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堂也早已挂满红稠,为明日的大婚做准备,到处都洋溢着喜气。
只是,在这喜庆的气氛里,有一个房间显得有些有些孤寂。
一个清冷的背影推开门,踏步进屋,丹凤眼淡漠的落到屋子里,凝视着那昏迷着的凤惊冥,眼里掠过复杂之色。
他就这么伫立在屋子里,似玉竹一般挺立,青衣背影显得有些凄孤,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走到凤惊冥旁边,手指在凤惊冥的两个穴位用力一点,又给凤惊冥喂了一颗药丸,缓缓掀唇:“凤惊冥,你的药力会慢慢散掉,一切就让意来决定吧。”
完,赢若风垂眸,闪过自嘲。
他明知道白子衿不喜欢他,也知道凤惊冥记起了一切,明明只要他退出,一切误会解开,白子衿就会获得幸福。
可他还是不甘,他不甘心,他不想放手。
可每每看到白子衿那没有感情的笑容时,赢若风就会心痛,她不开心。
所以,就让意来决定吧,若凤惊冥能在明日大婚前醒来阻止,他就……认命。
做完这一切,赢若风连忙转身离开,似乎怕再多待一会儿,自己就会后悔一般。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一人从暗处轻轻走了出来,那是先到的伊人,伊人看着赢若风离去的方向神色复杂。
她刚进了房间就感觉有人靠近,立刻就躲了起来,没想到来的却是赢若风,更没想到,赢若风居然是来解开鬼王的迷药的。
伊人又回头看了一眼安静躺着的凤惊冥,心思百转,喃喃自语。
“一黔…靠意吗?”
这,就是定空方丈想让她知道的答案么。
伊人沉默良久,最终她什么也没做,回了绮罗峰。
赢公子得对,一切靠意吧,若是意都不让姐和鬼王在一起……
……
在伊人走后,一名本应昏迷着的鬼弑忽然睁眼,他噌的站起来,走到白阎旁边拍了拍白阎的脸,把他叫了起来。
白阎虚弱的睁眼,这些为了不让神医门的弟子们察觉,他每日都将有迷药的药喝了下去。
“怎么办?”那名鬼弑低声问。
白阎撑起来,他看向凤惊冥:“白莺每日都查得很严,但这些日子我们已经化了王爷体内的大部分药,赢若风如果解开了王爷的迷药,王爷亮前就能醒来了!”
这样,他们就有时间阻止白姐和赢若风的婚礼了。
“我还是不放心,还是用内力帮王爷化药吧。”那鬼弑低声道。
白阎斟酌再三点点头,也好,这样保险一些。
二人走到凤惊冥旁边,白阎刚将凤惊冥推起来,忽然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糟了!
“果然有人混了进来。”白莺冷笑一声,这两日她就察觉到白阎的脉象有一点不对劲,怀疑有人混了进来。
不过白莺没有打草惊蛇,若来人是为了救凤惊冥,一定会为了阻止姐和大师兄成婚,在大婚前夕救人,露出马脚。
没想到,还真让她等到了。
白阎皱眉:“白莺,你……”
“抓住他们!”白莺冷冷开口。
十数个弟子鱼贯而入,个个手里拿着长剑直接将白阎二人包围,只要二人一有反抗的意思,他们就会下狠手。
而旁边,有两人手里拿着药丸,那是能让人昏迷的药丸。
白莺也没打算要他们的命,道:“两个选择,一是你们自己吃,二是我们抓住你,再喂你们吃!”
“白阎,怎么办?”潜进来的黑煞皱眉。
白阎面无表情的看了白莺一眼,他将凤惊冥慢慢放下,走过去拿起其中一粒药丸,放进自己口里。
他们如今是打不过白莺等饶,与其受伤完再吃,不如自己动手。
黑煞见状,也沉默的拿起一粒药丸。
白莺神色松动了许多,她淡淡道:“你们放心,这药没毒,只会让你们乖乖睡一,一后,你们所有人都醒,届时就是你们离开神医门的时候!”
对于鬼弑,门中的弟子都不是很待见,若不是门中下令要替他们疗伤,他们都不会出手。
而白莺没立刻将凤惊冥赶下去的原因是,凤惊冥的权势太大,她不知道凤惊冥是否还有什么暗藏的势力没有动用,与其先把他赶下山防备着,不如将他掌握在手里。
只要明日大师兄和姐一拜堂后,她就立刻将这些人送出去。
白莺话间,白阎二人已经觉得抵抗不住的困意来袭,两人纷纷倒在地上。
白莺扫了一眼屋里的人,严肃开口:“在明拜堂前,你们一定要看好他们!”
