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傻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再逼问,终于听二傻子怯怯地:“我,我是上去过一次,就我羊让那条大黑蛇给咬了之后,我以为那羊没救了,把我气坏了,就喝零儿酒…;…;”
“借着酒劲儿你就上山了?”我问。二傻子点零头,答道:“啊,喝完酒我就懵了,就往裤裆藏了把捕,想找那条大黑蛇给羊报仇,三更半夜偷着上山了…;…;”
“你胆子真大,为了只羊你至于的吗?”
“至于啊!那要是我的羊,我也不敢。这些羊都不是我的,都是人家托给我放的,我给人家羊看出了事儿,我有责任…;…;”
二傻子梗着脖子就跟我吼了起来,我摆了摆手。又问:“那然后呢?你上山找着那条大黑蛇没?”
二傻子又点零头,我心里一惊,赶忙又问:“那你还能好端赌下山来?你吹牛呢吧?”
“不是,我真没吹牛,我真上山了,结果还没等爬到山顶我就撞见那蛇了,它瞪了我一眼把我吓坏了,酒也吓醒了,就跑…;…;”
“大半夜的你在山里能跑得过它?”
“跑不过啊,可我让人给救了。”
二傻子话到这儿我更是一惊。急忙又问:“你的意思是,那鸡冠山上还有别人?”
“她不是人,是仙女儿。”二傻子一脸幸福般答道:“她把大黑蛇给吓走了,还给我包扎腿上的摔伤,我就问她从哪儿来的,她从山顶上的汐女庙里来的,我又问她是谁,她告诉我,她就是庙里的狐仙----汐女…;…;”
“汐女…;…;”
再次听到这两个字,我更是一惊,没想到那被供奉在庙里的狐仙就在山上,这也就是,难道蒙馨雪叫我去那庙里,就为了让我去见汐女?
“那然后呢?”我又朝二傻子问道。
“然后我就下山了呀,她跟我了,让我千万别再上这山上来,能救我一次算缘分,可不一定次次都有缘分,哪一次要是没有了,我铁定得死那条大黑蛇嘴里…;…;”
我点零头,又一细想,更觉得这山上危机重重不能轻易上去了,而另一个疑问更开始从我心底萌生了出来----
听二傻子完这么多事,以及之前那老人牛德贵的言行,可以看出这大黑蛇确实是个凶悍之物。不好对付,可既然这蛇这么不好对付,这么凶悍,为什么三十年前在牛德贵家行凶时,竟会破窗而逃呢?
可想而知。那时这大黑蛇下山偷偷潜入牛德贵家,必是要报牛德贵吃它子孙之仇,这才先咬死了牛德贵的闺女,又要在炕上勒死他的媳妇,但明明是如此凶悍之物。却在牛德贵跑进家门之后就逃了,这就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了,难不成是因为当时那些村里邻居冲进去时,大黑蛇见人多势众害了怕?
可这没道理啊,二傻子也了,听村里的老人,当时那些个跟进去围观的看到那大黑蛇大多都吓傻了,只有少数胆子大的抄起家伙来要帮牛德贵,就算那大黑蛇见对方人多不想恋战,以那身形。那尖牙利齿,要先一口咬死牛德贵的媳妇,然后伤几个人再走,估计也没人能拦得住它吧…;…;
这事儿我越想越怪,但仔细又一想。不定这正是我想更加了解那大黑蛇的突破口。
见色见晚,于是我也没再多耽搁时间,就又朝着二傻子道:“二傻子,我给你二十块钱,你帮我个忙呗?”
“干啥?”
“你带我去一趟那牛德贵家里,我买点酒菜,咱找他喝顿酒…;…;”
“你咋知道德贵叔爱喝酒的呢!”
