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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门

        林豪按照通知他的时间,准时来到律师所,果不其然,那里又是人去楼空,黑漆漆的寂静。这次无人带路,他还是顺利地寻到了暗道里那个神秘房间,又再一次看到陈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陈擎已恢复了往日的性情,话很多,憋了很久似的,滔滔不绝地讲着,却丝毫没有重点,单纯只是为讲话而讲话。林豪算是难得有超长耐心的,一直默默听着,并不插话。待陈擎抒发完了,连喝几口茶,看看时间也该到了,那边的维度空间应该已经转接过来了。“哎,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半点不得闲……”明明刚才他就很闲,林豪眉头微不可及地皱了下。

        走到那扇暗门前,陈擎压低声音,冲着林豪很神秘地说:“欢迎来到,魔鬼教室!”门随着他的手缓缓开启……

        房间里,灯火通明,桌椅整齐,二三十个人散乱地坐着,姿势各异,听到门的响动,都齐刷刷地看过来,有的眼神犀利,有的面带微笑,有的只是瞄了一眼,便转回头去,不关己事的样子。一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神态威严,声音洪亮地说:“最后一个也到了,无关的人请回避,培训马上开始!”陈擎刚想踏进的脚步硬生生缩了回去,在中年男子的瞪视下,无奈地让林豪独自走进去……

        林豪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中年男子便又开始发话,声音大得旁边的人忍不住向远处挪了挪:“我是你们的培训老师——李洛,你们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你们对于维度穿越的事情已经有了些了解,但还远远不够。接下来你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锻炼,超强度的锻炼,磨练意志和体能。维度穿越的能力是天生的,是天分,没有办法后天培养,但是每一次的维度穿越都会对你们的身心造成伤害,这个伤害是日积月累的。曾经有维度穿越者在穿越时,血管崩裂而死,也有穿越者,后来精神崩溃,疯了。你们来到这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自愿还是不自愿,既然决定好了,就要不断不断变强,不要让人去给你们收尸。”

        明明前阵子还在同样类似的地方上课,做着一份份考卷,如今转眼却坐在这个陌生的座位,听着陌生的人讲着关于自己生死的事,每一句话都如脚镣般沉重,林豪顿时觉得,有些可笑。他紧盯着李洛的嘴巴,看着它又开始一张一合:“真正的训练基地不在这里,这个房间还有个暗门,暗门里有一棵大树,树下的房子便是你们要去的地方。找到暗门,进到房子里,便是你们的第一项任务。现在,马上,开始!”李洛一个字一个字地加重着语气。

        能走到这里的人,大家对暗门已经很熟悉,都四散开来在墙壁上乱摸。只有林豪和少数几人除外,他们先用眼睛巡视着房间,并没有动作,如果只靠乱摸就能找到的话,未免也太简单了。果然,其他人把墙和地板,甚至天花板都踩着桌子摸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一筹莫展地陆续坐回了原位。

        李洛冷笑地看着,这一期的学员素质还真不怎么样,真是一届不如一届。暗门明明就在眼前,却视而不见。等等,那几个人,似乎……李洛把注意力转向了林豪他们。

        那几个人站了起来,向同一个方向走去,其他人静下来,困惑地看着他们。当他们在进来这个房间的门前站住时,其他人才恍然大悟。根据以前的经历,再加上李洛刻意地误导,他们都以为要找的暗门应该跟进来的门是不同的。这个暗门应该已经进行了维度转换,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吧。明白过来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蜂拥至门前。

        李洛用手指着最先过去的林豪他们几个:“除了他们几个外,其他人都不合格,猪一样的脑子,用你们也是去送命,你们可以回家了。”被淘汰的学员们想要反驳,被李洛一个狠决的眼神给慑止住了,讪讪地闭上了嘴。李洛让堵在门前的其他人散开,示意林豪他们打开暗门,走进去,暗门后的世界,果然已经大不一样。大大的草原上只有一栋房子和一棵枝叶茂盛的树,看起来倒像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李洛并没有跟进来,只是说:“一个月后,我来接你们。”说罢,不待看林豪他们的反映,便关闭了暗门,李洛跟一群还未明了“淘汰”意味着什么的学员们消失在了他们面前。林豪他们警觉地看着四周空洞的辽阔,直觉这个宁静安详之地隐藏着某种危险,别有蹊跷。

