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陆江河此刻深陷这错综复杂的迷局,若非感觉十分棘手,绝不会选择这样一种伤敌的同时也重创自己的激烈手段。
结局如何,陆江河能否笑到最后,现在还难以预料。
但这种玉石俱焚的做法,无疑会悄悄啃噬他在明阳百姓心中的威望与声誉。
身为陆江河秘书中的一员,刘爱璐自然通晓事态的前因后果。
可作为一个旁观者,除了向陆江河传递自己深切的关怀,面对明阳县这一团乱麻,她也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第二天,林区里又炸开了一条新消息,迅速在人们的口耳之间穿梭不息。
传闻中,陆江河与一群家具界的巨头已经暗暗握手,敲定了合作的小鼓。
而且这还不是空穴来风,据说今晚他们就会在那座有名的沙洲饭店里,面对面详谈合作的细节。
可奇怪的是,这事儿一传开,并没有掀起像上次新闻那样的滔天大浪。
但陆江河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这一切平静仅仅是湖面上的假象。
水面之下,不知道有多少暗流正悄悄奔涌,人心的波澜、利益的纠葛,复杂得难以估量。
毕竟,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里,真正的风云变幻,往往藏在不为人知的深处。
傍晚,沙洲饭店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陆江河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试图掩盖住眼底那一抹深深的疲惫。
车子缓缓驶入停车场,车子后面紧跟着的几辆豪车,也都找到了停车位,陆江河睁开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对刘爱璐说:“走吧,下车。”
刘爱璐点点头,将车停稳,正准备熄火,却突然感到一阵不安,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窗外。
昏黄的路灯下,几道黑影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他们步履匆匆,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陆县长,小心!”刘爱璐惊呼一声,还没等陆江河反应过来,那些黑影已经冲到了车前。
“砰!”的一声巨响,车窗玻璃瞬间碎裂,无数玻璃碎片飞溅开来。
陆江河眼疾手快,一把将刘爱璐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些锋利的碎片。
“啊!”虽然已经提前做了心里建设,但是刘爱璐还是惊恐地尖叫起来,她能感觉到,那些玻璃碎片划破了陆江河的皮肤,刺进了他的皮肉。
“别怕,有我在。”陆江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沉稳有力,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让刘爱璐渐渐平静下来。
“砸!给我狠狠地砸!”人群中,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那些人得到指令,更加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棍棒,一下又一下地砸在车上,车身剧烈地晃动着,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身后几辆豪车也未能幸免的,顷刻之间,被砸的叮当作响。
陆江河紧紧地护着刘爱璐,任凭那些玻璃碎片划破他的皮肤,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但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陆县长……”刘爱璐看着陆江河,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陆江河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轻声说道:“别怕,没事的。”
半晌,砸车的动静没了,只听外面一堆人喊道,陆江河滚下来。
好在这些砸车的人不敢太过放肆,也看得出那几辆车子价值不菲,大部分都是瞄着玻璃和发动机来的。
陆江河一把推开了门
“陆县长,别下去,他们人多势众,太危险了!”
刘爱璐紧紧拽住陆江河的衣袖,眼眶泛红,满是担忧。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坚决。
“我们报警吧。还有你的伤口。”
陆江河感受到手背上的温热与颤抖,转头望向她,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与不容置疑的坚定。
“放心,我有分寸。”他轻拍了拍刘爱璐的手,示意她安心。
夜色如墨,陆江河推开损毁的车门,右臂的伤口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朵骇人的血花。
他矗立在黑暗之中,身影虽孤寂,却散发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身后豪车里的几个人也跟着走了下来。
四周的群众见到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场面,不禁发出阵阵惊呼,有的人迅速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却被身旁的朋友一把拉住,低声道。
“别惹事,这些人看起来不好惹。”
说完,两人便匆匆离开,躲避到远处的安全地带。
路上的行人见状,也纷纷绕道而行,一时间,场面显得空旷而紧张。
夜风拂过,带起一阵阵阴冷。
在陆江河的注视下,周围的灯光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那群戴着面罩、人数约莫十来个的不明人士缓缓围拢过来,他们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踩在了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申安,我听出你的声音了,就别藏着掖着了。”
陆江河举起手,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并未将眼前发生的事情当回事。
月光下,他的眼神锐利,穿透了黑暗,直视那群逐渐逼近的不明人士。
为首的黑衣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揭开了遮掩面容的面罩,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庞——正是申安。
“陆县长的耳朵倒是好用。”
申安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嘲讽,眼神复杂地扫过陆江河。
陆江河轻轻摇了摇头,笑声朗朗。
“申安,说吧,什么事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难不成,是好几天没见,想跟我叙叙旧?”
申安哈哈大笑,随后冷哼一声说。
“你也配啊,陆江河今天我为什么出现在这,你的心里没有数么? ”
陆江河轻轻点头,喉咙间逸出一丝低沉的笑声,刚从车子上下来的刘爱璐简单的给陆江河处理了一下伤口。
“哦,应该是为林子的事吧。”他的话语里没有半点慌乱,反而透着一股子从容不迫。
“陆江河,你借测绘之名,实际上行营私之事,是想要独吞明阳县的林木财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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