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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重生嫡女惜之侯希微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

        季渊将陈鸿和周氏二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对周氏道:“夫人无须忧心,周家一切都好。王菅野初入皇城,也不敢拿门阀世家大开杀戒。陈家因是外戚,所以形势要凶险一些,周家却是无碍的。”

        季渊说的是实话,京都世家姻亲盘根错节,王菅野若要连坐,只能将整个京都的高门大户都赶尽杀绝。

        周氏听季渊如此说,心中大定。看着季渊从容镇定玉树临风的模样,内心更是为这个女婿骄傲。

        陈泓已经不耐烦一叠声催周氏道:“还不快指点下人赶快收拾些细软,等到天亮了,想出城就没那么容易了!”

        陈宜宁正担忧这个呢,听陈泓如此说,便忙对周氏说:“舅父家无事,母亲放心罢!我叫管事妈妈进来,您瞧瞧有什么差事吩咐可好?”

        周氏性子虽懦弱,真要打理起家事来却是不含糊的,因陈宜宁和季渊亲事已定,便也不避讳季渊,喊了管事妈妈过来,一言一语交代得无不清楚明白。

        陈宜宁在旁边听着,又不着痕迹的补充了几句,将周氏疏漏之处一一提点周全。季渊在旁边听着,心中暗暗吃惊。

        他本以为陈宜宁一个金尊玉贵的侯门千金,定然是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没想到她处理起事情来竟如此得体周密,显见得是经常做的。

        高门教女,不过是教一些主持中馈,拿捏妾室,掌管银钱这些大面上的东西。陈宜宁父母犹在,上面有祖母,又有长姊长兄,她一个世家嫡女,为何连最琐碎的小事都能考虑周全?

        只怕她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如想象中那么好过罢!季渊瞟一眼正对管事妈妈细语叮咛的陈宜宁,眼底多了一抹怜惜。

        陈宜宁正与婆子说话,只觉得有一抹目光若有若无的瞟过来,她不用抬眸,也知道是季渊在看自己。

        陈宜宁的话本来说的很流畅,这么一来,开始结结巴巴的了,她心中暗暗着恼,如今主子仆人一屋子,他竟丝毫不知道避讳!

        一切打点停当,陈家架了六辆马车,加上季渊带的人马,一行人竟是浩浩荡荡的阵容了。

        季渊皱眉道:“这样不妥,行迹太过张扬了,只怕会遭遇围堵。不如各自分开行动,反正我带的人手是足够的。”

        陈泓点点头,正要开口让季渊保护四少爷陈宜重的马车,季渊开口道:“我带六个侍卫带前面二辆马车走。其他侍卫带后面四辆马车。从朱雀街绕道皇城南门,然后从南门旁的小路直接去明月山庄。”

        陈宜宁正坐在第二辆马车上,听季渊这么说,心中微微一跳,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这样安排,还是随口一说。

        出了陈家的大门,东方的天际已经有微微的鱼肚白了,陈宜宁打开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路边躺着几具骇人的尸首,街道倒是寂静无人。

        陈家人本以为能一直这样静悄悄的溜出城,结果快到南门的时候,突然遭到了拦截。

        陈宜宁躲在马车中,只听见一片震天动地厮杀声,车门上的锦帘都被鼓荡得飘拂起来。

        周氏紧紧握住陈宜宁的手,母女二人正惊惶之际,突然听见季渊沉声大喝:“往东!”

        车夫将马臀狂抽一鞭,马儿受惊,拔足便往前狂奔而去,车轮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只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陈宜宁闭紧双眼,只觉得骨头都快要被颠散架了。

        待到马车慢下来时,天已经大亮了。马车终于在路边的树林里停了下来。

        陈宜宁和周氏都被癫的七晕八素,翠屏和碧云已经忍不住快要吐出来了,马车一停,忙掀开帘子下车一顿狂吐。

        陈宜宁见周氏脸色苍白,忙道:“母亲,您还好么?”

        周氏抚着胸口:“无碍的,只是胸口有些气闷。”

        陈宜宁忙打起帘子,让外面的新鲜空气涌进车厢。帘子一掀开,便看见季渊骑在马上,银色的铠甲在朝阳下熠熠生辉,将一双幽暗的眸子衬得光彩夺目。

        陈宜宁指尖一颤,帘子无声的垂下。下一秒,季渊的声音便从外面传来:“夫人,我们已经出城了,这里算比较安全,您若是感觉不舒服,下车来略用些早膳罢。”

        周氏也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便扶着陈宜宁下了马车。

        翠屏和碧云吐完了,漱过口便过来接周氏和陈宜宁,陈宜宁正准备随着周氏过去,却听见季渊在身后道:“二小姐,方才一个青金色包袱从车厢中颠落了,你瞧瞧是不是你的?”

        翠屏正要过去瞧,碧云见周氏脸色苍白,忙对翠屏道:“你先同我一起将夫人扶过去罢!姑爷难道还会吃了我们小姐不成?”

