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明华。”李文民突然说道。“只是为了确保一切都好。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这个房子了。”

        李晨阳挑眉。对于文民的行为，他并不感到困惑。这是他哥哥的典型特征。

        “继续吧。”李晨阳摆了摆手说道。

        “小月，再见。”李文敏拍了拍她的头，消失在屋里。

        李晨阳注意到雪月的沉默。他转向她。出乎他意料的是，她表情茫然，似乎并没有被明华的行为所困扰。她完全无视了明华微妙的不敬。

        “我说过她还活着。”李雪月终于说道，目光投向了他。

        “对不起。”李晨阳承认道。“我不相信你，因为一个死去的女人能再次行走的想法只是——”

        “可以理解。”李雪月打断道。

        她温柔地笑了。“我知道你没有恶意。这是一个值得怀疑的想法，但如果你对我多一点信任，我会很感激。”

        “我愿意。”李晨阳辩解道。“好了，既然你看到了李家笼中的金丝雀，你觉得她怎么样？”

        李雪月歪着头。“嗯，我对她的行为并不感到惊讶。从我读的日记来看，我有点预料到了。她看起来冷酷无情，而且有点粗鲁。”

        “因为她从一出生就被宠坏了。”李晨阳叹了口气。“她最大的缺陷是她得到了生活中她想要的一切。当我们拥有世界上的一切时，很难欣赏生活中的小事。”

        李雪月点头。“没有人会对这个想法感到震惊。明华是宰相和公主的嫡长女。世界是你的牡蛎。”

        李晨阳想到这里，轻笑了一声。“不完全是。事实上，我可怜她。”

        “你是什么意思？” 李雪月转头对着他问道。他用一只手臂搂住她的肩膀，然后紧紧地抱住她，然后引导她进屋。

        “父亲一直很保护她，从来不让她出庄园，明华从小在孤独中长大，没有一个朋友。”

        李雪月眨了眨眼睛。“为了弥补她社交生活的缺乏，我认为母亲和父亲给了她除了自由之外她想要的一切。”

        “正是。作为回报，明华始终不明白自己有多么优越。所以，”他指着她刚才站的地方，“她就表现得毫无顾忌。”

        “真是奇怪。”李雪月说道。“明华说她是宫中的一名仆人。我认为这会让她感到谦卑……无论是什么原因让她成为一名仆人。”

        李晨阳抿唇。“你看她是二皇子的婢女吧？我猜皇后让明华当婢女，就是想毁掉她的梦想和抱负。”

        李晨阳一想到李人为谁服务，脸色就变得暴躁起来。他们一开始就很少向任何人鞠躬。

        李晨阳歪着头。“明华从一个名门望族的长女，变成了一个宫中的小婢女。”

        他的目光顺着她冲过走廊的方向看去。“这一定是一种残酷的觉醒，也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想法，这大概就是皇后的想法。如果她知道的话，她的二儿子也太善良了。”

        李雪月缓缓点头。她从温和的二皇子身上得到了这样的印象，但也有一些可疑的地方。他知道这个国家两个最有影响力的人的秘密。他所拥有的力量，实在是太恐怖了。

        “那岂不是说明明华受到了二皇子的保护？” 李雪月问道。“这么说来，她做奴婢的日子并不比其他宫人那么糟糕？进宫两年了，她还这么嚣张，想必二皇子待她很好。”

        李晨阳知道自己的预测与事实相差不远。“二皇子小时候，李家还住在京城的时候，明华就经常来看望他，在他的表兄弟姐妹中，她是少数几个相信二皇子的病不会传染的人之一。”

        李雪月咬着下唇。“这种善意不会被忘记。”

        李晨阳点头。“确实如此，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二皇子当初会收留她，并且对她如此好。”

        李晨阳知道，当佣人花心地抢茶和点心时，他应该有所怀疑。

        李雪月拨弄着衣袖。“不知道温金凯知道明华还活着……而且还对她下手了，会作何反应。”她嘀咕道。

        结果将是不利的。

        至今，李雪月都无法忘记温金凯掐住蒙面仆人喉咙的那一幕。李明华这样对她，心里是什么感觉？

        “辰哥……”她声音越来越小。“你以为明华不会呃……”

        “它是什么？” 李晨阳问道。他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专心行走。他注意到她焦躁而紧张。

        李雪月咬着下唇。这是她的一个坏习惯，她需要改掉，但又改不了。这已经让她的嘴唇有些粗糙了。

        “这个时机对她来说一定很奇怪，”她突然说道。

        李雪月抬起头，盯着晨阳。他注视着他走过的地方。她意识到他很像他们的父亲，尤其是当他把手放在背后时。

        “明华可能觉得她被我取代了。”李雪月冲了出去。

        李晨阳停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再向前迈出一步，他的脚就停住了。她现在已经领先于他了。

        李雪月回头面对着他。“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突然失踪，然后几个月后，另一个女人加入这个家庭，我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李晨阳发现自己的皮肤变白了。她为这个重大细节而苦恼。她的头发开始贴在额头上，因焦虑而冒出冷汗。

        “我不会否认。”李晨阳说道。“二皇子也曾提出过同样愚蠢的想法，尽管我极力否认。”

        李雪月眨了眨眼睛。这就是她被送出茶室时的对话吗？这并不是一个牵强的猜测。

        “这太奇怪了，”她说道。“那天我和文敏一起进宫找玉珍的时候，二皇子也说过同样的话。他也问过类似的问题，他不知道我就站在那儿。”

        李晨阳脸色阴沉下来。如果二皇子问了双胞胎同样的问题，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二皇子并不是唯一有这种想法的人。

        如果二皇子是代替李明华问这个问题呢？不然他为什么要多次提出这个问题呢？

        李晨阳不悦。明华真的有这样的感觉吗？她被雪月取代了？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会引起怨恨和仇恨吗？

        “离明华远点。”李晨阳要求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希望你避开她。你唯一应该见到她的时间就是吃饭的时候。除此之外，永远不要和她单独在一起。”

        李雪月听到他的命令，眨了眨眼睛。他非常严肃。他的眼里没有任何幽默感。

        李辰阳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肘。“在这个问题解决之前，我希望你每次见到她都往相反的方向走。”他郑重地说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都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你、你这话说得明华是个危险人物啊。”李雪月开玩笑道。她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他却想错了。

        “我是认真的。”李晨阳说道。“她可能看起来像天上的仙女，但事实是，她是我见过的最调皮的女孩。”

        李雪月点头。“好吧，我会尽量远离她的。”

        李晨阳用眼睛寻找着真相。他知道他可以依靠她。她很少让他失望。“好，现在我们也给你清理一下吧。你这一天过得很艰难。”

        李雪月挑眉。“这就是你礼貌地告诉我我很臭的方式吗？”

        “至少你能读懂字里行间的意思。” 他哼了一声。

        “我看锅已经把水壶骂黑了，”她反驳道。

        李辰阳翻了个白眼，推着她往卧室的方向走去。“去洗个澡吧，小猪。”

        李雪月对他吐了吐舌头。

        “小猪仔，你等着——”

        李雪月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声，在他追上她之前就沿着走廊跑了出去。

        李辰阳对她摇了摇头，嘴角却抑制不住的笑意。他很享受那无忧无虑的声音，那么轻快、空灵，让他想起了每一个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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