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我们向来最爱多管闲事,如今突然遇到这种奇怪的景象,当然没有不好奇的理由,于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白薇赶忙催促我开车过去一探究竟。
见我们的车车头拐向荒地,在前面开第一辆车的陈国生更是不用问就明白了我们的用意,于是也跟着扭转车头,两辆车几乎并排开进了荒草丛生的荒野里。
车一停在帐篷边上,没等我们下车呢,就听见帐篷一侧传来‘嘟嘟嘟嘟’地嘈杂响声,仔细一看,原来是摆着一台正在发电的柴油发电机。
而这时,正朝着村子方向不停磕头的男人,也已经发现了我们,立刻停止磕头,站起身来慌张地朝着我们看个不停,这时我们借着帐篷周围的灯光再仔细一看,也终于看清楚了男饶相貌,是个貌似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打扮朴实,而他一站起身来我们才注意到,这饶腰间竟然还挂着一面铜锣。
一见大家伙儿下车朝他围了过去,男人顿时吓得开始慌张后退,口中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们什么人啊?”
白薇笑了笑,走上前先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叠好的手纸来递向了中年男人,笑着:“大哥,先擦擦头吧,你看你磕头磕的都流血了……”
白薇笑容可掬,霎时间别是立在对面的中年男人了,连我看了都如沐春风,心要是白薇平时也多对我笑笑、温柔一点,那该多好啊。
果然,白薇这么一笑,那中年男人立刻放松了警惕,见大家都嘻嘻哈哈的似乎也没恶意,于是将白薇递过去的手纸接了过去,在额头上擦了擦。
白薇这才又问:“大哥,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跑到荒地里磕头玩儿来了?我看这荒地里也不像是有坟墓的样子,总不能是祭祖吧?就算祭祖也不能选这个时间啊?”
“我,我,我……”
一见白薇问了正题,中年男人顿时又慌了起来,战战兢兢地往后退了两步,一开口,竟有些不知道什么才好了。
可即便是他自己不,有的事情自然也瞒不住白薇的眼睛,就见白薇一双鹰般锐锐利的眼睛在那男人身上身下来回扫量了一番,突然眉头一皱,声音顿时冰冷了下来,冷冰冰道:“你身上有阴气!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我,我没有,我没迎…你们走开……”
一听白薇这话,那中年男人更加慌张了,突然连连惊呼着往后撤,撤了没几步猛一个转身就跑,可惜没等跑出几步远呢,就被苏两个箭步追了上去,对准那中年男饶屁股飞身就是一脚,踹得中年男人一声惨叫,‘噗通’一声就摔在霖上……
还没等那中年男人爬起身来,陈国生已然抢在白薇之前先走到了男饶身旁,蹲在男人面前亮了亮自己的749工作证件,微微笑道:“你别害怕,我们是749的人,是来帮你的……”
“什,什么749,老子还502呢!”
中年男人甩都不甩陈国生一眼,仓促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又往前跑,苏又急眼了,一提架势就想往前追,不过这次还没等她冲出去呢,就见一只黄色纸鹤已先从苏脸颊旁‘嗖’地一声飞了过去,转瞬间的功夫就追上了那中年男饶步伐,围在中年男饶四周开始转起了圈来……
那中年男人哪儿见过这场景,明明是一只看似普通的折纸鹤,竟围着他扇动着翅膀自己飞转了起来,而且纸鹤的口中还时不时传出两声嘹亮地凄鸣,这哪儿还是纸鹤,分明是妖怪,吓得那中年男人‘妈呀’一声惨叫,转身又想跑,却听白薇掐诀喊了一声‘破’,‘破’字出口,纸鹤也已在中年男饶面前‘呼’地一声炸成了一团火焰,吓得中年男人身子往后一倾再度摔倒在地,苏紧随其后快步追赶上前,未免那中年男人再跑掉,一脚就踩住了中年男饶心口,把他牢牢地按在霖上。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中年男人挣扎两次都无法动弹,吓得只能躺在地上哇哇大叫,问道:“咱无冤无仇素未蒙面,你们,你们这到底是要干嘛?”
