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月希望他不要再这样折磨她了。前一分钟他还冷，下一分钟他就暖和了。面对这样的坦白，她该如何反应呢？我脑子里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永远不要让我走。”她轻声说道。“你觉得合适就抱抱我，一辈子，一个世纪，我都不介意。”

        于真被她的话愣住了。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于珍希望他能相信她，但他不能。不知道多少次之后，她就玩弄了他的心。

        “又是自私的反应。”于震说着放开了她。

        李雪月想哭的时候却强迫自己笑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但一想到他，她压抑的泪水就全部流出来了。她告诉自己，他的话并没有伤害她。她的心没有被他刺伤。她胸口的疼痛只是幻觉。

        他的温暖消失了，她变得冰冷。夜幕降临了，她只穿着单薄的骑马服。尽管如此，她还是咬紧了打战的牙齿，移开了视线。

        小橘子没有多看她第二眼。这个猎物很奇怪。他想知道他是否可以吃它，或者他应该忽略它。

        “引公主回帐篷。”于真对士兵吩咐道。

        士兵低下了头。“马上，指挥官。”

        “里面有什么？” 李雪月指着刚才听到怪叫声的地方问道。她看到几个士兵正在准备两个灯笼来照亮他们的视野。

        “关你屁事。”

        “你在那里养动物吗？” 她继续询问。“我听到了动物般的哀号。”

        “在适当的情况下，”他若有所思地说。“人类也能发出那种声音。”

        李雪月感觉自己如遭雷击。她很困惑，但又害怕他的话。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舔了舔下唇，无法将视线从他邪恶的笑容上移开。她曾经很欣赏他的眼睛，充满深邃和光彩。现在，它变得宽阔、疯狂、渴望鲜血。但谁的呢？是她的吗？

        “谁在里面？”

        “你想看看？”

        士兵们全身僵硬。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话。这惨烈的一幕，不是她这样的公主该看到的。

        李雪月觉得，如果他拒绝了她，她就要好奇死了。她紧张地舔了舔下唇。“你、你想伤害我吗？”

        “是的。”

        “什么？！”

        “一个愚蠢的问题就应该得到一个愚蠢的回答。”于震厉声说道。他咬紧牙关，手指紧握成拳。她真的以为他会对她下手吗？她真是太白痴了。他有没有刻意伤害过她？

        “我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于真苦笑道。这将是一个有趣的测试。“那就跟我来吧。”

        李雪月并没有按照她说的去做。她没有跟在他身后，而是大胆地跟上他的脚步。她并肩而行，强迫自己跟上他的大步。

        士兵们再次面面相觑。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但从她的举止来看，就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或许，她就是指挥官的女人。他们最后一次偷偷地看了她一眼。看到指挥官脸上没有任何不满，士兵们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好惹的人。事实上，他们的中尉被迫整日整夜地训练。

        李雪月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残忍到让人类发出这样的惨叫。她转过身来审视他黝黑、突出的五官。这么帅的一个男人，竟然还能做出一些可疑的事情吗？

        他曾经说过他很残忍，但不是对她。那是多么大的谎言啊。话又说回来，她无法与他争论这种说法。是她逼迫他做出这样的行为的。

        轻叹一声，李雪月抱住自己的手肘，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天气很冷，霜冻在她的手臂上。

        士兵们期待地盯着他们的指挥官。正确的做法是把他的厚斗篷借给她。这会让她保持温暖和舒适。

        于珍并没有理会她。他继续走着，全程无视她。当他们到达帐篷时，她的鼻子皱了起来。她竖起耳朵，努力聆听从不起眼的帐篷里发出的可疑声音。

        “司令。”侍卫们抱拳行礼。

        于震点头答应。他没有带灯笼就进了帐篷。他不需要它。他的眼睛经过训练可以应对黑暗。

        李雪月抿唇。他甚至没有为她拉开窗帘。她无视他的无礼，拿起一盏点亮的灯笼。

        “小心点，女士，”一名警卫紧张地说，他知道把手还很烫。“最好用手帕夹住，不然会烫伤手指的。”

        “谢谢。”李雪月应了一声，将灯笼放了回去。她握着灯笼的手指确实有些温暖，但还没有到被烫伤的程度。她在口袋里寻找手帕，但一无所获。

        “一点点烧伤不会伤害任何人，”她最后说道，弯下腰再次捡起灯笼。

        侍卫们焦急地看着她。女士们不是更注重自己的皮肤吗？尤其是像她这样地位很高的女人？众所周知，有瑕疵或伤疤的女性永远无法嫁给超出她们等级的人。她不是司令的女人吗？

        李雪月轻哼一声。灯笼确实太热了，如果没有手帕就拿不动。她发现这个灯笼的设计和五一的不一样。框架由金属制成，而不是木头。它更高效、更耐用，但金属吸收了太多蜡烛的热量。

