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菲利普·冯·哈布斯堡,生活在奥匈帝国的一个小镇上。
我自幼和母亲在这里长大,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很熟悉。
小镇上的人都很友善,邻里间时常互帮互助,我和母亲在这里生活的很幸福。
我们每天都没什么烦恼,母亲整日在地里做一点农活之后,就回家做自己的针线活。
而我也在帮母亲做完农活之后,就去小镇上的学校上学。
我有时候也会问母亲,我的父亲去了哪里,可是母亲总是找来各种理由来搪塞我。
每当这时,我总会有些失望,但又不想让母亲看出来,就总会扯出一副笑脸,试图略过这个话题。
可是每次母亲都会发现我的伪装,总是会将我搂住,让我沉入她那温暖的怀抱之中,并对我低声安慰道:“亲爱的,你要相信,你的父亲从没有背离我们。”
她说,我的姓氏——哈布斯堡,是一个充满了荣耀的姓氏,我应该为它感到骄傲。
不过,母亲又明令禁止我向外界透露我的这一个姓氏......真是奇怪。
不过,这也没什么。我愿意相信母亲的话,可我真的不觉得这个姓氏有什么荣耀的地方......如果真的有的话,我和母亲也不用待在这个小镇里了,我们就可以去到大城市内居住了,不是吗?
听说大城市内有许多好玩、好看的的东西,我想带母亲去看一看......
不过,在小镇内的日子也挺好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也一天天长大,母亲那美丽的脸上也逐渐爬上了丝丝皱纹。
我本以为这种生活会一直就这么持续下去,可是直到那一件事情的来临......
那年我17岁,原本正在家中田地里做农活,突然就收到了邻居跑步过来给我传递的消息——我母亲在家摔倒之后,昏迷不醒。
我和邻居赶到了小镇上的小诊所内,在那里,我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结果:我的母亲可能患上了一种治疗极其麻烦的病症。
诊所内的医生告诉我,母亲的情况有点像他当年在书本上所看见过的一种病症,他这里无法进行治疗,只能去到大医院尝试一下。
我谢过了他,拿上了家中所有的积蓄,接过了小镇上大家为我们筹集的钱款,背着有些虚弱的母亲,坐上了前往布达佩斯的火车。
布达佩斯,诊所内的医生说,这座城市的医疗水准属于帝国内比较高的城市,而另一个可以与其相提并论的城市是维也纳。
而小镇距离布达佩斯更近,我们自然选择了这一座城市。
但是很可惜,医生对于这座城市的医疗水准判断正确,但是对于这座城市内的人心却没有。
我一下火车,映入眼帘的就是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道路两旁满是金碧辉煌的建筑。
这就是我小时候一直期待的大城市,我差点以为我看到了新闻上描述的皇宫。
路上的人们穿着整洁、华丽,让我这个乡下来的穷小子隐隐感到一些自卑。
不过,这些并不是什么主要的事情。
我立刻就对路上的过路者展开了询问,在收获了数个白眼之后,顺利地遇上了一位善良的小姐,指引我来到了圣斯蒂芬医院,这个布达佩斯最大的医院。
之后,我找到了一名医生,并让母亲接受了检查,成功让她住进了病房里。
不过,每天高昂的住院费用和治疗费用开始逐渐让我焦头烂额。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天之内,医生要给母亲开这么多的药,每天都做几个近乎同样的检查。我对这些不懂,但我相信医生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况且,他可是这家医院的一个医务主任,我相信这么大的一个人物是不会骗我的。
小镇上的医生就从没有骗过人。
我从家乡带过来的费用很快就花光了,我只有在外面打多份工作来养活自己和母亲。
我在火车站和码头当过装卸工人,在街上卖过报纸,在售货店和餐馆打过零工......
虽然不是每一份工作都能拿到应有的报酬,但大多数是可以的。
可是,我赚钱的速度,远比不上母亲治疗费用的增长速度。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之后,我再也缴纳不起任何的费用,被医院赶了出来,只能将母亲带回我那又小又破的临时住处。
在租期还有几天就结束了的房屋内,我看着没有丝毫好转迹象的母亲,心中渐渐产生了一些怀疑。
我决定再去问一次。
医务主任的办公室位于医院的上层,并不允许常人随便进入。但我还是找到了一个无人看守的时间点窜了进去,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前。
可还没有等我敲门,医务主任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朋友!我最近又大赚了一笔钱!”
“你还不知道吧,我将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给骗光了哈哈哈!他什么都不懂,那就不要怪我了......”
“当然没效!不过也没有害处,我可不会去做主动害人的事情......”
“没事,这一层都是我们的人,不会有别人听到的......话说你和总部那边即将到来的那位女士......”
