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连的受伤,张庆山知道是因为当时力挺宋大连的风头太甚而招到了一些人的忌恨,说起来在茶社的就是那么一帮人,能与宋大连有利害关系的就更是寥寥无几的只有几位了。
张庆山本无意插足这些帮帮派派之间的纷争,也从没想到过要涉足这些帮派的寻仇,但此事由自己引起的,他起码的要对宋大连有个交待。
他不得不出面走进汉口一些大大小小的帮派之中了。
张庆山单枪匹马的来到筷子巷,当时的武昌、汉口都有筷子巷,他们全部都是江西移民过来工匠,在武昌和汉口有生产竹筷的作坊一百多家,生产的竹筷远销全国各地,从业人员成千上万,在大汉口也是一个不容小视的帮派势力。
张庆山直接的找到了吕少,这个吕少一直还在感激着当时张庆山化干戈为玉帛,并没有和他计较他当时的蛮恨无理,而是采取了息事宁人的高姿态。
吕少知道,如果当时这个张庆山要是对他不依不饶的话,他当时还真的下不了台面,所以对张庆山的到访,他是真挚的热情接待的。
张庆山开门见山的对吕少说道:“我帮中的老兄昨晚被人袭击了,用砖头打的脑袋,到现在还在昏迷不醒之中。”
吕少一听连忙的说道:“昨天我的朋友把我送回来之后我都没有出去过,再说你昨天的大度让我感激都来不及了,我怎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吕少还以为张庆山怀疑是他做下的此事,他辩解道:“我和你帮中的那位兄长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也和我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我怎么可能对他下手呢?这说也说不过去啊。”
吕少诚恳地说道。
张庆山笑着说道:“我当然不会怀疑你了,我只是来了解一下,因为你对林家的大女婿熟识一点,我想知道他的一些背景,从中看能否找到一些端倪。”
“这刘长子也没什么背景,他属于八十岁的老翁吸着五尺长的水烟管,纯粹的嘴劲,要说道上的关系,对了。”
吕少像是想起什么来了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从茶社出来的时侯看到了刘长子的兄弟刘杆子,他当时正用阴郁的眼神看着茶社里的情形,他哥哥刘长子正在和他说着什么。”
刘长子的兄弟刘杆子,看样子这名子就是这二兄弟都是廋高个子了。
“那这刘杆子在哪里混呢?”张庆山问道,现在他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这林家的大女婿眼见着他在丈人眼里的地位一落千丈了,肯定会迁怒于站了他的档的宋大连了,他知道以后丈人家里生意上的事情不可能交给他来打理了。
所以他让他的兄弟出面来对付宋大连,按照刘长子的本意肯定是把宋大连消声灭迹的更好,只是他的兄弟没有那个胆量,仅仅重创了宋大连一下就慌张的逃走了而己。
“这刘杆子好像在人力车行里混,也是混得不甚如意的那一类人。”吕少说道。
“好了,叨扰了。”张庆山站了起来,抱拳行礼道:“谢了!就此别过。”
“张兄,这样,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我一定会去贵帮拜望张兄的。”
“欢迎欢迎。”
张庆山离开了筷子巷,向着大街上走去,这时大街上刚刚兴起了人力车这个行当。
这人力车是日本人发明的,也叫“东洋车”。它使用了刚刚发明了充气轮胎和滚动轴承,这样就大大解放了人力资源了。
此人力车先在北京风靡一时,然后传到了汉口,当时的汉口也有了数千辆的人力车,这些人力车车行的老板们也是扎在一起,成立了人力车会所,这些拉洋车的车夫都是其会员,为了就是免受欺凌,有个为自己出头讲理的地方。
刚好有一辆人力车经过,张庆山叫住了此车,这还是张庆山第一次坐人拉的车子,要不是为了打听刘杆子的下落,他肯定是不会坐这种用人拉的车子,不是别的,只是不习惯而己。
这人力车夫都是穿一件土不土,黄不黄颜色的马甲,马甲背后写着大大的数字,这数字和人力车背后的数字一样。
“请问去哪里?”人力车夫是一个脸色黑黝的青年,一看就是刚从乡下到汉口来谋生的庄稼汉子。
“我找刘杆子,把我拖到他那里就成了。”张庆山说道。
“刘杆子,我知道,不过这二天他没到车行里来,如果要去他家的话,我还得回车行问别人,这样一来二去的,这……”
这个车夫解释道。
“我知道,力资钱加一倍。”张庆山回答道。
“好咧。”说好了价,这年轻的车夫飞跑了起来,七穿八绕的,在贫民窟的一座大杂院里找到了刘杆子。
这刘杆子正在大杂院里的一个葡萄架子下坐着喝茶了,和他哥哥一样,也是个瘦高个子。
当刘杆子抬头看见了张庆山正向他走来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放下茶杯想跑,他昨天在茶社里是看见了张庆山的。
可他转头一想,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是孤身犯险的来到了他的地盘,他凭什么慌张呀,大杂院里大多是人力车夫,大杂院外的贫民窟的老大都是熟人。
这样一来,只有对方害怕的份,哪有自己慌张逃跑的道理。
他怔怔的端着茶杯在那里思寸着,对面的张庆山己经在一张空椅上坐了下来。
“你……,来有何事?”
刘杆子忐忑不安的问道。
“明人不说暗话,为何下此毒手?”张庆山不去问此事是不是他干的,直接的问他为何要这样干。
如果那样问的话,这家伙会认为你没有确切的认可,他就可以矢口否认。
“我……,我……”刘杆子张口结舌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我告诉你吧,因为他挡了你哥哥的道,也让你失去了不少的好处,所以,为了你们兄弟二人所谓的以后,你就狠下杀手,是不是?我说得对吧?”
张庆山不愠不火的说道,一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刘杆子。
刘杆子被看得心头发毛,他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说道:“是的,你都说对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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