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怀有点拿捏不准，又怕惹得岳父生气，给自己辩解道：“兰儿温顺善良，她特别孝顺母亲，也很愿意听母亲的话，我母亲很喜欢她。以后指不定掌家的事也要交给她的。”

        “你们府里五个公子，有三位都娶亲了。每日就是兰儿去伺候？其他两位儿媳呢？”

        “其他两位儿媳也每日去请安，我家母亲特别喜欢兰儿，所以每次都是留下兰儿在跟前伺候。”

        “你家母亲是家里正房，令尊还有几位姨娘？”

        “禀告岳父大人，小婿父亲还有两位姨娘。”

        “既是有两位姨娘，姨娘可有晨昏定省，伺候家中主母用饭？”

        陈书怀后背已经全湿了。这些都是他以前没想过的呀。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只以为是母亲对兰儿特别看重。

        “父亲大人，这目前院子里的事，我真不太清楚。”

        “那我问你，你除了兰儿，还有几房姨娘通房？”

        “小婿，小婿有两位姨娘，还有两个通房。”

        “我家兰儿可是你八抬大轿，正妻之礼抬进的府？”

        这点陈书怀倒是不心虚：“兰儿是小婿的妻。”

        “兰儿既是你的妻，可有姨娘通房伺候她用饭？伺候她洗漱？到她院子里来晨昏定省？”

        “这……倒不曾有。”

        “那何为妻？”

        “小婿，小婿知错了，小婿回去自会以妻之礼好生待她。”

        萧靖是懂谈话艺术的：“你怎的好生待法？”

        “小婿回去之后，定和母亲说，免去兰儿三餐伺候，免去晚上就寝伺候。小婿还让妾室和通房门对兰儿尊敬。小婿一定对兰儿好好的。”

        “每月，你带兰儿回门一次，我要看到变化。我萧靖的女儿，是她母亲轩辕氏从小培养的，是八抬大轿从尚书府风光嫁出去的，是她大哥背着出的门，可不是给人培养出来当丫鬟婆子使的。她的那些陪嫁，足够她无忧无虑的生活一辈子了，不需要吃你陈府的大米，你可明白？”

        “小婿明白。”此时陈书怀已经汗流浃背，额头上都是汗。

        “既是明白，我兰儿的吃穿用度，若是陈府给不了，也不能拦着我兰儿花她自个的钱。若是采买点吃食都做不到，那她嫁给你何用？若是你们还挪用她的嫁妆，我可是要给当今圣上递状子，请他们来断一断这个案。”

        “小婿自是不敢，小婿以后会安排好的。”

        “兰儿并不知道此事。如果你真心待她，我们自然是希望你们好，若是你待她不好，我们就去陈府把人领回来。此事，我还会找令尊一趟，若是看不上我们尚书府的长女，你们趁早吱声。”

        “小婿知道了。”

        “你的前程你且不用担心，少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多读些书，若是春闱能更进一步，你岳父也好为你做一番安排。”敲打完，还得给钓个萝卜在前头。

        “多谢岳父大人。”

        “那你出去吧。今天安排了几出不错的戏，陪兰儿看完了戏，用过饭再回吧。”

        待人出去后，萧靖摇摇头。这女婿是历事太少，心倒是不坏，且看他回府能不能立得住。若是立不住的，保护不了他兰儿，他也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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