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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受罚

        届时不知是谁在陡然从背后推了她一把,整个人顿时往前摔去,手背上抖落的金斗蛐也正正落地被压在了手心里。

        感受到手心一丝丝瘆手的触感,祝九神『色』也不见得好看。

        “我的金斗,我的金斗.....”祝晴愣怔片刻,反应过来急得一把抓住祝九的手翻起。只见方才还活蹦『乱』跳的金斗蛐都压扁了。

        这东西个头算大的,如此一压弄得手心满是污秽。

        祝晴平日里惯是将金斗蛐当成乐趣,还差着身边的大丫鬟照料。

        不金斗蛐如何金贵,光是心思都费了不少。

        祝九对污秽感到渗人,便要拿手帕擦拭。

        祝晴瞧她这般,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腕,哽着喉咙怒喝:“你可知我这金斗蛐何其金贵?”

        这会祝九停下手,双目余光往身后瞧了一眼,先前被金斗蛐吓着的祝姝不知何时到的她身后来。

        那一下子的推搡,若非她眼疾手快怕是胳膊摔得不轻了。

        见祝九往她这看,祝姝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劝了起来:“祝晴姐姐,你快让这妹妹起来罢,先瞧瞧人可摔出了好歹。”

        “不过是个庶出能有何好歹?她心思焉儿坏,瞧不得我的物什便要这样糟蹋了。”

        金斗蛐是祝晴心头最喜欢的玩意,现在没就没了,心里哪里气得过。

        其他嫡出姑娘们未开口话,全当是在瞧热闹了。

        祝姝也不再言语,只是稍稍往后退却了半步,眼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祝晴姐姐莫恼,妹妹无心之失回头便赔给姐姐。”祝九只得垂眸赔不是。

        祝晴听她的话,又气的咬牙:“金斗蛐只有兰筑才有,你可知要得到这玩意得费多大的功夫。先不得到如何,光是昔日里的饲养得两三年才养到这般大。”

        “你赔,你可赔得起?”祝晴是北院的嫡出,倒也知道眼跟前的姑娘是南院三房的庶出。

        正要追究此事,外边敲了大钟。

        姑娘们纷纷回到了坐席上,祝晴双眼通红的瞪了祝九一眼,不甘的回到了坐席。

        待到了响午散学,祝九在回去的道上碰见了祝晴与其丫鬟。

        “你今日压坏了我的金斗蛐,还想着一走了之。”祝晴心里的怒气难消,指了指道一旁:“既然眼里没半点尊卑,便罚你在这跪到夜幕。你若不跪,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门里的嫡出姑娘是庶出姑娘顶头,但凡是庶出,抬头瞧的便是嫡出。

        祝九也没想到今日会有这么一遭。

        这会儿来接自家姑娘的南林,瞧着这一幕忙走过来跪地讨饶:“祝晴姑娘息怒,不知我家主子犯了何事惹的姑娘动怒。可我家主子身子羸弱还望祝晴姑娘善待,要罚便罚了奴婢罢。”

        如今不过正月十几的日子,寒地冻着让人跪在地上大半日,这哪能受得住。

        “本姑娘要罚人,何时轮得到你一个丫鬟来话,给我掌嘴。”祝晴向来心高气傲,若被她罚了只管应着就是,哪能容得了一个丫鬟开口讨饶。

        祝晴话落,身边的丫鬟向前去赏南林了两耳刮子。

        南林吃痛的捂着脸,即便疼也不敢叫疼。

        此时,祝九直径落跪在一旁:“姐姐的是,是妹妹管教不当,还请姐姐息怒。”

        见着祝九这般顺着她的心思,还想再发作的祝晴也不好开口了,瞥跪地的祝九气骂:“真是个没用的玩意!”

        人也罚了,祝晴带着人作气的回了去。

        地上冰凉刺骨,哪怕是穿得厚实,不出一会便觉得冻人了。

        锦州的气候与别地不同,正月里还时常见着落雪,得到二月开春了才有回暖。

        “姑娘....”南林一张脸被打的红肿,双眼含泪瞧着自家姑娘。

        祝九微微合眸,跪在地上不曾动弹:“你只管回去便可,此事不得与旁人提只字半句。”

        听得姑娘这话,南林点头应着。

        按理,她该回去南院知会云姨娘一声才是。可罚人是北院嫡出姑娘,也不知是为了何事罚人。

        南林急忙回去了南湘园,进屋便找了春杏去一旁话。

        “你怎一人回来了,姑娘呢?”瞧着南林面『色』着急,春杏往门口瞧了瞧,没见着姑娘回来。

        南林将姑娘被罚的事儿仔细给春杏听:“姑娘这样受罚身子定是受不住的,偏生姑娘爱脸面,不让我去知会人。”

        学堂那条道偏僻,平常走动的少自是没什么人瞧见,知晓这事儿无非就是这几人。

        春杏听得这话,稍稍思索了一番。

        见着她不话,南林心急了几分:“平日里姑娘待你是最好,你又是咱们几个中最有心思的,你倒是想个法子帮衬姑娘。”

        “罚饶是北院嫡出姑娘,我不过是个丫鬟哪有那等能耐。”春杏着,见南林脸面红肿便让人先去舍屋上『药』去。

        比起南林的心急,春杏反倒沉稳些。

        她从外边回来时,听人起了北院有名的金斗蛐被人给碾死了,这事惹的祝晴姑娘大发雷霆。

        姑娘被罚,定是因为此事。

        金斗蛐再金贵也不过是个玩意,祝晴姑娘罚自家姑娘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罚人。不想这事儿闹腾开,只得挑了那偏僻的道罚跪了自家姑娘。

        如此,姑娘不让南林张扬出去哪里是好脸面,无非是顺了祝晴姑娘的意思。

        春杏心里思忖着这事儿,感到疑『惑』,姑娘好端赌怎会将那金斗蛐给碾死了?

        祝九被罚跪,后半日没能去学堂。

        春杏想的通透,姑娘受罚,她别的也帮不上。

        知晓姑娘后半日去不了学堂,便替姑娘去跟刘夫子告了假。待夜幕降临了,这才去偏僻道接自家姑娘回南湘园。

        祝九跪了大半日,双腿早就的冰冷麻木,回去时动弹不得只能由春杏将她背回去。

        瞧着主仆二人走了,暗地里来瞧的人也回了去。

        “姑娘,那祝九姑娘当真是老老实实的跪到了夜幕才起身。”

        听回来的丫鬟禀话,祝晴闷哼道:“她是实诚,那祝姝却可恶的很。”

        “祝姝姑娘是三房的嫡出姑娘,她就是有心使坏,姑娘也不能因金斗蛐的事儿跟她较真。”祝晴身边的大丫鬟南珠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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