“是,二师姐!”
白莺朝外走去,她得去休息一会儿,然后去替白子衿装扮。
一脚踏出门口,白莺忽然顿了顿脚步,只见她转身走到凤惊冥身边,将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
她要确定一切顺利!
“二师姐慢走。”
……
门中峰
白傲和定空方丈坐在外面的石亭上,皎洁的月光撒下,撒在二人身上,石桌上放了一壶茶,白傲正在品茶。
定空方丈缓缓开口:“白兄,你可曾想过,你这是乱点鸳鸯谱。”
“你一个方外之人,还管鸳鸯谱?”白傲笑了笑,语气却淡了下来,“我不是个迂腐的人,绮罗的事我虽对外宣称再不救合之人,却也只是而已,水毒的事我若铁了心不帮合,合早已亡国。”
若白傲真的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就算是有白子衿在,他也不会出手救合的人。
医者的心,到底是软的。
“我知道。”定空方丈微微一笑,“老衲感谢你为合百姓所做的一牵”
白傲挥挥手,他不吃这一套,他继续淡淡道:“我虽着反对子衿和凤惊冥,却也从来未不遗余力的去阻止,否则以我神医门,真的带不回子衿?”
他是在给凤惊冥机会!他虽比较中意赢若风,可到底要和赢若风过一辈子的是子衿不是他,他得尊重子衿的选择。
“可凤惊冥呢,他是怎么对子衿的?他利用子衿,去交换祈国的安危!若是我晚到一步,子衿就要被送到苍玄去了!”
白傲冷笑连连,其他都不重要,光是这一点就让他再也无法原谅凤惊冥!
定空方丈默默的听着白傲的话,看着他冷怒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依旧保持着,不急不噪。
白傲看了一眼定空,冷淡道:“所以,我乱不乱点鸳鸯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若风绝不会做伤害子衿的事。”
绝不会像凤惊冥一般!
定空方丈笑着摇摇头:“白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啊。”
“固执?当初我若是能像现在一样固执,反对白元锦,绮罗就不会出事了,一个错误,我不会犯两次。”白傲淡淡开口。
最重要的是,他给过凤惊冥机会,而凤惊冥没有把握住。
提起白绮罗,定空方丈脸上难得的闪过惋惜之色:“鬼王和白元锦不一样,你可曾想过,她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快乐了。”
“至少命保住了。”白傲起身,走到亭子旁双手放在后面,抬头望月,似乎是在透过月亮看着什么,“你们佛门不是讲究万物有序吗,先活着,才能有快乐。”
定空方丈哑然,的确是这样的,但情爱是不在这条顺序里,红尘呐,向来是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
定空方丈欲开口,白傲却像是知道他要话了一般,率先开口:“定空,你不必劝了,若还当我是你的好友,我请你留下来喝杯喜酒。”
定空方丈幽幽叹息,他来时就已经知道白傲主意已定,却没想到这次如此坚定。
上次他以一封信让白傲放白子衿下山,这次亲身而来却一次机会都替凤惊冥讨不到了。
不过定空也不怪白傲,毕竟那一掌,差点要了白子衿的命。
“秦家女儿是皇后命格的事,你知道吗?”定空方丈忽然话题一转。
白傲道:“有所听闻。”
他也知道子衿想帮秦瑶,但定怀长老一算从不出错,皇后命格这事是肯定的,是外力无法改变的。
就算是神医门,也不能强行插手,带走人家的皇后吧。
所以,白傲对这件事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白兄,你可知为何定怀师弟到今日才将皇后命格一事出来?”定空方丈道。
到这事,白傲倒是有几分好奇,他也是认识定怀的,定怀做事一向稳妥,从不会将不该的事出来。
而这次皇后命格一事,明显有些不适时,不像是定怀长老做的事一般。
“为何?”
定空方丈端起一杯茶,笑容意味深长:“因为一开始拥有皇后命格的女子,并非秦瑶,你可还记得一年前的帝星移位?”
白傲身子一震。
“莫非……”
……
帝都
与神医门一样,帝都此刻也是洋溢着喜气,虽没有张灯结彩,每个百姓脸上却都带着笑容。
自从秦瑶皇后命格之事一出,而且还是自定怀长老口里出来的,帝都里怀疑顺帝的声音都慢慢消失。
在他们看来,定怀长老都了秦瑶姐是皇后命格,皇上日后是定会娶秦瑶姐的,皇上就是定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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