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么多，警察会查明真相的。”佟安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带到周正明面前，略带几分责怪，“你不该让欣欣更难过。”

        周正明盯着她，欲言又止。

        他在警察局有熟人，但对方似乎在忌惮什么，只敢透露一点消息，就是监控有问题。但没人敢查，有这般势力的，在A市也就一人。

        白厉风。

        他下午才姗姗来迟，面对客厅的黑白照片，他的神情依然淡薄。佟母泣不成声，佟欣劝了好几次，她仍然坚持跪在遗照前。

        气氛很悲凉。

        白厉风来到厨房，终于找到佟安。她正在煮梨汤，长发简单地束在身后，系着围裙。

        “辛苦了。”他不禁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

        佟安察觉到他的疲惫，给他也舀了碗梨汤：“待一会我们就可以走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她转过身，喂他喝汤。

        梨汤甜丝丝的，他很喜欢。但看似美好的一切都显得并不真切。

        他总害怕一闭眼，她就会离开，消失。

        她的身上太多的秘密。

        “别想太多。”佟安看出他眼底的复杂情愫，弯起眉眼，温声说道。

        自从佟志安死了，他整个人仿佛都软了下来，在她面前竟有几分温顺。像是吃了乖乖药的大狮子。

        但他的状态并不好，复仇的念头一直支撑着他，但现在他缺少一个支点。

        他在她的卧室小憩，脱了上衣便睡在她床上。

        “要不要一起睡会。”他拉着她的手，声音困倦沙哑。

        “我下楼陪下妈妈，乖，等下回来。”

        佟安帮他关了大灯，只留床头温馨的小灯。

        他轻嗯了声，闭上眼。

        柔和的灯光下，他深邃的五官蒙上一层温柔，她才发现他的睫羽浓密，嘴唇带着自然的红，平日的冷厉让人忽视了他妖孽般的容貌。

        楼下，佟母终于坐到沙发上。她招手让佟安坐过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佟安不得不相信，母亲深爱着那个渣男。

        或许被蒙在鼓里，她会在表象的幸福中度过一辈子。佟安垂下眼，但她并不会后悔任何决定。

        她只为了任务。

        “妈，喝点汤吧。爸爸也不希望你为了他伤了自己身子。”佟安安抚道。

        这一天累的，净在照顾人。

        直到傍晚，佟安才能抽身离开。卧室里黑黢黢的，床头的小灯不知何时也关上了。

        “厉风？”她唤了声，摸索到床边。

        忽然，一双手搂住她的腰，接着她身下一软，被按在了床上。

        “你去了好久。”他声音低哑，透着丝委屈。

        白厉风埋在她颈窝，但手上并不安分，撩起了她的裙摆。

        “我爸的遗照还在下面。”她按住他的手，声音有些疲倦。照顾他们一下午，她累得只想沾床就睡。

        “嗯哼。”白厉风并不在意，抬起她的腿放在他腰上，“累了，你就乖乖睡吧，我自己动。”

        他能感受到她浑身软绵绵的，缠在他腰上的腿也没有力气。

        佟安也想睡，但男人再克制力度，也会弄疼她。

        她一紧张，自然就睡不着。

        “白厉风，我睡不着。”

        “等会回家再睡。”

        坏男人！

        佟安心里骂着，但也渐渐习惯了，搂着他的后颈闭上眼睡过去。

        忽然，迷迷蒙蒙中，她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清醒过来：“白厉风，你没戴。”

        “嗯哼。”他懒懒地应了声，并没有停下动作。

        “不可以...”

        佟安推了下他，他胸膛却硬邦邦的，跟火热的烙铁一般。

        他俯下身咬了下她的耳垂，喑哑着声说：“我想要个孩子。”

        “那你自己生。”佟安不情愿地扭了扭腰，但身上的人跟山一般压在上面。

        他呼吸微微急促，声音有些许轻颤：“说你爱我。”

        这个反应...可他现在掌握着主导权。佟安只好服软，温柔地说：“我爱你。”

        “叫老公。”他得寸进尺。

        “老公，我最爱你了。”佟安感到他身子很烫，在抑制地颤抖。他咬住她肩膀，低低唤了声她的名字。

        还好......他忍住了。

        佟安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但门外却传来敲门声，是佟欣：“安安，下楼吃饭吗？”

        “不了，我们等会就走。”佟安坐起身，打算先洗个澡，浑身黏糊糊的。

        白厉风却是从后面抱住她，缱绻地吻了吻她的后颈，气息仍然灼热：“那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他什么时候这么执着要小孩了？

        佟安差点说出“我丁克”，但转念一想，还是先哄着他。他性子本就极端，万一又黑化了。

        “结完婚后，好吗？”佟安抚摸他温热的脸颊，安抚道。

        画大饼嘛，她也会。

        “好，明天就结婚。”

        ？？

        “白事后起码一个月再办红事。”

        他显然不满这个规矩，环在她腰上的手一紧：“不要。”

        “那...半个月？”她试探地问。

        白厉风低低嗯了声，将她打横抱起走进浴室，轻轻放在洗手台上。灯光下坦诚相待，佟安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双手抱在胸前。

        他往浴缸放水，还有一颗玫瑰浴球，馥郁的花香味一下蔓延开来。他试了下水温，才走到她面前。

        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羞涩。

        明明刚见面时，她还大胆地脱光站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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