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带着拓跋清怜在营内行走,一路上为其介绍着营内事物,不,是被动的为其介绍。
但见拓跋清怜指着一处大营,营内有一云朵图案的旗子,对刘盛问道:“那是何处?”
只见刘盛有些无奈的对其说道:“那是飞烟军所在大营!”
“哦,飞烟军?”言罢,点了点头,让刘盛继续前行。
三人又行走片刻,待路过中军营帐时,那拓跋清怜又问:“这是何处?”
看着拓跋清怜指着的方向,刘盛回道:“中军营帐!”
“这又是何处?”
“医官所在!”
“此又是何处?”
“火头军!”
“此地......”
“咳咳,此地不宜观看,他处去,他处去!”看着拓跋清怜指着一堆被填平的土坑,刘盛连忙带着心有疑惑的拓跋清怜走了,不带走不行啊,难不成将全营的人中黄给她挖出来看?
话不多言,但见三人一路行来,拓跋清怜一路问着,刘盛一路答着,待到一处营帐旁,拓跋清怜露出些许坏笑,对刘盛问道:“此乃何处?”
刘盛抬眼望去,不禁叹了口气,对拓跋清怜回道:“此处之前乃是吾辈之英雄所在,哎,柔然一战,此营阿郎尽皆战死,无一生还,其将领乃是我视之为手足的弟兄,祖乐!!!”
言罢,刘盛轻叹一口气,待转过头来,对其笑了笑:“走吧,我的公主殿下!”
拓跋清怜见此,微微一笑,对刘盛说道:“我想进去一观,不知可否?”
正在往前走的刘盛闻言回过头来:“自无不可,公主请!”
说罢,刘盛便带着拓跋清怜往营内走去,他倒不怕被其知晓营内事物,因此地只有一位敌人,那便是柔然,而她是魏国公主,自然不可能去通敌的,这才是刘盛一路以来有问必答的原因。
看着刘盛入了营帐,拓跋清怜微微一笑,缓步跟上。
待入了营内,刘盛耳朵一动,原是他好似听闻有战马打喷嚏的声音,心有疑惑的他正想迈步前去查看,其后的拓跋清怜就来至他身前,对他言道:“朔州伯可否带我入帐一观?”
刘盛顺着拓跋清怜指着的方向看去,见是曾经祖乐所在的军主大帐,对其笑言一声:“好,公主请!”
这一次,拓跋清怜倒是没让刘盛先行,在刘盛伸手示意下,她缓缓行去。
刘盛见此微微一愣,回头看了下全儿,只见全儿正在好奇的盯着什么东西看,还不待刘盛对其说话,已至账前的拓跋清怜就对他唤道:“朔州伯,还不前来?”
闻此一言,刘盛摇了摇头,也不在理会好奇的全儿,忙上前去,待至帐前便欲带着拓跋清怜入帐。
可就在刘盛掀开帐帘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声娇喝:“给本殿下打!”
刘盛闻言双目一瞪,不待其回头,帐内就传出些许脚步声,以及拳头的呼啸声,看着那逐渐接近的拳头,刘盛猛然往后一退,而账内也瞬间冒出十几个女卫,顷刻间便将他围成一团。
刘盛看着陡然冒出来的女卫不禁一愣,下一刻便是眉头紧皱,朝着女卫扫视一圈,只见这些女卫一身女铠着身,神色肃穆,好在没拿武器,倒是让刘盛松了口气。
待回头望去,只见那拓跋清怜在外围对女卫言喝一声:“尔等在作甚?还不将他揉之?”
众女卫闻言,一个个紧握花拳朝着刘盛打来,下方尚有绣腿伸来,登时当真是花拳绣腿欲要临身。
见此一幕,刘盛眉头紧皱,心中颇有不喜,拳头握紧,脚下生风一般躲避几道攻来的绣腿,并伸手打退几个女卫,待女卫停顿的一刹那,刘盛摆开架势,朝着女卫怒瞪着双眼,咬了咬牙,对身后的拓跋清怜冷声言道:“拓跋清怜,你竟敢诓骗与我?”
闻刘盛言语中的冷意,拓跋清怜身子微微一颤,接着便是傲娇的冷哼一声,对刘盛说道:“哼,本殿下何曾诓骗与你?我之女卫可不曾随我,乃是你自来矣,怪不得我!”
