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阳率先打破了这令人不安的沉默。“如果他问起你的生母，那就意味着他知道你们两个有相似之处。”

        “也就是说……”李雪月咽了口口水。“他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他快要找出我的真实身份了。”

        李晨阳僵硬地点点头。“正是。这对我们来说是个问题。”

        李雪月弯腰捡起掉落的卷轴，递还给他。他接过它，手指收紧了它。

        “现在，对于李道君公，我们还是保持低调，不要和他说话，不要看他，就当他不存在一样。如果看到他，就往相反的方向走。”我们不应该给他任何思考你或与你交谈的机会。”

        李雪月点点头。“他主要在皇宫里。”

        “我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有另一个理由不让你进去。”

        李辰阳根本不想去想，如果李雪月的身份被揭露，她会怎么样。要是让人知道她不仅是私生子，还是被强奸的产物，而且她的亲生父亲还想把她送到汉间，那她就毁了。孩子要为父母的罪孽付出代价是残酷的，但社会从来都不是仁慈的。

        “你认为他会用这些信息做什么？” 李雪月大声问道，尽管她已经在猜测最坏的结果了。

        “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李晨阳指出。“他不是那种关心家庭的男人，尤其是这个，现在，你就是父亲的负担。”

        李雪月咽了口口水。她最不想做的，就是让李家名誉扫地。“李桃君王可以拿我当筹码，如果他知道穆宜华是我的母亲，而我是白子爵的二女儿，那么李桃君将永远对我们不利。”

        “真相是可怕的。它永远不会消失。” 李晨阳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会让父亲知道，你就乖乖呆着好不好？我知道你很聪明，会保守这个秘密，但不知道郦桃君王会不会守口如瓶。”

        他为自己在宁华兵宴会上说的话而咒骂自己。本来，他是想推翻白子爵对二女儿的待遇，让社会质疑她的身份。而当他们的好奇心战胜了他们的时候，李晨阳正打算透露子爵下令殴打他所谓的女儿的事情。

        李辰阳并没有想到雪月可能会被卷入其中。

        李辰阳本来就打算一直保密雪月的身份。就算白子爵透露了李雪月是他的女儿，这样的蠢话谁会相信呢？她一点也不像他，只和他的妻子有一点相似。李雪月长得太像李沉阳公了，让人根本不认为她是白族人。

        现在，又一个问题出现了：李道君公的猜测。不管他是否知道李雪月的身份，这个问题迟早会闹大。

        “暂时先别想太多，这件事我会跟父亲说。”

        “抱歉，给你带来了负担。”李雪月突然脱口而出。她一直想说这句话。她背负着太多的包袱，她没有意识到这会给家庭带来多大的负担。

        “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李晨阳环顾四周。她……是在向他道歉吗？为了什么？！这个傻丫头！他向她跺脚，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李雪月缩在椅子里，试图把自己缩得尽可能小。悔恨压垮了她的肩膀，愧疚扭曲着她的心。

        一想到她会伤害那些帮助过她的人，她的眼睛就流泪了。她感觉自己的脸变热了，喉咙发堵。

        李家对她不过是好，现在看看她给他们带来的麻烦。她将成为他们被其他贵族嘲笑的原因。

        当李辰阳抬起手，却又贴近她的额头时，她吓了一跳。她咬住舌头，不让自己抽鼻子或抽泣。她不想哭。不在这里。现在不要。她不想让他安慰她，因为一切都是她的错。

        “白痴。”李晨阳咬牙切齿，猛地在她额头上狠狠一弹。

        李雪月捂着头，痛得惨叫起来。她眨了眨眼睛，自来水厂开始了。泪水滴落在她的汉服上，很快，她就哭得一塌糊涂。

        李晨阳顿时慌了。是不是他用力太大，伤到了她？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从来没有安慰过哭泣的女孩，更别说是姐姐了。“x、雪月？” 他结结巴巴地说，弯腰到她的高度，但她弯着腰，遮住了脸。

        “疼吗？” 他伸出手，尴尬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我很抱歉……”她抽泣着，努力说话或呼吸。

        “什么？” 李晨阳皱起眉头。“我应该为这么用力地弹你而道歉。你为什么哭成这样？”

        他摇晃着她，但她仍然坚持自己的立场。她拒绝让他看到她哭泣的脸，继续躲在双手后面。当他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听到她的打嗝和喘息时，他感到心碎了。

        “我……不是故意成为负担……”李雪月哽咽着，用力擦着眼泪。该死的！该死的！她真想对自己大喊大叫，因为自己真是个爱哭鬼。现在，他不得不原谅她了。她不想那样。她不想让他因为她的问题而感到内疚。

        李晨阳连忙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这小子是因为觉得自己是累赘才哭的吗？！他困惑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他用力揽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抬头看他。

        “别为此自责。” 他皱起了眉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不会为你父母的罪孽付出代价，你没有要求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生，你没有造成李桃君和穆一华之间的事情，你没有那个家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值得。”

        李雪月盯着他的肩膀，不敢正视他充满压力的目光。

        李辰阳再次轻轻摇晃她。“傻丫头，傻丫头，你怎么能为此自责呢？”

        “因为我是一个错误。”

        李晨阳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擦干她湿漉漉的脸颊，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惹得她大叫一声。

        “即使你不是计划中的孩子，那也不是你的错。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没有扮演任何角色。”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自怜——”

        “别道歉。” 李晨阳揉乱了她的头发。“这就是你哭的原因？”

        李雪月静静地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地板上。当他把那些东西钻进她的脑子里之后，她已经找不到面对他的信心了。

        李晨阳笑了笑，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明白你的大脑是如何运作的。你总是害怕成为我们的负担。我们有说过你是吗？”

        李雪月咬着下唇，摇了摇头。他们从未告诉过她这一点，但她从小就相信自己只不过是别人的负担。一个错误，导致了穆宜华子爵与白胜子爵之间的裂痕。这话她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她也该接受这个事实了。

        “没错。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李晨阳双手叉腰，低头看着她，就像一个失望的母亲。“雪月，别以为你会拖累我们，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

        他用食指按在她的额头上，迫使她抬头看他。当他看到她小小的撅起嘴时，他严肃的表情裂开了。他轻轻一笑。

        “你真傻。” 他摇摇头。“下次当你认为你是一个负担时，我希望你告诉你的恶魔下地狱，因为那正是它们的来源。明白吗？”

        她点点头。

        当他看了她一眼后，她又点了点头。“明白了……”她低声说道。

        “现在，让我们享受下午剩下的时光吧？” 李晨阳满意地笑了。“我们的茶和点心都凉了。”

        “好吧，”她咕哝道。

        “放心吧，我不会骂你贪吃的。” 李晨阳呵呵一笑，将一盘盘零食端到了她面前。

        李雪月伸手接过盘子，先递给了他。他对她的滑稽动作笑了起来。最年长的必须先吃饭，他觉得这是一个令人烦躁的传统，而且在这个家里很少遵守。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跟着他。于是，他拿起一块饼干，塞进了她的嘴里。

        “我们是一家人，在家不必遵守礼节。”

        李雪月慢慢地嚼着饼干。“差点忘了。”

        “嗯，开始记吧。”李晨阳打趣道，走回座位。他叫了一个丫鬟去换了一壶凉茶，换了一壶新泡的茶。然后，他们陷入了舒适的沉默，等待大家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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