        翠屏想想也是,便和碧云一起搀扶着周氏往路边的凉亭里走去。

        陈宜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强自镇定道:“什么包袱?你拿来我瞧瞧。”

        季渊这时却不急着拿包袱了,一双眸子在陈宜宁脸上扫来扫去,眼神有变得炽热起来。陈宜宁见他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恼道:“包袱呢?”

        季渊从袖中掏出一个青花玉佩来:“这个是不是你的?”

        陈宜宁一看,一张脸顿时臊红一片。那不是那夜季渊落在院子里的玉佩么?她分明叫翠屏收起来了,怎的到季渊手里了?

        季渊将玉佩在手中把玩着,脸上神情十分愉悦。

        陈宜宁恼羞成怒,拔脚就准备走。季渊高大的身子不着痕迹的拦在她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只她二人能听见:“我以为你会砸了它,没想到你会留着它,还和自己的贴己物件放在一起。”

        不远处的马车上,一个青金色的包袱正端端正正放着。陈宜宁认出,那正是自己让翠屏打包的随身物件。想来是昨夜太过颠簸,包袱从车厢遗落,恰好被季渊捡到了。这玉佩,也是从包袱中掉出来的。

        季渊声音太低,显得十分暧昧和私密,陈宜宁一张脸几乎红的要滴血了,想走,又被季渊拦住。偏偏亭子里的人都只顾着服侍周氏,没一个人朝这边看一眼。

        季渊欣赏着陈宜宁娇羞的表情,心中的喜悦一点点上升:“陈宜宁,你就承认罢,你若对我没有情意,为何会藏着这玉佩。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玉佩上这个‘渊’字。”

        他的语气十分得意,像偷吃到蜜糖的孩童。

        陈宜宁想也不想,脱口道:“你不是认定我和拓跋谧有首尾么?为何还要逼问我对你究竟有无情意!”

        季渊冷冷一笑:“拓跋谧已经没有和我争夺你的资格了!此次叛乱,三王爷也参与了。若是王师能平定叛乱,拓跋谧必将午门问斩!”

        陈宜宁大吃已经,抬眸直视季渊的双眼道:“三王爷也参与叛乱了?他和皇上不是一母同胞么?”

        季渊神色十分复杂:“当初先皇是想将皇位传给三王爷的,三王爷的母妃虽出身低微,却深得先皇宠爱。皇上的皇位,也是沾了鲜血的。”

        这段秘辛,陈宜宁却不知道,想来拓跋瑞登基后,一定是想尽办法才将这段历史洗白罢。

        见陈宜宁默然,季渊心中一痛:“看来,若是拓跋谧午门问斩,你定然要痛得寝食难安了!”

        陈宜宁正感慨世事无常,听季渊这么说,脸色也冷了下来:“你真是无聊至极!”说着,又逼视着季渊的眸子道:“据我所知,你和拓跋谧私交不错,好友问斩,你却能站着说风凉话,此等冷酷心肠,真叫人心寒!”

        本以为季渊会被她激怒,结果季渊不仅不怒,看着她的眼神反而多了点欣赏:“三王爷叛乱,多少朝廷大员对拓跋谧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沾上了晦气。你一个女子,却能挺身为拓跋谧说话,真叫我意外!”

        陈宜宁摇摇头,她实在弄不懂季渊的大脑是什么构造。她无心的一句话,能把他激怒得像发狂的狮子,当她故意想激怒他时,他又夸她有侠义之气。

        季渊突然上前一步,逼在她耳边低声道:“陈宜宁,你马上就是我季渊的新妇了,你给我听好,我不许你对拓跋谧、或者其他任何男人有任何非分之想!你的心里,只准有我一个!”

        陈宜宁讶然抬眸,这是在威胁她么?正要反唇相讥,却见季渊眼底深处含着笑意,放柔了声音道:“昨日莲妃娘娘跟我说过了,当初是她逼你承认对我无意的,如今北狄兵临城下,她心中十分后悔。”

        陈宜宁震惊的抬起头,她万万没想到陈莲会如此大度如此豁达,竟然会亲自对季渊解释这件事。

        季渊见陈宜宁蝶翼般的睫毛颤抖不已,一双明眸流光溢彩,心中更是喜欢,不由生了几分促狭之意:“怎么,现在你还敢嘴硬说对我并无情意么?”

        季渊就是那种气场强大,极有影响力的人,只要他开颜一笑,天地都会变得温暖。

        陈宜宁被他的情绪感染了,心中也有甜意一丝丝泛了起来,扭头啐道:“谁像你没羞没臊!”

        季渊深深的看着陈宜宁,唇角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宁儿,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成亲了,我已经快要等不及了!”

        陈宜宁羞得转过身去,提起裙摆就往凉亭奔去,雪花落在她发烫的脸颊上,瞬间就化为暖融融的水气。

        陈宜宁第一次发现,冬天原来也可以不那么寒凉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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