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妖？”

        “人？”

        “魔？”

        左慈的天目之下，一切无所遁形。

        但左慈竟然发现无法准确描述眼前的敌人，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盔甲之中是某种未见过的怪物。

        他瞥一眼楚望仙，却发现楚望仙双眸透着疑虑，却有掩饰不住的怒意，几欲喷薄而出。

        楚望仙似乎对这种怪物恨到了极致。

        “咔嚓！”

        地面裂开一道裂缝，横亘在怪物和左慈面前。

        “你们是何人，报上名来。”被奇怪感觉萦绕的左慈看着走来的怪物，双眸流露出杀机，言语更是冷冽。

        “听不见吗？”

        左慈语气越来越冷，忍耐到极限的他，右臂傀儡手一弹，一柄无柄冷锋剑刃旋转射出。

        剑锋机关一弹，本不到三尺的剑刃，陡然延伸十倍。左慈右手手指一绕，剑刃好如锯木的大圆盘，高速旋转。

        雷！

        剑刃圆盘之上，噼啪的雷电声此起彼伏，加诸了雷电的剑刃圆盘，声势骇然，但这却无阻冲来的怪物。

        “哼，区区蝼蚁，去死！”

        圆盘剑锋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盔甲如同豆腐被切开，就连空气也被切断。

        “啪！”

        攻击完全是碾压。

        上百具身着黑甲的怪物，身体被割成上下两断，直扑扑的倒下，上下半身却爬动惊叫。

        “这！”

        左慈以仙兵战灵兵，以碾压之势割开怪物的盔甲后。上前一看，心中竟然滋的一声发出讶然之色。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

        盔甲切开露出真身，竟然是肉体和鬼魂纠缠在一起的肉体。

        身体上的黑斑就是鬼魂，不仅如此，还有明显的妖的手臂，和魔的双眼，这根本是不兼容的怪物。

        “这狗彘，这究竟是何怪物？”

        左慈骂道，他口中一吐，一颗火球炸开，将面前方圆百米的怪物灼烧的干干净净的。

        楚望仙在前走着，瞧着远方的红色巨大树，突道：“佛曰：世间众生因造作善不善诸业而有业报受身，此业报受身有六个去处，被称为六道。”

        “六道轮回？”

        一个人死后在不同的世界轮回，这六道分别为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左慈转身问道，楚望仙突然说起六道轮回，肯定有原因的。

        而且楚望仙语言之间似乎透露此地的秘密，更使得他对于楚望仙深不可测的见识所震撼。

        楚望仙这家伙怎么感觉什么都知道，左慈心中衬道。

        “左慈，你可信六道轮回？”

        “佛门的歪理邪说，鬼才信，我等仙人今生当争朝夕，来生不过幻梦一场，画个饼糊弄人而已！”左慈嗤之以鼻。

        楚望仙在前走着，眺望远方，黑暗之中涌来上千黑甲妖魔。

        “还真是不知死活。”

        “这次你不必出手，只是一群试验品，杀了也无用。”楚望仙意味深长道。

        “试验品？”

        左慈越来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楚仙人，你莫信口开河，试验品？谁的试验品？你难道来过此地？”

        楚望仙在前快步走着，他迎面而去边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有人堕入六道轮回，结果出了差错，导致轮回出错？”

        “如何出错？”左慈眉头完全拧起，这感觉越来越奇怪，他甚至仔细打量着楚望仙，甚至怀疑他不正常。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了六道轮回，眼前和六道轮回有一分一毫的关系吗？

        可对于楚望仙来说，佛门的那些伎俩，他早已冷看了两千年。不错，眼前就是六道轮回的产物。

        “比如一个人本应该堕入畜生道，下一世为畜生，结果转世后发现是非人非妖的怪物。死了之后再一世投胎，本应进去饿鬼道，结果转世之后，发现自己非人非妖非鬼。”

        楚望仙解释话语让左慈背后直冒冷汗，这算什么。

        转世投胎失败？变成怪物？

        六道轮回导致出现怪物。

        越来越离奇。

        “楚仙人，你的意思，此地有六道轮回？”

        “难道不是吗？有人在此地秘密研究佛门的六道轮回之秘，这些怪物就是试验品。”楚望仙说完后，心中幽叹一句。

        妖族如何来的？

        当年就是他最开始用万妖神木创造妖物，然后帝俊继续研究，最后在因乎手中终积成大成，妖族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这六道轮回同样如此，当年只是他研究的长生之法中的一种，结果被佛门玩出了六道轮回，而眼前更弄出了一堆怪物。

        “谁？”

        “问问不就知道了。”

        楚望仙看着涌来的千只怪物，踏步凌空而起，冷冽的寒风扑面而出。

        他右手手掌凝起寒气，好似璀璨惑人蓝光，随着楚望仙右手重重一挥，一股寒气如同冰墙，以扇形攻出。

        霎那间，彻骨寒气降临，地面蒙上寒霜，空气骤降百度。

        咔嚓声不绝于耳，上千怪物瞬息被冻结，维持着各种难以言喻的可怕姿态。

        但其中还有一人活着，身着稍小的黑甲，个头也比旁人矮了几分。

        很显然楚望仙留了一手，放过这人。

        这怪物正对着楚望仙和左慈发出啊啊的喊声，似是求救。

        “你没斩尽杀绝，不过这人仍是怪物姿态，你怎么问？”

        “他的眼睛是清澈的，还会流露出恐惧，所以还有得救。”

        楚望仙轻易出手，右手按在怪物身上，这怪物竟然安静下来。左慈更看见楚望仙手中伸出一枝树枝，直直的插入怪物体内。

        菩提六道术，拥有六道之力的佛门圣树。

        怪物很快恢复原状，是竟然是一女子。面目白皙，鼻梁高耸，满头的褐色长发。

        这一幕又让左慈啧啧称奇，楚望仙究竟还有多少底牌。

        “你们是昭陵守卫？”待这女子双眸清明后，楚望仙问道。

        “我，我是阿史那卫芳！”女子虚弱的回道。

        “阿史那家族的，原来如此。”楚望仙点头明白，他只要知道一点点线索，便能明白发生了何事。

        《唐会要|献俘》载：显庆三年，苏定方俘叛将阿史那贺鲁，于十一月十五日献俘于昭陵；乾封元年，李绩灭高丽擒高丽王，于十月二十一日献俘于昭陵。这些并不是守卫，而是突厥和高丽俘虏。

        突然，这女子跪下了，虚弱的抱住楚望仙的双脚，发出啜泣声。

        “求求仙人救救我们，救救我的父母，救救我的兄弟姐妹。”

        暮然间，远方的轮回神木之上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吼叫。

        “是李家之祖。”女子的全身发抖，显然是畏惧之极，甚至完全失去了话语之能。

        李家之祖？左慈还在想着之时，楚望仙已经说出了答案。

        “太上老君李耳，他在此研究佛门轮回之秘。他就是李家之祖，看来这些俘虏，都是他进行六道轮回试验的试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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