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手中的情报,来源有宫中,有民间,有金营之中,由此可见暗卫在赵安的经营之下,势力越发的壮大。在赵斌看这些情报的期间,赵安激动的内心也平复了一些,此时正坐在一旁,看着赵斌。
赵斌过了许久,才在脑中捋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心中说道:“这一世,北宋终究还是败亡在张邦昌和徽钦二帝的手中了啊。”想着睁开双眼,看向赵安:“父亲,莫要因为张邦昌这老贼生气,孩儿和溪云说一声,明日就出发开封,要这老儿性命。”
谁知赵安却摆摆手:“这件事此时不急,眼下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需要你去办。”
“父亲请说,什么事情需要孩儿前去。”
赵安缓缓说道:“这几封情报是近几日分次送来的,一开始为父只觉得这老贼有心卖国,若只是如此,对咱家倒是个好处,借此事起兵,打出太祖旗号,到那时中兴大宋,复祖宗基业。可是不曾想这老贼竟然以祖宗牌位,诓骗二帝出城。赵光义他家的牌位咱们管不着,但是太祖的牌位不能流落番邦。为父知你入万军丛中,如履平地,所以想你去一趟金营,请回先祖牌位。”
赵斌点点头:“那我这就启程,赶奔开封城。”
谁知赵安又是摇摇头:“这最后一封情报上记载,已经是前天发生的事了。如今你再去开封城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赵斌眉头一皱:“老爹,这情报可是最重要的,咱光知道的多没用,还要知道的快啊。”
这时福伯在一旁解释道:“少爷,你看的情报是由暗卫整理的具体细节,是以咱家遍及天下的商铺客栈为驿站,以暗卫中不善战斗的人员为驿卒,快马送来的,因此延迟了些,紧急消息都是由信鸽传递消息,但是这信鸽所带信息必然不多,多只是简明扼要的一两句话。”
赵斌忙问:“那如今是何情形?”
福伯急忙说道:“前日兀术破了六甲兵,擒了二帝入城,张邦昌跪地献印投降,被兀术当场封为楚王。因为最近的一路勤王大军已经快到开封城了,加上天近九月,大金那边气候降低,兀术唯恐回国受阻,再被勤王大军困在我大宋境内,因此只停了一夜,进皇宫劫掠一番,将宫内众人全部劫走,由牛车拉着。昨日清晨,已经拔营起寨,留张邦昌治理开封,自己率军北上了。”
赵斌闻言一愣:“老爹,你不会是想儿子凭着双腿追上去吧?”
赵安摇摇头:“自然不用,你这次出去要办三件事,这第一件事自然是迎回太祖牌位。第二件事最近暗卫传报,张叔夜自从金兀术冰渡黄河之后,每日长吁短叹,似乎心存死志,你带着张立张用,去劝劝他,这河间府地理位置太过重要,最好还是保在咱们自己人手里。至于第三件事,就是太行山王善传信,陆登有心引兵下山。这支队伍是你自己的,你去处理,你要是愿意陆登出兵,就让他去,要是不愿你也凭自己本事劝服他。”
赵斌闻言:“既然如此,不如我就坐船走黄河,直达河间府,先劝张叔夜,再在河间府以逸待劳,等兀术大军走陆路到河间,我再去请祖宗牌位,然后直接南下太行山去见陆登。”
“可以,这样你刚好也带上马匹兵刃,你先前北上一路借马借枪的,成何体统。”
赵斌听自己老爹训话,也自觉理亏,不敢搭茬,等老爹说完,才开口道:“这其他两件事都好办,唯独这张叔夜不好劝啊,儿之前劝他抵御兀术就被他说了个哑口无言。”
赵安闻言也是一愣,想了许久才说道:“这样吧,你先回去好好安抚一下儿媳,如今正是新婚燕尔,你这次离家也要些时日才能回来,可要把自己媳妇哄好了。等到明日出发前,我取祖宗金锏予你,这锏如今虽然没什么用,不过对于张叔夜这等忠臣来说,还是一份寄托,一份念想。”
“好,那老爹,我就先去陪媳妇和娘了,估计她俩是饶不了我,你可要来救我啊。”说着转身出了书房,赶奔前厅。
赵斌见自己母亲和媳妇,说了明日离家北上一事,此言一出,赵母的眼泪就落了下来,韩溪云毕竟是将门虎女,倒是没哭,但是毕竟新婚燕尔,自己丈夫就要走,也是心中有气,所以只顾着哄赵母,却不看赵斌。赵斌连连求饶,又说了二帝被掳一事,这婆媳二人才算饶过了赵斌,将揪着赵斌耳朵的手放了下来。
可韩溪云眉头一皱:“夫君此去,莫非是要救二帝回朝,若是如此,单枪匹马恐怕会吃亏啊,不如我陪你去?说着就要起身去后院拿兵刃马匹。”
赵斌急忙上前拦住:“爱妻,爱妻,切莫如此,这次前去,只为迎祖宗牌位回家,不救二帝。全仗着高来高去的轻身功夫,爱妻还是好好在家,帮我孝敬父母吧。”
韩溪云闻言却是眉头一皱:“夫君啊,有道是忠君报国,你怎么只取牌位,不救二圣呢?”
赵斌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正巧这时赵安也安顿好其他琐事,只身来了前厅,听见自己儿媳说的话,不由得摇头失笑,心说:“这韩世忠夫妇和斌儿怎么都这么嘴严,又不是多么隐秘的事,怎么溪云现在还不知道,倒是苦的我又要再废一番口舌。”想到此,迈步走进前厅:“哪有什么二圣啊,说起来不过是斌儿的侄子、孙子,只是这侄子、孙子倒真的是丢人的紧。”
赵安将家中恩怨,挑着要紧的给韩溪云又讲了一遍,赵斌等自己老爹说完,也急忙说道:“是啊,夫人,虽说那个位置咱们可以不惦记,可是他赵光义一脉,未免太过心狠,接连几代,都有子嗣惨死在他们的毒害之下,要不是祖父和父亲见机的早,恐怕你可就看不到为夫了。而且这赵佶、赵桓父子,明知冤枉忠臣,还不自省,最害怕的竟然是我们借此夺他皇位。”
提到此事,赵安也是一阵气恼:“谁说不是啊,这赵光义一家,当真是一辈比一辈小家子气,这几代传承之下,越来越胆小怕事,越来越在意那个位置了,到头来不也是一场空。”
赵斌在一旁点头附和,之后一家人也不再说朝野之事,只是谈些乡间趣事。因为赵斌第二日还要早行,因此吃完饭后,赵安夫妇就早早回了自己小院,将时间留给小夫妻二人。赵斌自然也拉着溪云回了自己的小院,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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