刘盛闻言一愣,想了想,一路上拓跋清怜说到处看看,这溜达溜达的,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溜达到这里来了?想一想,还真是他自来的,可他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还不待其细想,他身边的几个女卫就已朝他攻来。
见此一幕,刘盛眉头一皱,冷喝一声:“真当我好欺辱?哼,一群花拳绣腿!”
喝罢,刘盛拳头一握,朝着一个女卫一拳打去,登时在女卫惊骇的目光中将女卫打退三步,直把那女卫打的手臂颤抖,刘盛也未理会与她,将拳头抡的虎虎生威,双腿更是连踢带踹将一干女卫打退,但女卫却是越聚越多。
刘盛见状,虎目一瞪,也不耽搁,握紧拳头就朝着营外打去,一边打一边还呼喝着:“来人,快来人,诸将夺帅!诸将夺帅!”
然而,营外的将士都好似没听到一般,即便路过此地,也仅是朝里面看了一眼就忙不迭的跑了,但见一边跑一边还道:“夺啥帅,殿下令我等不可入内,尚且与我等讲,仅是将酋帅揉之一番,您二位,一位殿下,一位将军,我等何其苦也,哎,躲也躲也,未入耳,未入耳......”
听其一番言语,像是那拓跋清怜和他们打过招呼?嗯,还真是......
不多时,不见来人的刘盛气喘吁吁的冲了出来,一路跑回中军大帐,第一件事就是让孟小虎带着五百甲士护卫在帐前,下一刻就在账内骂骂咧咧的:“艹,这拓跋清怜真瘠薄难缠,不就是拿你一个人参,踢了你一脚,调戏你一番吗,真是个祸害,还让不让我安生了?呼......”
气呼呼的刘盛言骂几声,他却不知,人家拓跋清怜是知道他偷看人家洗澡了,这才来收拾他的,不待多言,刘盛将孟小虎唤来,将人参交给他,让他为医官送去,他现在是都不敢出去了。
待得片刻,刘盛心中的气总算消了,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想了想,突然一拍脑袋:“我那小徒弟呐?”
想着,刘盛便出了帐来,对左右大喝一声:“可曾见随我前来的小郎君?”
“未曾见!”
“不曾!”
众人的回言让刘盛不禁摇了摇头,对左右说道:“且去寻找!”
“是,将军酋帅!”
言罢,十数位护卫便四散而去。
而刘盛的小徒弟全儿在何处呐?
但见那小小人儿探头探脑的从拓跋清怜的女卫账内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一步三回头的生怕被人看到。
原来,在刘盛随着拓跋清怜要进入帐内的时候,这小人儿见到一个账内的事物,好奇心涌了上来,就前去瞅了瞅,这一下好了,等他一回头,就见刘盛与女卫打了起来,他更是不敢出头了,生怕给刘盛增添负担,而刘盛为了打出去,一时间竟是把随在他身后的小徒弟给忘了,这一下好了,全儿只有苦哈哈的躲了起来,待女卫散去,他这才开始冒头出来。
但见全儿双手蜷缩身前,脚步轻微,小心翼翼的探头前行,可下一刻,他猛的一愣,只见前方那头戴银凤冠的女子正在好奇的看着他。
见此,全儿露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拓跋清怜见此等搞怪的笑容不禁笑出声来,对其问道:“你不便是随独孤盛前来的小郎君吗?怎未随他前去?”
全儿见其笑问,忙回正身子,对其作辑言道:“斌儿见过殿下!”
“哦?斌儿?你叫斌儿?”拓跋清怜对其笑问!
全儿有板有眼的回道:“回殿下,斌儿是师傅为吾赐名!”
拓跋清怜疑惑一声:“你师傅?”言罢,又问:“可是那孤独盛?”
全儿听闻一时间有些茫然:“啊?独孤盛?我师乃刘姓单字讳盛!”
闻此一言,拓跋清怜笑了笑,心道:“刘盛刘缚之,自家人?哼!”
而全儿方将言罢,才突然想起他师傅是独孤部落的当得独孤盛名讳,又忙道一声:“殿下所言,正是吾师!”
