只叫了吴氏兄弟陪席。
其实在座五人之中,只有陈依琳修为尚浅,需要进食,而其余四人的修为,都能随时随地吸收天地灵气,可以几十天甚至数月不进饮食,也不会对自身有所影响。可以说路清风之所以会设下这个晚宴,只为陈依琳一人而已。
席间,路清风为了避免尴尬,刻意聊一些仙林中的奇闻趣事,说到可笑之处,仇震和陈依琳都忍俊不住。
吴氏兄弟对路清风甚是惧怕,之前一直正襟危坐,但看到路清风今日很是高兴,也渐渐的放松了起来。听到关键处,两人会不由自主的说出“哎哟喂”“岂有此理”。
如此一来,更让仇震和陈依琳的笑意难以抑制。
大胖子吴立行坐在为他特制的又宽又大的椅子上,偶尔挪动一下屁股,他身下的椅子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痛苦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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