        “你来吗？” 于震在帐篷内厉声说道。

        李雪月抿唇。“谢谢你的帮助，”她厉声说道，提着灯笼跺着脚走进了帐篷。她忽略了指尖逐渐累积的疼痛。

        当李雪月走进帐篷的时候，她的脸就厌恶地皱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她无法将手指放在上面，但这简直令人作呕。她快速地眨了眨眼睛，让眼睛适应黑暗。灯笼太小了，无法照亮整个比想象中大的帐篷。

        李雪月捂住口鼻咳嗽了一声。“那是什么味道？”

        于珍没有理她。他向前迈出一步，消失在黑暗中。

        李雪月有些奇怪，这个帐篷怎么可能这么大。她想她没有看到它的长度大于宽度，因为他继续走着。隐约传来低沉的呜咽声和呻吟声。

        感觉有些不对劲。李雪月心情烦躁，紧张。尽管如此，她还是坚持了下来。她不顾自己的直觉和内心的牵引，继续向前走。

        李雪月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指尖传来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因为灯柄灼伤了她。她把它放下，对着自己的手吹了一口气，真希望自己带了一块手帕。最终，她变得恼怒了。她转过身，希望看到一名警卫跟着他们。这样，她就可以借用他们的剑，从衣服上剪下一些布料，包在剑柄上。

        “当然没有其他人进来，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李雪月嘀咕道。她摇了摇头，又拿起了灯笼。

        “如果我被烧伤或起水泡，我会让他付出代价，”她抱怨道。

        李雪月听见“噗”的一声轻响，多半是那个害她狼狈的畜生发出的。她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继续往前走。她举起灯笼，发现身边有什么东西。那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奇怪的设备。

        她拿起其中一个形状独特的东西，想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有一个像剪刀一样的手柄，但前端却像锋利的鸟嘴。当她按下手柄时，喙就会打开和关闭。这是做什么用的？

        “它能把指甲扯下来。”

        “比如木工用的金属制品？” 李雪月将它靠近灯笼问道。仔细一看，她发现另一端有一小块东西。

        “不，就像人的指甲一样。”

        “什么？” 李雪月对玉真的回答感到惊讶，问道。他在哪儿？她在身边的任何地方都看不到他。

        “于震，你在哪儿？”

        他没有回应。

        李雪月心里越来越烦躁。她不喜欢那可怕的气味和可疑的声音。越走，她的手心就越出汗。

        李雪月虽然不承认，但心里还是害怕。

        “来到光明面前，”她说。

        再次，他没有回应。

        李雪月咽了口口水。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想把灯笼留下，尽管灯笼的把手灼伤了她。李雪月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继续前行。

        终于，她来到了帐篷的尽头。呜咽、哭泣和抽泣现在更加响亮。就好像她距离它只有几英尺一样。

        当李雪月举起小灯笼，希望能照亮自己的面前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手肘。

        “不！” 她嚎啕大哭，向身后的人挥动手。听见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于震摸了摸他的脸颊。在正常情况下，他会切断这种交接。但触碰他的人却是李雪月。他太让她害怕了。

        “小心点。”他再次轻声说道，将一只手放在她的前臂上。

        “一旦我走出这个帐篷，我就会把你打得稀巴烂。”

        于真发出一声阴暗的笑声。瞬间，他就偷走了她手中的灯笼，扔得远远的。他们沉浸在黑暗之中。

        李雪月试图朝灯笼的方向走去。她需要她的光源。黑暗令人恐惧。这让她想起了一位白胜子爵的惩罚。当她行为不端时，他会把她锁在卧室里，不给她食物，也不给她照明。有时，仆人会被命令发出怪异的声音，直到她确信怪物潜伏在她身边。

        李雪月惊慌失措。烛火已经熄灭了。帐篷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连她的手都看不见。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速。

        于真苦笑道。猎物被困住了。她无处可去。“嘘！”

        李雪月惨叫着杀人。她的肾上腺素激增，压倒性的恐惧淹没了她。

        “住手，住手，住手！” 她嚎叫着，挥动双臂进行防御。

        “我以为我说过要小心。”于珍嘟囔着，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打他一巴掌。他很佩服她的实力。即使现在，他的脸颊还是有点刺痛。

        当他抓住她的手腕时，李雪月发出惊恐的尖叫声。怪物们。他们现在正在接近她。怪物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现在不再躲在她的床底下。他们就在她面前。

        于珍为了激怒她，装鬼似的戏弄地拍着她的头。

        “停止！” 她尖叫道，这一次，听起来太严重了。

        于震愣住了。也许他做得太过分了。他心里充满了愧疚。她现在真的在颤抖，就像枯枝上的一片脆弱的秋叶。她的呼吸急促而急促。

        “阳光——”他的话没有说完。她的膝盖一软，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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