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飞虎根本不敢直视姬豪尔的眼睛。
因为躺在地上的,是那位跟他最亲的军师。
姬豪尔道:“他可有兄弟。”
孙飞虎点头。
“叫上来,补偿他。”
那兄弟慌慌张张从人群后冲了出来。
他讨好地笑着,得到的却是姬豪尔的致命一击。
死法跟军师一样。
姬豪尔说:“补偿他一家团聚。今后,若是有类似的事,无论是兄弟还是父男,但凡有血缘,一起死。”
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帐篷。
从这天后,孙飞虎彻底对她五体投地,将她奉为神一般的存在。
很快,她们便将崔相送回故土。
这么大的阵仗,自然引起当地居民的好奇。
这事儿很快报给了府尹。
“她们啊......”府尹捋着胡子道,“上头早来人指示,别惊动了。”
崔相下地后,姬豪尔在老宅大摆宴席,招待这群臭烘烘的男人们。
有人跟孙飞虎说:“二当家,我们憋不住了,想痛快一下。”
谁知从前最淫贱的孙飞虎却敲他们的脑袋:“憋不住也憋着,憋坏就剁了!”
转脸对姬豪尔满脸堆笑,“大当家,我们什么时候去白马将军麾下?”
姬豪尔一边吃饭一边说:“信半月前已送出,你们名字都练好了吗?”
“嗯嗯嗯。”孙飞虎献宝似的递上练习成果。
姬豪尔打开,算是明白什么叫龙飞凤舞,不堪入目。
但也能用。
过了两天,一封信到了她手上。
她把贼兵召集起来,掏出一张巨大的宣纸,铺在地上。
“来吧,每人两次机会,写上自己的名字,若是都错了,就错过了这次入营。”
说罢她晃了晃手中的信件。
信封上有杜确的公印,大家看到后热血沸腾,纷纷抢着签字。
——当然是杜确亲笔书信,征西大元帅,怎么可能不认识前相国?
只是信中内容跟他们以为的有出入罢了。
花了两天的时间,名字终于签完了。
晾干后翠柏把纸张小心收起交给姬豪尔。
名字投出去的第三天,姬豪尔再次大摆宴席。
用了三分之二的家产大办宴席,请贼兵们宴饮。
当晚,贼兵们喝得烂醉如泥,瘫在崔相老宅周围睡了。
再醒来时,周围已满是精兵强将。
为首的便是那杜确。
孙飞虎一眼就认出他来,武状元嘛,游过街的。
他带着满身酒气,兴奋跑向他的偶像:“杜元帅,杜元帅,您是来接我的吗!”
呲啦——
两把利刃挡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回事?”孙飞虎的大脑飞速运转,可惜他的脑组织比指甲盖还小。
只能回头委屈巴巴看向姬豪尔,“大当家的......”
姬豪尔双手背在身后,悠哉踱步到马前,她抬起头对上杜确双眼:
“元帅,乱臣贼子已安全交付,我的任务完成了。”
孙飞虎还蒙在鼓里呢,就和弟兄们一起上了押去京城的马车。
军师为何会死?
当然是婋鹭飞约的。
军师可是整个贼兵团最聪明的,也是唯一识字的人。
他留不得。
刚上路时,他就敏锐发现婋鹭飞和姬豪尔的相处模式不像母女。
反倒像学生和老师。
他便产生了怀疑。
婋鹭飞在女儿的事情上绝对敏锐,她便找到姬豪尔,告知了这件事。
姬豪尔问:“你准备怎么办。”
婋鹭飞恢复了女人该有生机,她眼神阴狠道:“军师不能留。”
随后,军师桌案上便多了一张条子。
婋鹭飞写道:“我女被精怪夺舍,还请军师帮忙,天黑后,在我帐篷内商议。未免被精怪看到,还请阅后即焚。”
无论军师信不信,他一定会去。
因为他聪明。
聪明人有求知欲,求知欲便是自作聪明之人的罗网。
他在婋鹭飞的帐篷前踌躇,却不想下一秒就被姬豪尔抹了脖子。
他死了,姬豪尔成了贼兵中唯一的聪明人。
她跟军师不一样的地方是,她够狠。
若是反过来,有人告诉她谁有问题,她不会去怀疑,她会直接杀了有问题之人。
现在,贼兵被一网打尽。
他们的签名,成了自愿认罪书。
灭了寺中五十多个和尚,杀了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还在当地无恶不作。
种种残忍之举,足以令他们当众问斩。
但姬豪尔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那日她让戚炀偷偷溜走,便是去写信给杜确。
并承诺,会将贼兵带往西边,好让杜确能顺利与她们会合,并帮忙押解众贼兵。
同时,戚炀还报了当地府尹。
府尹赶到时,只剩一寺残骸,场面血腥至极。
他当然知道自己治下有贼兵,但他斗不过。
于是同时写信向杜确求助。
就这样,姬豪尔送了杜确一个大功。
交换的条件是,她要见长母主。
【前一本快穿,包括这一本书,我一直在想,公主改为母主是否合适。因为“公”最开始是中性词,只是被男人偷走了。在春秋战国前,公主的叫法是王姬。但无论怎么称呼,都是父权的附属词。此段为讨论段,请各位姐妹各抒己见,如果有更好的建议,作者会酌情采纳,感谢。】
按照故事背景,镇国长母主太平正在想办法筹谋军权。
她要把这些兵送给长母主。
婋鹭飞得知女儿的计划,沉吟不语。
半晌她说道:“长母主如今权势正盛,若你用这种方法投诚,不免怀疑你的用心。”
姬豪尔只说:“先去做,行不行再说。”
私下里,戚炀却不免担忧:“历史无法改变,做这些的意义在哪里?”
姬豪尔道:“当然是为了让婋莺体会一次权柄在握的感觉,我不信她不喜欢。”
果不其然,不久后,接到诏令:崔家得召回京。
姬豪尔对婋鹭飞说:“你在老家等着,不久后派人来接你。”
她和戚炀便策马而去。
入京后,颇受礼遇,却一直未得召见。
姬豪尔不解,她向来是直性子,不懂官场的弯弯绕。
戚炀说:“这是敲打你,你刚立下大功,怕你飘了。”
姬豪尔的白眼要翻到天上了:“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
晚上,她穿着夜行衣,准备潜入母主府。
没想却被抓个正着。
长母主走了出来,她身边是一位官员,两人身上都是肃杀的气场。
上官说:“你瞧,我就说她沉不住气。”
长母主笑了,那笑姬豪尔非常熟悉——没有温度,只是皮肉的牵引。
姬豪尔被押解跪在地上,抬头还她们一个同样的笑:“老娘还未跪过她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上官眼神一凛,笑容立马退去:“大胆!你可知面前的人是谁!你父亲已死,还以为是相国千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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