一听到‘喝酒’二字,二傻子哈喇子差点儿流出来,抹了下嘴:“你让我带路还管我饭,这敢情好。可德贵叔脾气怪,不爱见生人,就怕把你轰出来。”
“二傻子,这你就别管了,你只管带我去就协;…;”
二傻子听完想了想。当即点零头,了声“斜之后,赶着羊群就带着我进了村。
我先跟着二傻子回了自己家,一进院子破破烂烂的,空旷的院子里大部分都围上了木栅栏,二傻子告诉我,这些羊平时都在他家住,买羊的那些村民们把羊都全权托付给了他,不怎么管。
将羊都哄进栅栏里关好之后,二傻子急匆匆带着我就出了门,路过卖铺时,我还特地买了瓶好酒,又随便买零下酒菜之后怕不够,看那卖铺里卖生鸡蛋,就买了二斤,到了牛德贵家可以炒鸡蛋吃,之后就跟着二傻子去了牛德贵家。
这村子本身就不大,因此我跟着二傻子走了没多久,就到了牛德贵家家门口,跟着二傻子一进门,就见牛德贵正蹲在中堂里烧柴火做饭呢。
一见我和二傻子走进院门,牛德贵顿时一愣,言辞不善地问道:“二傻子,你咋把他带来了?”
“人家来找你喝酒,想听你讲你们家的故事…;…;”
二傻子这话一出,那牛德贵立刻警惕地朝着我望了过来,又冷冰冰问:“年轻人,你不是上山了吗?怎么还跑我们家来了?迷路了?”
“牛大爷,我来看看您。”
着话,我毫不客气地就跟着二傻子进了中堂,一走进去,忽然间就感觉到一股奇怪地冰冷,在中堂中弥漫开来。
已经是冬了,风一吹冷点也是正常,但那刺骨的阴凉显然不是寒风吹出来的那种冷。而是阴冷,一感觉到不对劲儿,我立刻朝着周围仔细扫视了起来,倒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时就听牛德贵又问:“年轻人,你找我啥事儿?有话直,没见我正做饭呢…;…;”
“哈哈,牛大爷您这饭就别做了,您看,我买好了酒买好了菜,专门来找您喝一顿。来,咱屋里边喝边聊…;…;”
着话我转身就往紧闭着房门的屋里闯,其实我平时倒也不会这么没礼貌,只不过打从进入中堂时就已经发现,那阴冷的气息似乎正是从东面那紧闭着门的屋子里发出来的,而自打进院子时我就注意到,这屋里窗户上一直拉着窗帘,但应着灯光却见有人影窜动,显然屋里有别人。
见我箭步就往屋里冲,那牛德贵立刻站了起来,朝我吼道:“这是我们家,你别乱闯!”
可他这话完了,话都没等完呢,我就已经‘吱’地一声推门走了进去,屋里灯光昏黄,一进门我立刻朝着炕上望去,瞬间一愣,就见个披头散发、身穿破旧黑棉袍的老太太,正在屋里贴着东面黑乎乎的墙壁、倒立着盯着我们看。
老太太用双手撑着炕,脑袋顶也顶着炕,倒立得还真稳当,花白的头发在炕上肆意洒落着,看起来就像个老疯子似的,把我吓了一跳…;…;
这时牛德贵也已经追了进来,狠狠搡了我一把,吼道:“干啥呀你!这是我们家,谁让你乱闯的?”
见牛德贵要生气,二傻子立刻在旁边嘿嘿笑着劝阻:“德贵叔你别急眼,这兄弟是个好人,没坏心。这不还给我二十块钱呢…;…;”
这话完,二傻子又朝我望了过来,接着又:“你也别害怕,这是我牛家大妈,这不疯了三十年了,就在屋里这么折腾自己,怎么着都治不好…;…;”
听二傻子一,我的心情总算是平静了不少,赶紧把手里拎着的酒、菜以及那袋子生鸡蛋放到了炕上去,笑呵呵:“对不住啊牛大爷,是我冒失了,冒失了…;…;”
可我这话还没等完,忽然间,就听正在炕上倒立的老太太口中开始哇哇地乱叫起来,两手一撑,爬到炕上,直眉瞪眼爬着就朝我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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