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林清许急忙喝住他,从夏梓渊怀里掏出那个药瓶子,倒出一粒药丸放到夏梓渊嘴里,见他吃下去后才道,“你脑子里都是什么龌龊的心思!”
夏梓渊见她取出了药丸,心里闪过一抹失望,想到自己刚才丢人的模样被她和银峰看到,又有几分懊恼,脸上神色一时变幻莫测。
林清许不知道他到底好了没有,脸上的表情十分担忧:“你不说这是解百毒的吗?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了没有?”
“若是没好呢?”夏梓渊声音暗哑,蓝眸幽深。
林清许忍着满腔羞涩,低低的道:“那我们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
夏梓渊看着她面色发红的模样,心中一暖,再次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道:“让你失望了,已经好了。”
他声音很愉悦,还带着淡淡的调侃。
林清许顿时觉得脸上一片滚烫,拳头轻轻落在他的身上,娇声道:“你真讨厌。”
夏梓渊感觉刚才还未散的干净的火又重新聚拢,看着她睁开的双眼,脚步如飞的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行,让不断加速的风吹醒自己的理智。他爱她,那么爱她,所以他想要她,不是作为解药,不是乘人之危,而是她也同样爱他时,心甘情愿的献出来。只是现在,他好想提前收点儿利息。
这么想着,夏梓渊抱着她一路狂奔下山,到了下榻的客栈,布置好阵法,让手下守着,又让小二抬了浴桶和热水下来。
他没让林清许走,她关心他的伤势,也没离开。
夏梓渊将沾上血迹的外袍搭在屏风上,林清许小心的问道:“你的伤口,怎么样了?流的血不少。“
“不用担心,不过是些擦伤而已。”夏梓渊不在意的说道,当着她的面又把上身脱得干干净净,露出他健美的上身。
林清许没出息的咽了口唾沫:“那一会儿,你洗好了,我给你包扎下。”说完,便逃也似的跑到了屏风外面。
只是,夏梓渊拨动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林清许忍不住望了过去,屏风在烛光下,隐隐约约的勾勒出那魅惑的身材,更让她有了遐想的空间。林清许再次忍不住心跳加速,面色滚烫。
屏风后传来夏梓渊的声音:“你要是想看,大可以过来大大方方的看,我不介意的,反正我也不亏。”
林清许被他戳穿,开始是面如火烧,片刻后镇定下来,反驳道:“你自然是不亏的,我看你,一是关心你的伤口,”虽然这样完全看不见吧,“二吧,你不是故意想让我看,好对你负责嘛?三,你一心想我嫁给你,我看你,也是我的权利嘛。”
夏梓渊唇角勾着笑:“你可以尽情使用你的权利,不过仅限对我。”
这个霸道的男人,林清许心里小声的抱怨了句,却也甜蜜的笑着点头了。
夏梓渊耳力便能察觉她的所有动作,勾起唇角无声的笑了。
他迅速清洗完毕,松松散散的披了件中衣,便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水渍伴着他的步子淌了一路。
林清许手里正握着金创药,等夏梓渊出来后为他处理伤口,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便看到他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容,湛蓝的明眸眼角上挑,一步步慢慢的走过来,那脚步声似乎扣在她的心上,咚咚咚……
林清许握着药瓶的手紧了紧。
夏梓渊大大方方的坐到她身边,一把扯掉了衣服,只遮住关键部位,戏谑的望着她:“慢慢欣赏,看够了再擦药。”
林清许本来就面如火烧,经他这么一说,更是红的快要滴出水来,他身上只是有几处很小的伤口,更为他增添了一股妖冶的美。她只好手指哆嗦着,慢慢的为他在所有的伤口上擦好药,开口说了句“你睡吧,我也回去休息了”,说完便逃也似的奔向门口。
只是她才迈开两步,眼前蓦然一黑,林清许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便落入一个熟悉的带着阳光青草味儿的怀抱里,夏梓渊抱着她飞身上了床榻。
林清许一惊,下意识的挣扎,却听他在耳边道:“别动,我什么都不做,你一个人住太危险,我没办法立即去救你,就睡这里吧。”
听上去好像挺有道理的。林清许心里想着,嘴上说:“能不能不要把我抱得这么紧?我呼吸有点儿困难。”
夏梓渊手臂上的力道松了松,却仍然把她抱在怀里:“睡吧。”
林清许全身僵硬的躺在他怀里,心脏狂跳,听到他开始均匀的呼吸声,试着想从他怀里出来,却发现总是徒劳,周身都是他浓烈的男性气息,呼吸都很难顺畅,更别提睡着了。
她睡不着,一想到夏梓渊却睡得很香,心里顿时不平衡了,悄声道:“夏梓渊,你还醒着没?”回答她的只是一声迷糊的闷哼。
林清许把手放在他的腰间,想要拧醒他,终是没舍得下手,闷闷的开始数羊。
数到一百二十三个的时候,头顶传来夏梓渊的声音:“睡不着?”