我并没有继续去听接下来的话,因为此时愤怒已经充斥着我的脑海。
我一脚踹开房门,揪住了他的衣领,愤怒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一开始先是害怕地大喊大叫,等到自己的动静吸引保安过来之后,又立刻嚣张起来,让保安将我按倒在地。
随后,他轻蔑地朝我刚刚揪住的地方用手扫了扫,似乎是在拂去什么脏东西一样。
在之后,我被扔出了医院。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去到了此处的政务部门,想进行投诉。
可是,那群官僚却让我填表、提交资料、等候通知......我怎么能够等下去!
我的母亲进行了这么多天的治疗,缴纳了这么大的一笔费用,怎么能够再这样等下去!
我不知道母亲还可以撑多久......
我将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写在了信上,寄给我家乡的人们,期望着他们可以给我一点帮助。
而之后,我并没有坐以待毙。
我决定去找这座城市里的基金会分部负责人,他天天都会从基金会的正门经过,我在卖报纸的时候见过他。
而让我做出这一步选择的最大原因,就是他的名字——约瑟夫·冯·哈布斯堡。
一天之后的早晨,我顺利地拦住了正准备上班的约瑟夫,向他展示了我的姓氏和我所遭遇的事情。
约瑟夫显得很关注,他立刻前去看了我卧床的母亲,又将我请到了他的办公室内详细了解事情的经过。
我在讲述完成之后,请求他立刻前去,帮我讨回公道。
他说,如果我说的是真的话,即使看在我姓氏的份上,也会帮我的。
他是这么说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还很有可能是我的侄子呢!”
我对此感到很兴奋,因为我觉得终于可以让骗子得到惩罚,让母亲受到应有的治疗了。
“但是,孩子,我现在需要工作,你可以先回去等一下吗?我下午会联系你的。”
我回到了母亲身旁,悉心照顾着她,盼望着她好了之后,带着她去好好逛一逛这一座城市。
到了下午,我再一次来到了这座城市的基金会分部之内,敲响了约瑟夫的办公室门。
“......进来吧。”
我走了进去,眼前的一幕让我如坠冰窟。
只见,医务主任就坐在约瑟夫的面前,正慢慢地喝着一杯茶水。
即使我再傻,此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针剂直直地扎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我就处在了基金会分部的审讯室中。
在我的对面,约瑟夫和医务主任坐在一起,看着被灯光照射、被绳子吊起来的我。
我发出了怒吼,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约瑟夫摇了摇头,说自己并没有骗我。他说,他确实算是我的大伯,只不过他亲手处理掉了我那上过战场的父亲,夺得了这一片地区的权利。
他说,当初就是医务主任帮助他下的手,只不过他的好兄弟似乎遇见了危险,将自己的妻儿秘密送了出去。
他说,很感谢我给他一个机会,来弥补他曾经的失误。他已经派人去“接”我的母亲了,稍后,我也会过去陪她的。
我绝望了。
就在这一间审讯室内,我受到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直到我奄奄一息。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他们已经玩腻了。
约瑟夫将手枪对准了我,他说,当初就是这把手枪,杀死了我的父亲。
而现在,它发出的子弹,也将穿透我的头颅。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可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
“约瑟夫先生,有一位来自总部的女士找您。”
这个声音我认识,好像是一位基金会前台的小姐,听说她平时也和约瑟夫走的很近。
当初就是她领着我去见约瑟夫的。可是,她现在的声音似乎听起来有一些紧张......
算了,我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在乎这么多干什么......
约瑟夫的嘴里发出了一声不耐烦的“啧”声,直接打开了审讯室门。
随后,就在一瞬间,从门外闪过一个褐色人影。
她直直地冲向了约瑟夫,在一段连招过后,约瑟夫应声倒地。
这名身着褐色大衣的女士,直接将约瑟夫按倒在地。
我强撑着几乎睁不开的眼皮,看向了那一道身影。
她此时正站在向我脸部打过来的灯光中间,这显得她就好像在发光。
上帝啊,这是您派来拯救我的天使吗?
随后,她身后身着基金会制服的人员控制住了医务主任,并将倒地的约瑟夫抓起来,带出了门外。
那名女士看到了被吊起来的我,拿出小刀割断了绳索,并接住了伤痕累累的我。
“你叫菲利普·冯·哈布斯堡?”
我虚弱地点了点头。
“你安全了。”她将我平稳地放在地上,接过了身后一名医护人员递过来的药剂,对着我的身体扎了进去。
“但是......很抱歉,你的母亲......”
我对这个结果有所预料,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眼里流下了两行泪水。
她起身,将我交给了医护人员后,就准备离开这里。
她此行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这里只是她的一个中转站。这次来到这个基金会分部,也只不过是受人所托。
“谢谢您......”我虚弱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我会报答您的。”
“不用谢我。你真要谢的话,就去谢你家乡的人吧。是他们在火车站拦住了我,并告诉了我关于你的事情。”
“是么......”
菲利普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看来他的信件还是有一点用的......
菲利普看见她的脚步渐行渐远,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让他扯着嗓子大喊:“您可以、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
“霍夫曼。”
“我叫格蕾塔·霍夫曼。”
(书有了评分,明天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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