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孤抒在占星盘上布下了一个的命盘,几番推理演算,算出一个熟悉的命盘走向:化禄照入夫妻宫。这个命盘钟妜见过数次,都是同一个人的命盘,意思就是有婚嫁之喜。
这个命盘是谁的命,钟妜并不知道,只是每次看到这样的命盘,宁孤抒都会轻声叹气,连带着钟妜也跟着有些不舒畅。
她并不是一个藏得住话的人:“难道这命盘上的是你的心上人?”
半响,宁孤抒才悠悠地回答她:“对。”
钟妜没有再问,宁孤抒的心上人即将有婚嫁之喜,但是那命盘中却没有她宁孤抒。这估摸着也是她今日会心痛的原因。
但她向来不太会安慰人,只笨拙道:“你要不要去睡一觉?”
她本来想让宁孤抒转移注意力,但却不想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等我睡了,你又要出去吗?你还没有告诉我,趁我睡着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事情。”
钟妜虽然略有点难为情,但是却老老实实地将今日见到弈沉弈瀚两兄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宁孤抒,并转达了自己的担忧,不知道那两兄弟有没有将她认出,而且那个弈沉似乎对宁孤抒挺有敌意的样子。
宁孤抒宽慰她:“你放心,在我的印象中,我很少进宫,即使进过宫,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二人。”
钟妜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沉默了一会道:“抒儿,你不怪我吗?我霸占了你的躯壳,还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宁孤抒轻笑一声:“我为何要怪你,你来到这里并非你所愿,离开这里也并非你所能。这都是天命,天命如此,我等又怎能抗拒。况且,平日里有你陪着,我倒是不觉得那样孤单了。”
钟妜闻言好受了些,想了想腆着颜问:“抒儿,你会摆命盘,不如算算我,也算算你自己今后命运如何?”
宁孤抒如同以往,再一次拒绝了她:“阿妜,你难道还不知道命盘不能算尽所有事尤其是自己的事么?”
钟妜悻悻地,不再说话。宁孤抒不愿意,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多言。她只是好奇自己的命运,本来已经命丧梵晏,但是最后却离奇地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醒来。醒来的这个地方名叫沧戈,是她从一本古籍上看来的地名,而且有个小美男也提起过这个地方,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现今,她仍旧寄居在别人的躯壳中,这滋味并不比寄人篱下好受。她想知道,她的去路究竟是什么。可宁孤抒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拒绝告诉她想要知道的内容。直觉告诉她,宁孤抒至少是知道一些的,但就是不告诉她。或许真的是天机不可泄露?也或许,她的直觉也不是每次都是准确的。
用晚膳的时候,蕙姑瞧着宁孤抒的心情并没有转好的样子,也就没有再提进宫一事。谁知宁孤抒突然想放下筷子:“蕙姑姑,那身衣服我试过了,虽然不是很好看,但也不算失了体面,要是进宫赴宴穿它,想来也很合适。”
蕙姑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孤抒,不想到她竟然一下子就开了窍同意进宫,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屋门忽然被人踢开,几个丫鬟老妈子涌进了屋子,紧接着恭恭敬敬地垂首立好。
“果真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攀上高枝了?我平日里当真是小瞧了你。”
一个衣着华贵风韵犹存的中年夫人踏入屋内,宁孤抒多日没有见到她了,这个高氏依旧是那副强做着威严高贵的模样。现在的高氏,眼中多了几分怒气与鄙夷,这个继母不喜欢她宁孤抒是知道的,但平日里高氏只是暗地里克扣她院中的吃穿用度,但却少有这样的当面的发怒。宁孤抒不知发生了何事,缓缓起身,行了一个礼。
“不知何事让母亲如此生气?”宁孤抒不卑不亢。
高氏冷冷一笑:“将她关入祠堂中去!”
去祠堂已经用上了“关”字,宁府中人都知道这是要将她关到祠堂中的小暗室中去。
蕙姑挡在了宁孤抒身前,怒斥高氏:“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高氏曾经是宁元重的一个妾室,在顾氏死后不久,就被宁元重扶为正室。正是由于曾经身份卑微,所以才更重视自己如今的权力。今日她本是按照宁元重的意思行事,但在蕙姑那样的质问下,她傲慢道:“你首先不问问你一个贱婢又有什么资格来顶撞府中的当家主母?”
蕙姑轻蔑一笑:“你倒是知道还知道尊卑,当初你不过是一个出自乡野的卑贱妾室,连见了我都要战战兢兢,现在不过是一只飞上枝头的麻雀,又有什么资格来高贵的嫡亲小姐面前宣威!”
卑贱妾室?当年到底谁是妻谁是妾已经是一笔糊涂账,高氏被当众奚落,气得当场回了蕙姑一记耳光,咬牙冷笑道:“身份高贵的嫡亲小姐?呵呵,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尊贵的嫡亲小姐会假扮一个丫鬟去勾引皇子。你是想让外面的人都来笑话我们宁家的家教还是……怪她那个罪臣之女的母亲没有教她?”如今的她,虽然早已不是那个被夺走丈夫,懦弱无依的女人,但那屈辱的过去绝不能让任何人提起!
蕙姑虽然被家仆给架住了手,一听到高氏侮辱那故去的高氏,鄙夷道:“粗鄙村妇竟然也有资格谈及家教二字!真真是一件极其好笑之事!否则为何你至今都只是一个三品诰命?”
人最不喜别人揭旧日伤疤,而且这伤疤还时刻让高氏抓挠不得。眼看着高氏的脸色愈发难看,宁孤抒只怕蕙姑会在高氏这里多吃苦头,走上前去,微微颔首:“女儿知错,但凭母亲责罚。”
钟妜被困在躯壳里,只得无奈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然后被带入宁家祠堂。
她听出来了,不就是为了一个皇子嘛!她就不明白了,女人为何要这般为难女人,这事要是搁在梵晏,哪有女子会这样为了一个男子撕破脸皮的?就算有,那也是为了争一个美男……啊,不对难道这高氏对那皇子有意思?那该是一副怎样诡异的画面啊,她只能强忍着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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