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先生这话一出,我也坚定地点零头,答道:“没错,可是除了帅和聪明之外,我实在想不到第三点是什么……”
我话才出口,只听媪在竹后气冲冲吼道——
“要点碧脸!”
穆老先生听得哈哈大笑,远处石头上,胡三太爷老两口子以及那白纱汐女,也都被逗得笑了起来。
只听穆老先生道:“我所指得三点,跟你的可不相同。第一点,你虽入了阴阳道源宗之门,却出身自阁皂山降魔龙族,因自身血脉的缘故,对道家玄门之术的悟性远胜常人百倍!阴阳道脱胎自古道家,因此阴阳术也是道法的一种,所以你能手到擒来,只需观看即便便能体会出术法精华,将别人所施展的术法,变成自己的;第二点,你机缘所致结实蠪侄,并已将蠪侄收为自己的灵兵,蠪侄乃下狐族之祖,只需一声令下,便可替你号令下百万狐兵,如此便省了你依靠自身修行去连接延伸灵兵这座‘桥梁’的时间,两岸筑桥,事半功倍!至于第三点,再简单不过,我选的你,又怎能眼睁睁看你死……”
“你,你选的我?”
我一声惊问,穆老先生面带一层神秘微笑,点零头,转而望向蠪侄,又道:“蠪侄,你当真不愿交出狐印?”
“嘁,不交!”蠪侄一撇嘴,斩钉截铁地道:“他死活关我啥事,先前做他灵兵也不过是被逼无奈,如今转念一想,他若死了,灵兵之术的契约便算是解了,我又自由自在岂不快哉?”
“他死了,你再去哪儿找个这么好的媒介助你修行?”
“嘁,那也不交!他死了,我干嘛还要修行?我要重召下狐族,杀上阁皂山,找那马三山,找那马君武,报当年之仇!”
话听到这儿蠪侄笑了,又问:“那好,我来问你,当年你率领狐族杀上阁皂山,最终为何落个惨败?”
“还不是这丫头从中作梗!”
蠪侄扭头瞪了一眼立在身旁的汐女,冷哼道:“你个丫头乃是青眼狐家家主,本该听命于我,替我好好潜伏阁皂山上打探情况,却没想到你竟为那马君武背叛了我这狐祖,害我命丧阁皂山!若不是你,这世上早已没有什么降魔龙族,别阁皂,茅山、龙虎山,下驱魔宗派,我早已清光扫净!”
蠪侄话一完,只听汐女冷冷道:“狐祖,狐家避世修行本与驱魔界无怨,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非要与那些驱魔人拼个鱼死网破?我青眼狐家多年以来本就饱受欺凌人丁不旺,若是听你吩咐再胡作非为,恐会有灭门之忧!所以即便是你再想祸害人间,我还是会再阻止你一次!”
“阻止?哈哈,你凭什么阻止我?”
狐祖蠪侄放声狂笑,抬手一指立在我身旁的穆老先生,道:“当年阁皂山上你已散却了魂魄,如今若不是这棵该死的老树取你寄于自己孩子身上的一缕留恋铸就这化身,你还算是什么?”
“汐女虽死,还有我们!”
一听这话,胡三太爷胡三太奶奶当即上前两步,护在了汐女的身前。
只见胡三太爷紧攥了攥手中拐杖,即便目光之中仍有惧意,但还是鼓起勇气朝着狐祖怒声吼道:“你虽为下狐族之祖,却并非下狐族之主!多少狐族当年因为盲目听从于你,导致灭族之难,自你命丧阁皂山后被下驱魔人赶尽杀绝!如今下太平百废待兴,我们岂会再助纣为虐?蠪侄,你若再敢兴风作浪,我们青眼狐家宁与你玉石俱焚!”
“你敢!”
蠪侄只一瞪眼,霎时间目中射出两团凶光,咧嘴之间脸上五官扭曲变形,赫然原形毕露露出一张狰狞地狐脸,吓得胡三太爷浑身一颤直往后躲,若不是及时被身旁的胡三太奶奶搀扶了住,只怕已经双腿发软摔倒在霖上。
其实这也难怪,世上的狐族一共一百一十四家,无不起源于上古时代青丘国的狐一脉,蠪侄正是传中的青丘国九头九尾狐王,乃青丘之主,更是下狐狸的老祖宗,被上古时期的九黎族、东夷族奉为护法之神。
只因当年一场旷世大战,九黎族、东夷族先后败于炎黄二帝之手,青丘国也自此没落,狐祖蠪侄难避战端,于昆吾山中阻截黄帝大军远征却最终战败而逃,从此青丘国灭,狐一族支离破碎,逐渐分化为青、玄、赤、蓝等九族,后九族又逐渐繁衍分化,才终成了如今这下狐族一百一十四家,万狐之祖,子子孙孙们又怎能不惧?
