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换完干净的衣袍边往死囚牢这边走,边心里琢磨着,看来二殿下是知道他和南宫影是旧认识的,希望南宫影刚才听进去他的话,死不承认身份这样大家都好办!
离老远他就听见南宫影在死囚牢里嘶吼着怪叫,谢安刚想停下脚步,磨蹭点时间再去,就看见韩侍卫从死囚牢里走出来站在门口,谢安只好硬着头皮赶紧走了过去。
“韩侍卫,他可是招了?”谢安对这个韩侍卫现在也是越来越尊敬的很,这个马上要成为太尉大人的女婿的侍卫统领,将来也说不定会前途无量,他能巴结一个是一个,毕竟太尉张大人可是有着掌管百官监查升迁的大权。
韩离瞧着谢安的殷勤模样说道:“招什么招,谢大人,殿下在等你审呢!你是刑部的御史,殿下说犯人在你这里,还是有有你审比较好,快进去吧!”
谢安脑袋嗡了一声心里想道,这二皇子莫不是要整我,刚才他还明明故意挤兑我,没等他就开始审案了,现在又说要我审。
暮云寒见谢安回来了,他开口道:“谢大人就等你呢,今日就由谢大人审理吧!本王倒要看看刑部究竟有多厉害,听说只要犯人进了谢大人您这里,你说要他三更死他不敢二更亡?本王一直好奇谢大人都用的是什么手段,也好让韩侍卫长长见识,以后留着有用。”
谢安有些为难的笑道:“二殿下这是抬举我了,不知殿下想询问这个人什么?我好也有个方向?
“当然是询问他是不是您的老相识南宫影了,问他为何要隐瞒自己没有死的身份?是受谁的指使?竟做过哪些坏事?还有什么企图,你都给本王问个明白?”
谢安偷瞧了一眼南宫影道:“殿下,如果这个人真是南宫影的话,刑部的这些刑具也不一定会起多大作用啊!再说,我瞧着他如果真是南宫影,我怎么的也能瞧出点破绽来!可这人面目全非,声音也不是以前南宫影的声音,八九成不是南宫影。”
“所以才让谢大人审问呢!审了就知道是不是了?陛下既然让把这些人等,都关进你的刑部,那是信任谢大人,你可千万不要让陛下失望!”暮云寒像是委以重任般的拍了拍谢安的肩膀。
谢安心中思量着,陛下哪里是信任他,分明是想让离间他和姜丞相之间的关系,让姜皇后记恨于他。
谢安心中念叨,都督对不住了,为了自保本御史也就只能对你用刑了,你可得挺住!
“殿下,那我们今日就在这死囚牢里头审吧!这样安全些。”谢安可是不敢让人松开铁链。
暮云寒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谢大人您安排您的,本王和韩侍卫观摩就行了!”
谢安立刻严声命令下去:“来人,给二殿下准备个休息的地方本御史要在死囚牢里审犯人,把刑部的传家宝都拿上来吧!”
韩离心中好奇,他倒想看看这刑部的传家宝净是些什么?今日他和二殿下主要来并不是审南宫影,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人必是南宫影无疑。
他们是故意让谢安审南宫影的,就是要看看谢安和丞相府的关系究竟有多深!
几个狱卒抬来审犯人的桌子还有凳子,先给二殿下搬了一套,暮云寒坐定,韩离站在一旁,倒是比谢安更像是在审犯人。
谢安也端坐于审案桌前,整理了下衣服,拿起桌上的镇尺使劲的拍了一下桌面!
微闭双眼没有准备的南宫影被惊了一下,他睁开疤剌眼朝谢安的方向望过去,谢安的心里有些惊慌,可他又不得不摆出一副御史大人该有的模样来。
“本官问你,你到底是谁?给本官从实招来,如果你不招本官可是要用刑了。”
暮云寒和韩离心里都觉得好笑,好像他们在场,谢安谢大人有些不会审犯人了?通篇说的犹如几岁孩子的问话。
南宫影黑黑的干笑着从他那沙哑的喉咙里面挤出几个字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谢安心里无奈,这感情好,南宫影一句回答的话,我刚才那些话都白问了。”
谢安又使劲儿拍了一下镇尺道:“本御史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就不怕给你上刑么?”