拓跋清怜抬步向前,微蹲身姿,对其言道:“那独孤盛是你师傅,却将你独自留在此处,你岂不是弃徒乎?”
全儿闻言猛一抬头,对其气呼呼的说道:“斌儿非弃徒,乃是师傅情急之下忘将我矣!”
看着全儿气呼呼的小脸蛋,拓跋清怜不禁伸手捏了捏,对其笑道:“呵呵,一时情急便将你忘了,那我倒要瞧瞧,你师傅会不会来寻你,你便留在我营内吧!”
而被其捏着脸蛋的全儿正在挣扎,不让其去捏,待其将话说完,全儿言道一声:“我师傅定会寻我!”
闻言,拓跋清怜笑了笑,挥手招来几个女卫,让其将全儿看好。
账外一个护卫看到此遭,但他却不敢踏入营内,那位殿下可是说了,谁踏入营内便要将谁阉了,这护卫再朝营内望了一眼,便转身迈着步子跑了,他的方向正是中军营帐,这是向刘盛汇报去了。
就在护卫离去的那一刻,拓跋清怜朝他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些许坏笑,忙将几位女卫招来,对其言语一番,女卫时不时的点下头,不多时,便领命下去了。
中军营帐,得知全儿尚在拓跋清怜的营帐,刘盛松了口气,却又有些皱眉,要是常人还好,他直接冲过去暴揍一顿完事,可这是一位公主,打不得骂不得,虽然他身为督护大将,可没用啊,没人家地位高。而现在小徒弟在人家手中,现在人家可是有了‘人质’,更是不好办了。
就在刘盛苦恼的时候,戌城督护府内,因拓跋清怜前往了大营,全旭他们又重新接管了督护府,府内的女卫都前往大营了。
此时,一位从大营来的侯人对全旭言道一番,全旭便带着异样的神色去探望秦无殇了。
待来至秦无殇的房内,全旭便对趴在床上的秦无殇言道:“军师,我朔州自平城来了一位殿下!”
但见趴在床上的秦无殇哼哼唧唧的扭过头来,没好气的看了全旭,对其说道:“可知来此为何?”
听此一言,全旭忍俊不禁的对其言道:“来刁难与将军!”
“哦?刁难将军?此话怎讲?”秦无殇惊异问道。
“军师有所不知,那殿下一入戌城便直入我督护府,并向我询问将军去处,我与她言道一番,这殿下竟是欲要入住我督护府,我听侯人说将军回返,便欲前去迎接,却也被其阻拦,这殿下自领女卫前去,听侯人讲,将军见此殿下却是直往大营而去,哈哈......”
秦无殇见全旭莫名发笑有些不解,问道:“你这奴子为何发笑?”
全旭闻之,将笑憋回,忍俊不禁的对其言道:“啊哈,军师有所不知,那殿下却是让女卫擒下将军,且又不让其伤害将军,便刀剑入鞘前去了,直到大营之前,将军呼喝一声,守门将士竟是将狼烟点起,不待片刻,营内涌出我辈将士,见此情景,顿时上前与其刀剑入鞘打斗一番……这才作罢!如今,那殿下却是居在大营内!”
“哦?”
秦无殇闻言心有所思,待沉思片刻,他对全旭喝道:“全军副,殇命你一事,若你做得,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闻其言,全旭诧异:“哦?何事?”
秦无殇双眼一眯:“将那殿下留在我朔州月余,不至九月,万不可让其离去。”
闻此一言,全旭眉头一皱:“军师此是何为?听侯人讲,将军甚是想让其离去,你如此为之,岂不是要将军难堪?”
但见秦无殇双目一冷,对其言道:“全军副,可还记得殇之言乎?”
见其如此,全旭问:“何言?”
秦无殇忍痛抬起头来,怒瞪全旭,对其言道:“将军至八月有凶,当阴阳相合,此殿下,虽是刁难将军,但其与将军之间定有故事,又乃位高之人,此当是将军阴阳相合之机也,你我若想那从龙,当助将军度此凶,不至九月,万不可让其离去。”
全旭见其如此,双目一瞪,脸色一变,不禁低头深思,待得片刻,全旭抬起头来,对秦无殇严肃着道了一声:“是,军师,旭,定让将军度此凶!”
说罢,全旭面色坚毅的对其伸手抱拳,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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