        留在维度空间的人包括林豪在内,总共7人,2个女的,5个男的。他们走进了房子,聚在大厅,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靠在墙上,却没有任何人开口先说话,沉默蔓延期间。一个小个子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梳着马尾辫,刘海上憋着一个翠绿的发卡,大大的眼睛飘来飘去,窃窃地发出了声音:“嗯,那个……我叫安安,要不……我们都做个自我介绍吧,以后的日子可以相互关照下。”这细嫩的声音彷如沉入深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安安眼睛又开始四处游离,很是尴尬。

        “我叫Bess,请多指教!”高个子女人,披着挑染成金色的大波浪头,成熟又美艳,本是很吸引人的目光,只是这里的几个男人,都非普通人,有着非常人的七情六欲,外貌这种表皮,自是都没放进眼里。安安有些感激地看着Bess,刚才的不自在减少了很多。

        有了两个女子的起头,5个大男人也都各自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说是自我介绍,也只是各自讲了下名字,不用“你呀,我呀”的称呼,其他依然对彼此一无所知,互相都还是陌生人,还刻意保持着疏远。原本想与这里同样为女性的Bess表示下亲近的安安,看到Bess介绍完自己后,便开始四处打量起这栋房子,独自走开了,也只能失望地垂下头。

        这栋房子总共两层,一楼最大的一间是健身房,里面各种运动器材尽有。同样在一楼的还有厨房、餐厅和客厅。二楼有8个套间,每人1间还空出1间。7个人各自选好了房间,便散了。

        林豪的房间,卫生间、阳台,洗漱用品一应俱全,俨然像酒店标间。他冲完澡后,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看了看表,才晚上7点,便穿上衣服,走向健身房。

        健身房里已经有两个男子在健身了,林豪记得满身肌肉,还扎着耳钉的叫K;留及肩长发,皮肤白皙的叫王健。林豪走进去,三人眼睛对视,互相点了点头,也算打过了招呼。林豪挑了个跑步机,设置好速度,跑了起来。

        不一会儿,除了那两位女子,另外两个男子也陆续过来了,长的大众脸,体型微胖,没什么存在感的叫包子,听来就是个绰号,也选了跑步机。另一个大长腿,个子很高的叫高杰,人如其名,选了杠铃。

        健身房里,跑步声、器材摩擦声、呼吸声混在一起,直到深夜。林豪一身汗地回到房间,不得不又冲了个澡。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难得一夜无梦,他很久没有睡地这么熟了。

        清晨起来,大家陆陆续续来到餐饮区,突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没有食物。昨晚大家都没什么胃口,没有吃东西,早上饥饿感已经很明显了,本想好好饱餐一顿的。安安又率先开口说话:“我已经里里外外找遍了,没有发现一丁点食物,怎么办?暗道的门已经消失了,我们被困在这里了,没有吃的,我们都会被饿死的,怎么办?”她慌乱地很,看得出来是真的在担心,在害怕,习惯性地向着周围的人求助。

        这时大家心里都已经明白,这就是来这里的所谓“培训”,没有食物,挨过一个月。包子叹了口气:“一个月呀,虽然有点难挨,但还不至于死人吧,还好还有水。”王健却是一脸凝重地说出了一个令人害怕的猜想:“李洛只是从他的角度说一个月,但这里又是另一个维度,时间的流逝会是一样的吗?如果他那边的一个月,相当于这里的一年的话,我们纵使有几条命都不够活。”包子露出惊恐的神色:“不是吧,可,可这只是猜测吧?”“我也希望,这种最糟的状况不会发生,不过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总觉得食物也许被藏在了哪里?要考验的话,比起活活饿死我们,考察或锻炼我们寻找食物,在看似不确定的绝境中让自己活下去,寻找出路的能力,或许才是真正的目的。”看到大家都流露出认可自己言语的神情,王健还是小心地加上了一句:“当然,这也只是猜测。”

        而此时,在原来的培训教室里,李洛和陈擎正紧盯着一个电脑显示屏,里面的画面正是林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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