嘿嘿!嘿嘿!南宫影笑着,身上的铁链又发出咔咔的响声。
谢安寻思着不动点刑是说不过去了,他指着狱卒抬过来的一个巨大的铁柜对南宫影说道:“你要是识相一点,就老实招了吧!如果你真是南宫影,本官或许帮你在二殿下面前求求情,怎么样?”
“不然的话,这铁柜子里面的东西可是够你喝一壶的了,你到底是不是南宫影?”谢安语气凌冽道。
暮云寒和韩离是觉得,这谢安越问越有些渐入佳境了,好像有点忘了这个被铁链脚铐锁住的人是南宫影一样。
还没等谢安的威风持续几秒,南宫影又是一顿的口水,独独朝谢安吐去。
谢安刚换的锦袍上身,星星点点的落满了南宫影的痰加口水,不过这回更可气的是,这口水里面唯一的面积最大的那口痰,落在了谢安头顶上的御史官帽上,正带着一丝黏涎滴在了谢安的鼻子上。
看见那一丝的黏痰滴下,就算谢安不想吐,暮云寒和韩离也是恶心的不忍直视,谢安气急败坏的喊道:“给他带上口锁,快!”
一直在旁边等候待命的两个狱卒看起来倒像是很有经验,其中一人从铁柜里拿出一个叫口锁的木器,两个人进入囚牢,用手中铁棍撬开南宫影的嘴,把口锁塞进南宫影的嘴里。
其实那就是一截木头桩,露出嘴外的那端又横着一截木头桩,两端绳子一系,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是说不出话了,舌头被木头桩子顶死在嘴里,上下的牙齿隔在横着的木桩两侧,那叫一个难受,南宫影脸上的疤剌皮可是死皮,被硬撬开的嘴部周边皮肤都已撕裂开,冒出丝丝的血迹。
谢安也有些被气疯了,他可是给南宫影留了后路的,没想到他这么不识抬举,谢安把身上的锦袍脱掉揉成一团,当成擦脸的把脸上的黏痰擦掉,锦袍被他扔在了地上,御史管帽也被摘下扔到了桌子上。
谢安锦袍里面穿着一身素白的常服,他掐着腰走进囚牢里,在南宫影身边来回的踱着步。
暮云寒瞧着倒感觉谢安有点像是被关进去的犯人一样,暮云寒憋着笑,如看戏一般,想着等见到凌芷乔一定要说个她听。
其中一个狱卒问谢安道:“大人,要不要再换一身衣服?”
“换什么换!让他尝尝金手指的厉害,老子就不信了,再硬的嘴到了刑部,不软都不行!”谢安说完眼神示意了一下身侧的狱卒,那个狱卒可是个老手,他手握铁棍的一端,对着南宫影嘴里的木头桩子就是一击。
“我看你还往外吐什么?”狱卒见南宫影的嘴里冒了出来
鲜血骂了一句道。
南宫影疼的嗓子眼里一阵嘶吼,却被木头桩子顶出的血堵住了喉咙,他咳着血,从木头桩子与嘴里的缝隙处往外冒着血沫子,谢安怒目而视道:“你到底说不说?”
南宫影暗中运行内力,可是已经使出身体里所有的内力。
砰!