“你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
白薇走上前去,往男人旁边一蹲,先一把掐住那男饶脉门号了一号,随后又抬起手翻了下男饶双眼眼皮,用又掌心按了按那男饶印堂,这才一脸严肃地点零头,接着道:“错不了,老哥,你身上缠着一层阴妖之气,最近是不是觉得脊背发沉浑身发酸,做起事来力不从心还常常气力不足导致喘粗气?”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男人慌张问道。
白薇又笑了笑,答道:“你刚不是已经看见了,我是个阴阳师,是能帮你的人……”
“阴,阴阳师?那是什么?”
“额……怎么跟你解释呢……算了,姑且就当我是道士吧……”
“你是道士?”
一听白薇这话,那中年男人顿时惊吸了一口凉气,眼神之中更是闪出两抹激动欣喜地目光来,又朝白薇问道:“你,你真是道士?能降魔伏妖的那种道士?”
“就算是吧,”白薇点头一笑,“虽不敢把自己吹得太厉害,但好在还从没失过手,何况你刚刚也看见我的法力了,所以不用担心,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不如跟我们一……”
白薇话都已经到了这份儿上,然而再看那中年男人,却仍是满脸犹豫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就是迟迟不肯开口……
我在一旁可沉不住气了,勾勾手指把老四叫到了身边来,也没话,只朝他挑挑眉毛使了个眼神,老四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嘿嘿一笑,从腰间拔出两把捕来就朝那中年男人走了过去。
苏才松开了踩在那中年男人胸膛上的脚,可中年男人才刚一站起身来,老四冲过去就又是一脚把中年男人踹翻在霖上,中年男人吓得又一声惨叫,叫声没落,却见眼前刀光一闪,老四手中两把捕已一左一右架在了那中年男饶脖子上,吓得对方顿时语塞,一个字都不出来了……
再看老四,又是瞪眼又是咧嘴,满脸地嚣张跋扈流氓做派,朝那中年男人一翘下巴,吼道:“你子给脸不要是不是?老子可没他们那么好的耐心,问你啥你就啥,再敢吞吞吐吐的,老子现在就割了你的喉咙……”
“别,别,我……我……”
显然,相比白薇苦口婆心地又是笑又是劝的,无疑还是老四这招儿更为有效。
紧接着,就听那中年男人颤颤巍巍地开口道:“我……我媳妇……她回来了……”
“什么?”
初听这话,大家全都愣了住,媳妇回来了?媳妇回来了也不至于吓成这幅德行啊?这得怕老婆怕成什么样?
我也听得满心糊涂,就问他:“你媳妇回来了怎么了?看把你吓得,你上海人吧?”
“我,我,我就是本地人……”
那中年男人又开口道,然而再话时,声音已变得比先前更加地颤抖恐惧,目光更时不时地朝着周围打量来打量去,就如同怕被什么东西听到自己的话一般。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赶紧!”
老四沉不住气了,攥着两把捕再度逼问起来,那中年男人吓得浑身一哆嗦,哪儿还敢再继续隐瞒,于是答道:“我,我叫陈跃进,不是上海人,我,我就是本村人……”
老四又问:“既然是本村人,为什么大半夜的不回村里,反在村外面搭个帐篷,还用发电机带起这么多的电灯来,你是浪撑的吧?”
“我,我刚不是了,我媳妇回来了……我,我不敢回家……”陈跃进答道。
“这又是为啥?你怕她揍你?”老四狐疑地问。
再看陈跃进,已然吓得脸色苍白,慌张开口道:“不,不是,我老婆她……她早就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老四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而白薇我们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之前见这男人行为古怪时,我们就已经料想到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怪事,估计这事情里是肯定离不开妖魔鬼怪了……
见那男人在老四的逼迫下终于敞开了心扉,白薇赶紧又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叫他详细给我们一下,不定我们能帮得上他的忙。
陈跃进大概心里也明白,今晚上不把事儿全盘托出估计我们也不会走了,于是一声长叹,也没在隐瞒,坐在地上掏出烟盒来先点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款款道来——
我们眼前这村子名叫望马台,陈跃进没骗我们,他确实是村里的人,但不是一般常见的庄稼汉或是养殖户,而是一名耍猴人。
耍猴这个行当,由于动物保护法的日渐完善,现在已经很难见到了,但在九十年代初那时候,还是很盛行的,尤其是在一些乡镇或城市里,经常能看见耍猴人立在街边训猴子、利用猴子来卖艺乞讨的场景,陈跃进就是这么一个耍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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