林清许使劲儿的抬头,想看清他的脸,可惜夜色太浓,月色太淡,根本看不清,压下心头的火气道:“很快就睡着了,”只要你不睡在床上,“你先睡吧,不要管我。”
夏梓渊怎么舍得不管她,明明知道是因为和他同塌她才睡不着的,何况这么难得的机会,他也舍不得一觉睡过去啊。
他低低的笑道:“我不困,不如我们聊聊天吧。”
林清许闻言,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饭姿势躺着:“梓渊,能和我说说你的过去吗?”她想知道他的一切,尽管他的过去她不曾参与。
夏梓渊勾了勾唇角,黑暗中扯出一抹苦笑,过去的生活是苍白的,血腥的,孤零零的,他是不愿意提起的。可是身边的人这么关心,他自然愿意倾诉一番,因为这意味着,林清许对他的感情又深了一步。
“从我懂事儿起便没有见我父亲,我母亲对我也不像普通的娘亲那般疼爱,她教我许多东西,只是一直有些疏远。我从小便苦练武艺和阵法,学会了杀戮,期待能保护娘和十九门。等我慢慢长大后,便有意无意的去打听我的父亲,听说曾是华山派有名的一位弟子,当初对母亲也是极其宠爱的。十九门在江湖上,算是邪派,我父亲为了母亲被华山派除名,与所谓的江湖正派为敌,当时与我母亲也是很幸福的。只是,自我出生后不久,他便离开了。母亲的性子也变了许多,喜怒无常,有时候对我比较喜欢,有时候又动辄打骂。我猜想大概父亲的离开和我有关吧。”
谈到这些,夏梓渊的心仍然忍不住的疼痛,稳了稳心神,继续道:“所以我一直暗地里在调查父亲的消息,发现他很可能是江湖上有名的独孤老人,行侠仗义,惩恶扬善,备受称赞。我想或许他有什么苦衷,便很努力的去找他,只想问问他,当年,为什么扔下了我,我才刚出生啊,他对江湖上的陌生人尚且有情有义,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呢?”
最后这句话,夏梓渊的声音里浸染上了浓烈的痛楚,眼眶甚至湿润了,柔软的小手爬到了他的脸上,试探着他脸上是否有泪水。
“你哭了吗?”林清许轻声道,“或许真有苦衷吧。”听上去咋这么苍白无力呢,无论如何,她不希望梓渊的心中只剩下仇恨,他本应该是那么美好的男子,应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
“苦衷?”夏梓渊想到今日独孤老人的出现,这是第二次了,他救自己了。夏梓渊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那个抛弃妻子的男人了,不然为何这么做?“有苦衷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么多年了……”他长长的叹息一声。
林清许握住了他的手:“都过去了,以后我陪着你,只要我在,不会让你孤单,和你一起慢慢找出真相。好吗?”
夏梓渊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眼神柔和下来:“自然是极好的。清许,有你在真好。”不然我的生命会像以前一样,没有色期待有希望,只能活在阴谋算计中,血腥里,以及失去钟灵毓的愤怒里。
林清许将头埋在他的胸膛,犹豫了下又问道:“今天那个叫索铭的,你们两个人的实力谁强?”
一提到这个人,夏梓渊便想到白天的情形,顿时心痛难忍,对索铭恨得咬牙切齿:“自然是我厉害,他不是我的对手。”
林清许声音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轻笑:“我知道,可是你现在有弱点啊,如果把我这个包袱算在内,你对付赢他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吧?”今日有高人相助,他还负了伤,中了毒,若是没有,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夏梓渊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唇:“不许你说自己是包袱,就算是,也是我甜蜜的包袱。”情话说完以后,脑子里有光一闪,声音断断续续起来,“他说给你服了不少媚药,当时看上去他说的不是假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林清许却猛然道:“他的确强迫我喝了些药汁,似乎就是你说的媚药,但是我喝了后,身体不受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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