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哦,过两天就有好吃好喝的等着你了。”好吃好喝的肯定不可能对弈沉这种养尊处优的皇子造成什么诱惑。可是月华要设宴的事情她可是最先知道的,所以这让她有点得意,她的消息比他灵通。
可是弈沉并没有跟预料中那样疑惑地问她,反而淡淡嗯了一声。
“月华多半是在晚上设宴,你也别耽误了功课,在玄星观把功课做完再去。”
搞了半天,他的消息更加灵通,钟妜顿时泄了气,比起消息灵通,她比他差了好大一截。
她也就不打算和他绕弯子了,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最厉害了!”为了证明她说此话的真诚度,她还适宜地表现了一下自己对弈沉的崇拜之情。
弈沉斜睨了她一眼,她很擅长演戏,马上又该要演哪一出?
“还好。”他其实很谦虚。
“那么厉害的你,简直就是神通广大了,肯定办个小事不在话下。”钟妜的表情由崇拜变成了谄媚。
这下子要是弈沉都不知道钟妜是要找他帮忙那还就对不起钟妜的那一句神通广大的称赞了。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弈沉就觉得窝火,若说之前他是面无表情,那现在那一张脸就是冷若冰霜了。
“自己当了英雄,却连个摊子都收拾不好了?”弈沉哂笑道。
突然就冷起来的面容本就让钟妜心神一凛,他又这样回绝了自己,钟妜更是觉得犹如坠入冰窟之中。天要绝她?
她干笑道:“我那不也是形势所迫嘛。”眼珠子一转,随即又说:“你想啊,宫里面要是贤妃娘娘被人陷害出了什么事情,说不准我还要被连坐呢。师父他老人家云游未归,一回来之后看到我人已经落难,到时候他不知道有多难过。”
说到底,她还有宿辰撑腰呢。她得意地瞟了一眼弈沉。
真是有点无耻,她说得没错,看在宿辰的面子上,他还真不可能袖手旁观。弈沉鄙夷道:“你就那么肯定贤妃是被人陷害的?看来进宫一趟,你的收获倒是不小。”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颜嘉粤的事情他又知道么?钟妜也有些疑惑,可是她觉得颜嘉粤的事情肯定不能就这样告诉了他。
钟妜耍无赖似的坐到了地上:“别说了,因为事情突然,贤妃娘娘根本就没有送给我什么好东西,穷死了,哪里谈得上收获。这也就算了,偏偏我又摊上那么一件事情,我都快要愁死了,实在是……无心学业。”
弈沉觉得好笑,敢情这丫头是抱着自己的大腿,如果不帮忙就表示她不松手了。
衣袍蓦地被人拽住了一角,轻轻摇晃着,他低下头,正好撞见她可怜兮兮的眼神:“三殿下,看在我小命不保的份上,就帮帮小女子吧。”
哟,又装起可怜来了。这件事怪就怪在她帮的不是别人,而偏偏是弈澜。前世她为了帮弈澜害得自己丧命的一幕再次出现在眼前,他恨不得用内力一把将她推开。
可是,他还是没有这样做。
眼前的她不过是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小姑娘,她帮助自己的姨母和表哥真的没有构成什么错。即便她无意识地坏了自己的好事,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去怪她。
没错,贤妃生辰那晚,散布宫中有刺客的消息正是他放出去的。他不仅仅知道颜嘉粤扮成了弈澜的侍卫混进了宫,而且还知道他私底下见了弈拂之。只要宫中出现了刺客,并且有人看到了刺客逃跑的方向,追查到了永延宫,一定能搜出藏身的颜嘉粤。
到时候不需要确认颜嘉粤是否是刺客,就凭人皮面具下的那一张脸就可以让贤妃和弈澜负罪。颜渊谋反一直是皇帝的心结,他虽然因为多种原因没有给贤妃和弈澜治罪,但若是贤妃和弈澜私底下还和颜嘉粤这个颜氏余孽有所纠缠,必然会让弈澜永无翻身之日。前世自己败在了弈澜手里,重活一次,说什么也不会给弈澜活路,让历史再次上演。他弈沉,永远不可能做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而弈澜要让颜嘉粤进宫见弈拂之这件事情是冒了险的,所以在布置的时候也不可能就让这个消息泄露了。即便是如今消息网遍布帝都甚至是周围四个分封国的弈沉,也不可能知道这一点。但他却可以暗中布局去促成前两日永延宫的那一幕,着实是占了前世的便宜。
前世已经是太子妃的宁孤抒在一次薄酒微醉时,忍不住跟弈沉多说了几句。那时候长公主弈拂之生了重病,长公主的病病得奇怪,整个人萎靡不振,太医们没有办法治好她,说那是相思病。
她进宫探了弈拂之后回到府里,忍不住对弈沉叹道,说只怕只有等到嘉粤表哥再一次见她一面,长公主才能有一线生机。
那时候弈沉对她见不得有多上心,但还是视她为妻子,给她尽可能的尊重。所以她对自己说的话,他还是认真地去听。
听到那个“再”字,他忍不住好奇了起来,挑着眉状似无意地问她:“这么说,长姐以前也见过他?”
他长相俊美,跟弈澜也有两分相像,宁孤抒喝了酒一时间也有些糊涂,忘了自己是太子妃,也忘了眼前这个人是弈沉而不是自己的表哥弈澜。
她点了点头,笑得痴痴的:“当然喽,难道你忘了那年贤妃姨母寿辰的时候,嘉粤表哥哥扮成侍卫进宫么?哈,那时候,我还没有满十五岁呢,可也别欺负我年纪小不知事,我一眼就认出嘉粤表哥来啦。”
当时,弈沉脑中就飞速运转起来,算出了是哪一年颜嘉粤混进宫里私下见弈拂之。也因为他想着的是这件事情,也就没有细想宁孤抒所说的那三个字:“你忘了”。现在想起来,她当时是把自己当成了弈澜了,当初若是看透了这一点,他是不是就没有了后来之祸呢?
可话又说回来,之所以能算计弈澜,还不是因为占着前世的便宜,这一个消息还不是从宁孤抒嘴里得知的。所以,虽然他也曾恼过钟妜,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一世再也不要占她什么便宜。所有防患于未然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做。昨天避着她倒是显得他有些小气了,所以今天也就比她先到了玄星观。
这一世是新的一世,只要他好生布局,一定不可能再让历史重演的。他之所以为那么看重宿辰,是以为宿辰知道他的身份,知道自己这一世是重新来过的。
宿辰曾经说过,世间万事都逃不过一个定数,但是定数之中,未必不能生出个变数。
之前他想着让宁孤抒远离帝都,于是把她劫出了太傅府好避开那个所谓的定数。但却没有想到她跟宿辰还能有师徒之缘。也因此,他不会再害她反而要看在宿辰的面子上帮助她,只要她不嫁给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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