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落荒而逃

        “这小郎君和他娘看起来衣冠楚楚的，想不到居然是这种人……“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可怜了这位小娘子欸，还被逼着退婚，奇耻大辱啊……“

        白寒冷笑一声“还不快走，见到你们这种人我就觉得恶心！“

        面对村民们的声声议论，秦大娘子毫不害臊，竟然还有脸破口大骂，一口一个白寒不记恩，白眼狼，天杀的命硬克死父母爹娘，还娶了丑夫郎。

        白寒话不多说，直接上手，一个反手就把秦大娘子撂倒在了地上。

        秦大娘子肥硕的屁股在地上扭动，疼的镇压咧嘴，口中的叫骂声也越来越恶毒不堪。

        秦川吓得泪眼朦胧，哭哭啼啼着，“白寒，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我，你不就是怨恨我不嫁你了吗？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何必迁怒我娘亲呢？“

        说罢一边抹眼泪一边去抓白寒的袖子，“不就是一幅对联嘛，你以前什么好东西不给我？你就算惦记我，也不必用这种法子来吸引我的注意？“

        白寒冷笑，竟不知这秦家人脸皮能这么厚。

        一把甩开了秦川抓她袖子的手，秦川被甩了一个趔趄。咬着嘴唇，眼里全是楚楚动人的泪光，还颇有一些梨花带雨的姿态。

        不过白寒只觉得反胃。

        “谁还要买春联？“白寒继续招呼起来，丝毫不管摔在地上的秦大娘子和秦川。

        “快走吧你们俩，何至于在这里搅了人家的生意。“

        “这小郎君脸皮可真厚，以后谁敢娶？“

        在村民们的声讨中，秦川搀着秦大娘子灰溜溜地走了。

        而阿九僵硬地立在一旁，脸上全是局促。

        不管秦家说的是非对错，起码有一点他们没说错，自己确实是太丑了……以至于还要连累妻主因为她而挨骂。

        汹涌的自卑涌上心头，他这样的人，又怎么能配得上天上的明月呢？

        白寒忙着写字，并未发觉阿九这些情绪的波动，只头也不抬地催了一句“阿九，快来帮我磨墨。”

        阿九回神，眼里闪过自卑和委屈，抚平了方才攥的死紧攥出褶皱的衣袖，快走几步去帮白寒做事。

        不知不觉到了晌午，白寒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掂了掂手里沉重的钱袋子，铜板在里面撞击起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这声音让白寒心旷神怡，大手一挥，“阿九，走，妻主带你去吃点好吃的去。”

        阿九乖巧地跟在白寒身后，神色依旧有些低落恍惚。

        “想什么呢小九儿，不开心？”

        白寒发现阿九一直闷不做声走在自己身后，转身毫不犹豫地握住了阿九粗糙的手。

        “啊，妻主，我没什么，别这样，还在外面…”

        阿九看着白寒握住自己的手，妻主的手指莹润纤长，白皙秀美，而自己的手却粗糙暗黄，指节粗大，还布满了老茧和疤痕。

        就好像地上的烂泥和天上的月亮一样不般配。

        阿九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出来，有种落荒而逃的架势，可白寒却攥紧了阿九的手，甚至一根一根十指交叉，牢牢地与阿九十指紧扣，带着不容退缩和势在必得。

        阿九羞红了耳朵，嘴上继续推拒着，手却非常乖巧地也扣住了白寒的手指。

        白寒何尝没有发现阿九的口是心非，只觉得阿九这小模样真招人疼，若不是在大街上，真想抱住他狠狠亲上几口，亲的他喘不上气才好。

        白寒牵着阿九到了一家小食肆。虽然集市上摆摊的小铺子更便宜些，可今日既然赚了钱，白寒便不愿意委屈了阿九在那露天的小铺面上抱着碗吃，而是来到了这家价格稍贵的小食肆。

        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立马有热气狗腿的店小二迎了上来，“二位客官想吃什么？”

        “介绍一下菜品，看我夫郎想吃什么。”

        小二一看做主的人是这位夫郎，心里思忖着，这位郎君身材高大面貌还有些丑陋，没想到却如此锝妻主宠爱。

        看方才郎君坐下时那女子护着宝贝似的样儿就知道那位女子怕是把这郎君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着的。

        看现在这女子含情脉脉看着郎君的样子，小二不由地咂舌，感叹阿九真是手段高超，御妻有道。

        忙不迭地报着店里的菜名，热络地给阿九推荐着。

        阿九自小在身边人的谩骂中长大，哪里招架地住这么热情的架势，不由地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白寒，“妻主…”

        看着阿九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白寒心里竟然诡异地生出了满足感。

        这双眼睛这么好看，若是被欺负地狠了，一定是眼泪汪汪写满了哀求，小家伙浑身颤抖，却又只能依附着自己被迫予取予求的样子一定美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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