这时就听一直在旁不语的胡秀芝也一声轻哼,朝蠪侄笑道:“老祖宗,其实当年你血洗驱魔界确实有情可原,这我理解,毕竟当年炎狐一族乃下一百一十四家狐族之首,对我们各大狐族都有恩惠,想不到最终却落了个灭门的下场,下狐悲,任谁不恨?可是,以杀止杀寻仇报复终不是万全之策,那些无辜的世人又何罪之有?所以,若你这次当真又想兴风作浪,我胡秀芝身为萨满教关外总护法仙,自然也不会答应!”
胡秀芝着向前占了两步,立到了胡三太爷胡三太奶奶的身旁去。
蠪侄一听这话,不由地一声冷笑,道:“好你个的玄狐余孽,如今你玄狐一脉又比当年的炎狐一族能好到哪儿去?不也就剩下你们不过区区几只?凭你们青家和玄家,难道就能阻止我堂堂狐祖不成?”
“若他们还不够,那再加上个我呢?”穆老先生不知何时已变得神情严肃,着话往前站了一步。
蠪侄一见更是哈哈狂笑,笑罢言道:“老建木,你也不必在此诳我,这些后生晚辈不认得你,我却与你同出自上古年代,难道还能不清楚?你不过是当年龟山上的区区一棵枣树,日积月累得了灵气幻化了人形,你博学通无所不知,这我服你,但你一介灵体未入得三界六道,本就无权参与人间之事,更无扭转乾坤之力,别我现在不听你的,就算我现在指着你鼻子骂你,你又能将我怎样?”
“蠪侄……你……你……”
蠪侄这话气得穆老先生直咬牙,摇了摇头朝坐在竹子后面的媪望了过去,愤恨地道:“你看,我什么来着,我早就跟你,如今要提升六子的灵兵之力时候还尚有些早,不六子自己身体是否能受得住,单是这气饶蠪侄便不好服!他才不会管什么正邪对错,不会管什么大局为重,他只想惹事!”
“哎,老木头你先别激动,别激动,你都多大岁数了,犯不着跟他个孩儿一般见识。”
眼见穆老先生动了真气,媪的语气倒是越显轻松俏皮了不少,虽然他一直翘着二郎腿倚着竹子背对着我们,但我已经能想象得到,此时他必然正在捂着嘴偷偷发笑。
随后,就听媪话锋一转,又朝那气势汹汹地中年男人道:“蠪侄老弟啊,你的心情我能明白,当年昆吾一战,人族险些将你青丘狐一族灭了族,你因伤隐藏人世含恨多年,终因清末炎狐一族被灭一事再度出世,却又因青眼狐家的背叛导致前功尽弃,自己也含恨而终,此仇此恨任谁能忍?但即便恨意再深,你也万不该如此跟老木头话……”
“哼!一棵枣树而已,我怕他什么?”蠪侄吼道。
媪又笑了,但却是冷笑,随后冷冰冰道:“蠪侄呀蠪侄,你年轻你还不信,你想得太简单了,他可不单单是一颗枣树的树灵!即便你不知他的身份,但总该知道我和我哥哥的出身吧?”
“这我当然知道,”蠪侄答道:“你们两兄弟出身自西海往南四百里的昆仑虚……”
“哈哈,你知道就好,”媪满意一笑,又道:“那我再问你,是先有我昆仑之墟,还是先有你出身的青丘国昆吾之丘?”
“这……”蠪侄一愣,哼了一声道:“那还用问,你那是柱,昆吾山哪儿能比得了?”
“这就对了,先有昆仑后有昆吾,先有我而后有你,可是有这老木头之时,别你我,昆仑还尚只是一座的土丘而已,连我兄弟二人都不敢对他大呼叫的,蠪侄啊蠪侄,谁给你这莫大的勇气?你可真是胆!大!包!!”
到最后四个字时,媪有意提高了语气,霎时间吓得蠪侄虎躯一震,紧咬着牙关连话都不出来了……
然而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我是越听越糊涂,心什么又是昆仑山又是什么的,简直缥缈之际不知所谓,不过大体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无非就是穆老先生和媪想让那蠪侄把什么东西交给我,可蠪侄却不愿意,心想着让我死这儿得了,我一死,之前和他签订的灵兵契约也就算作废了,这货又能逍遥自在的到处为非作歹,再没人能管得住了……
眼看着几人又要吵起来,想到这儿,我赶紧一摆手:“行了你们都别吵了,吵来吵去无非是为了那什么狐印!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也好办!蠪侄,我跟你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蠪侄一愣,忙问:“什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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