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后,任栩正式搬进了沈沛安之前住的别墅里。
尽管又过了这么长时间,这栋别墅也还是处处保留着沈沛安的气息。
任栩住进来后,刻意小心翼翼维持着别墅的原状,什么都没有改变。他生怕有朝一日,沈沛安回到自己曾经的家,会对这栋房子感到陌生。
除此之外,任栩还会悉心照顾泡芙,从养狗新手变成了老手,和泡芙之间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另外,他还亲自打扫整理了二楼阳台,重新在阳台上种起了绣球花。
绣球花是他喜欢的,他也想为沈沛安种一些花,但他不知道沈沛安喜欢什么,就擅自做主种了白色的山茶花。
他也是在一场花展上偶然看见山茶花的,但看见那白色花瓣的第一眼,他就想到了沈沛安。
——他的沛安也是这样纯粹而干净,清新脱俗,不染纤尘。
阳台上被种满了绣球和山茶,爱花如爱人,任栩从来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一些花卉上寄托这么多情感。
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空虚。
生命里失去了沈沛安,就好像空洞的躯壳失去了灵魂,生活变得无比麻木。
他总会在深夜里失眠,发了疯地回忆他的沈沛安相处的点滴,又总会追悔莫及,恨自己弄丢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家——公司——片场,三点一线,这样的麻木又空虚的生活,任栩不知道重复持续了多久。
直到有一天,新接的电影正式杀青,副导演带几个男主演去了一个高档私人酒吧庆祝,一个个年轻水嫩的男孩儿穿着棒球服,赤着脚,乖乖地站成一排等待挑选。
如果任栩还是以前那个混蛋浪子,他一定会挑一个喜欢的,好好玩上一玩,玩个尽兴……但现在,他只想喝完酒就走,看都不多看这些男孩儿一眼。
——他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冷落了那么好的沈沛安,去玩外面的野花野草。
哪怕就算现在沈沛安不在,他也不会再去做那种混账事。
男二的那个演员一口气挑了两个,张开双臂左右搂着,朝任栩吹了吹口哨:“这些可都是没开苞的雏儿,栩哥真的不挑一个玩玩?”
任栩没理他。
另一个男演员左拥右抱,调侃道:“栩哥都公开出柜了,当然要恪守男德,家里的老婆最重要喽!”
尽管,任栩的嘴一直很严,无论他们怎么问,都问不出任栩的老婆到底是谁。
时间一长,这已经成了娱乐圈的一个未解之谜。
任栩看了一眼副导演,声音很冷淡:“刘导,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刘导拉他来的时候,只说是喝酒,他要是知道是玩这些,压根就不会来。
刘导也挑了一个喜欢的男孩儿,环着男孩的腰强灌着酒,对任栩笑笑:“来都来了,给我个面子,挑一个喜欢的,玩一玩,放松放松。”
“我放松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回家遛狗。”任栩语气直白:“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家带我那只胖胖的萨摩耶出去遛弯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酒吧里灯光交错,奔放的音乐和热情的欢呼声不绝于耳,任栩没感到丝毫兴奋,反而觉得异常的吵。
路过前厅的时候,余光偶然瞥见了一个大学生一样的男孩,被两个醉汉摁在沙发上动手动脚。
他本不想管的,但闪烁混乱的灯光下,他无意间瞥见了那个男孩儿的脸。
——很温和的长相,不带有任何攻击性,眼神很清澈,但清澈的瞳孔深处现在盛满了恐惧。
任栩一下子愣住了。
像——
不是那种外貌上的相像,而是主观意识上的相像。
和曾经的周楠一样,这个男孩有些像沈沛安。
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眼睛,眼型和沈沛安并没有多少相似之处,但莫名的,任栩却能透过那对清澈的瞳孔,想起沈沛安的模样。
没有任何犹豫,他解决了那两个醉汉,把男孩带回了家。
他太想念沈沛安了,哪怕,这又是另一个替身。
男孩叫温芃,普通民办二本大二的学生,家庭条件不好,还有一个患脑瘤的妹妹,等着拿钱续命。
他本想来酒吧兼职赚钱的,没想到第一天就遇到了猥琐的醉汉,钱没赚到,还差点被醉汉强迫……
“你缺钱?”任栩看男孩。
“是。”男孩盯着这个当红的影帝,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任栩直截了当地说:“我每个月给你二十万,以后你跟我。”
“跟您……”男孩迟疑:“您是……要…包养我吗……”
“你可以这样理解。”任栩补充:“但拿了我的钱,一切都要听我的。”
对于一个极度缺钱的人来说,二十万的诱惑太大,更何况是每个月都有二十万,温芃当场应下来,甚至还有些感激任栩。
其实他之前也有想过出去卖,但他自知,比起酒吧老板精心挑选的那些小绾,自己简直差远了,真是万万没想到大影帝能看上他。
片刻的犹豫后,他朝任栩靠近一步,抿着唇,开始一颗颗解身上的扣子。
任栩似乎想到了什么,仔细打量起他:“穿衣风格确实要换,他从不穿这种花格子衬衫。”
“什么……”温芃愣了愣:“……谁??”
“再补充一条——”任栩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冷:“不要问我问题。”
温芃被吓得浑身打颤:“……好、好的。”
任栩转身坐在了沙发上,翘起腿,微微朝他抬了一下下巴,审视一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命令道:“脱吧。”
温芃浑身抖得更厉害了,颤颤巍巍地脱掉了自己全身的衣物。
“转个身。”任栩突然说。
温芃乖乖照做。
任栩的目光若有实质,像审视一件极其重要的物品,视线一寸寸在他全身巡视着。
温芃汗毛倒立,生怕这位大影帝有什么折磨人的特殊癖好,第一次就把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腰上没有胎记,肩膀上没有疤……”任栩喃喃自语般地说着。
温芃不敢问了,什么都不敢问了。
一张支票扔在了他脚下,任栩面无表情地说:“去把你身上的胎记和疤都祛了,剩下的钱,买两件素净的衣服,还有——以后不准再穿格子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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