他腰间缠着的铁链中的一条今日被挣断了,谢安身旁的那两个狱卒见状立即上前,手持铁棍,狠命击打南宫影的丹田处,只几下,南宫影就被打的内力殚竭了。
韩离也是没想到,这刑部确实不一般,这姜丞相有了谢安的扶持,哪里还有人敢有异议。
谢安现在好像已经忘了暮云寒和韩离还在场,气头上的他可是真的想给南宫影用刑了。
暮云寒见又进来了两个狱卒,抬着一个火盆进去,其中一人早已从铁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木头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捆细细的比手指还要长的铁签子。
一共四个狱卒每人十支,他们都是拿着铁签缠上布的那一端,而把另一端放在火盆里烤。
谢安指了指地下的火盆对南宫影说道:“看见没有这个金手指可是刑部里最清的惩罚,你只需要点头或是摇头,老子今天就饶了你。”
南宫影只是瞪着谢安,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谢安心中发狠,你让老子没面子,老子就给你点教训。
他对狱卒们摆了个手势,这四个狱卒各拿着一直烧红的竹签,分别站在南宫影的手脚处,南宫影的鞋已经别脱掉,谢安冷笑道:“兄弟们,你们就给二殿下演示演示,什么叫金手指?”
“是。”几人应声道,四个狱卒同时把烧红的铁签刺入了南宫影的手指脚趾中,南宫影浑身如虫子般蠕动着,铁签插入之处冒着白烟,同时混合着焦肉的味道。
普通的犯人,刑部的这个金手指已经是最重的惩罚了,很多人别说同时刺入四支铁签,就是一次一支,也就有招供的了。
而南宫影硬是四支铁签入指,还没有晕倒和招供的第一个人。
谢安见南宫影停止了挣扎,手一挥,四个狱卒同时又把刺入手指的四支铁签慢慢的拔了出来,这拔出来可是比刺进去还要疼。
南宫影又开始蠕动一样的挣扎,他已经连眼睛里面都开始流出了鲜血。
“如果你是南宫影,你就点个头,你要不是你就摇个头,何必受这个罪,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南宫影?”
谢安没想到的是,南宫影被凌芷乔毒烂了脸的疼,可是比这个铁签刺手要疼上百倍,只不过他现在又到了每天晚上疼痛发作的时候了。”
南宫影突然身上一阵的躁动,他喉咙处开始发出低沉的咕噜声,渐渐的像是用嗓子说话一样的,发出啊啊的吼叫。
暮云寒看着奇怪,倏然他想起东厂都督营里的那个都卫曾经说过,没到夜见南宫影都会疼痛发作发狂,他立刻喊道:“快再去取铁链,手铐和脚镣来,再给他加层锁,快去!”
四个狱卒动作很是麻利,片刻就已经取来了,在南宫影没发作之前,有给他加固了一下。
暮云寒对谢安说道:“谢大人,本王刚想起来,倒是忘了告诉你了,都督营的都卫已经告诉本王,他就是南宫影,而且每天一到这个时间就会头疾发作,要杀了人才能好,所以大人你可是要看管紧了。”
谢安早就出了囚牢,他擦了擦头上的汗道:“既然有都卫招了他是南宫影,本御史自当命令手下好生看管就是,二殿下放心。“
“谢大人,今日有劳大人亲自审问,确实让本王和韩侍卫开了眼,辛苦了。”暮云寒起身道。
谢安陪着暮云寒和韩离往死囚牢外面走去,谢安陪着笑道:“二殿下,既然有都卫承认他就是南宫影,那他是不是就一直关在这?”
暮云寒笑道:“他的去留还是要靠你谢大人。”
谢安迷惑道:“为何?”
“他是南宫影没错,可本王刚才让你问的问题,你都还没审问呢,别等皇帝陛下来问你,你说你忘了就好!”
“所以呢!他招供了就是死,他不招供,就只能留在刑部囚牢给,给谢大人添堵而已。
暮云寒和韩离与谢安在刑部门口分开之后,暮云寒问韩离道:”这可是个罪不可赦的人,遭这样的刑罚也不为过,可是想想,如果受刑之人要是个清白的,那可是即刻就会招供。”
韩离附和着点点头道:“这个谢大人也是个心里藏着事的主,外表装的像是很和善一样,审个犯人还老子老子的。”
暮云寒笑道:“韩侍卫,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本王突然觉得南宫影还挺惨的。”
哈哈!殿下,我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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