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一听自己能试带，也有些意动。又可遗憾地说自己没扎耳洞，张静说那就把金项链和金手镯戴上睡觉，“咱们也锦衣夜行一次！”老太太不肯。“戴了就不是新的了，你弟媳知道不愿意咋办？”张静服了老妈的脑回路，“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再说了，以前这首饰绝对有人试戴过，凭什么你不能戴？那耳环你没耳洞，不用试我来试试。今晚戴着睡。”

        两母女决定按张静说的，沾沾财气。张静戴上金耳环，老妈戴上金手镯金项链。两人枕头下压着金条金砖，准备睡一场黄金觉。张静躺下就睡觉了，半醒半睡总觉得母亲翻身扰梦，心里还在想，老妈激动的睡不着也正常。

        张静被老妈摇醒时才发现天才刚刚亮，不解的看着母亲。母亲说，“你快点起来，把东西收拾好。我也去点火，把书烧掉。”张静叹气说，“妈，你能不能别这么紧张？”

        “不能，你知道老娘一夜都没睡着。快起来收好东西，我大门都没敢开呢。”张静爬起来收拾好，帮母亲取下项链和手镯，和金耳环一起擦拭好装好。“妈，你一下子别全给儿媳，留些压箱底。不行我全带走找人卖掉，咱再买新款。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知道怎样做，你记得保密，别告诉张芷和你弟。你自己手里的我也不管，归你。你就别惦记啦。”

        “妈，那我用金条换你那个金手镯行吧？我也挺喜欢那个款，到时让你儿子用金条换个新款戴！”张静又提出建议，母亲仍旧拒绝，“你想都别想了！”张静见母亲放松下来才放了心。

        重新收拾好东西，张静索性起床洗漱准备去买早餐，还劝母亲明天烧书也行。不用刻意干，老太太想了想同意了。她准备出去市场买菜，张静说干脆一起出去吃早餐。吃完买菜自己还能帮拎回来。

        娘俩吃过早餐来到市场，市场不大，还挺热闹。熟人一个个打着招呼，张静认识的也叫着招呼。不认识的母亲负责介绍。

        忽然看见了小时候的邻居叔叔，正陪着老婆买菜。看见母女俩亲热的打招呼，张静记起小时候经常跑到他家看他们的女儿，小婴儿对儿童超有吸引力。张静追问他们，“娜娜呢？她怎么样了？”

        娜娜父母笑说，“这孩子还记得娜娜，娜娜早就长大结婚了，不过去了武汉。我们刚从她家回来，娜娜也生了个女儿。”张静还记得那个黑胖的小丫头，小时候她奶奶抱不动她，总是把她放在儿童床上。她一哭老太太就受不了，所以孩子们去陪娜娜玩，她很欢迎。

        张静遗憾地表示见不到娜娜很可惜，让娜娜父母转达自己的问候。母亲说，“娜娜早不记得你是谁了？”，张静说，“我记得就行，我还记得娜娜唱过的儿歌--丁丁说他是小画家，彩色的粉笔一大把，画的鸭子噘嘴巴，画得小鹅嘎嘎嘎……”

        张静看见娜娜妈妈眼睛里渗出了泪却对张静笑，娜娜爸爸也真诚的点头。他们感动张静让他们记起了女儿的幼年时光，连母亲也惊讶张静的记忆。

        看着娜娜爸妈欣慰走远的背影，妈妈说，“这两口子能走下来，亏了娜娜妈大度。”张静知道母亲说的是早些年娜娜爸爸出轨一女人，那女人以闺蜜身份和娜娜妈来往的事。

        每次那女人都趁娜娜妈不在家，来家里同娜娜爸苟且。最奇葩的是娜娜奶奶帮着把风，一有情况就弄哭娜娜报信。下班的娜娜妈还陪她打羽毛球，娜娜爸做饭给两个女人吃！张静猜娜娜妈当时一定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娜娜奶奶得了肺结核，临终前无人愿意照顾她。娜娜妈不嫌弃去伺候，老太太感动加内疚，觉得儿媳妇很可怜。就把真相告诉了娜娜妈，娜娜妈大哭一场，老太太死后，她很长时间恢复不过来。但作为母亲，她又是坚强的。

        她找丈夫摊牌，问他要怎么处理。最后娜娜爸选择了回归家庭。娜娜妈用自己的隐忍给娜娜撑起了一个家，娜娜妈是老师，如今退休工资高过丈夫这个企业退休的一大截，看娜娜爸小心呵护妻子的样子，张静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

        能维持关系的永远是利益交换！适用各行各业，感情是，婚姻也是。那阿龙和自己的关系一对照，难怪走不下去。

        回到家，张静休息一会，看时间到了，就带齐房产证身份证和楼房钥匙，赶去拆迁中心。她希望今天顺利办完所有手续。

        工作人员知晓张静来意，马上配合去上门看房。张静带着两个工作人员去看自己房子，路上遇到一个女人。尽管她老了一些，但张静也知她是母亲车间的工友。本想装不认识各走各路，她却叫住了张静，还说出张静父母的名字。

        张静平静的问：“请问你是谁？我们不认识吧？你有什么事？”

        “这孩子长大了，不认老同事了。你忘了我和你都是一个车间的？你爸当初搞破鞋，老和你妈闹离婚 。最后还是离了，扔下你们和那个女人走了。当时你们真可怜！”

        “你有什么事？”张静见工作人员一脸八卦望着自己，很是不舒服。

        “没啥事，我家拆迁，过来选房子。你也买这个小区吗？以后咱可以做邻居！”看着女人一脸神气的样子，张静没打算理她，转身就走。偏偏她叫住张静，“你先别急着走。你爸当初带走那个女人和她儿子，那孩子怎么样了？你爸对那孩子是不是比对你们好？”

        张静忍不住了，她转身仔细打量这个老阿姨，“阿姨，我想起你是谁了！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被亲生父亲给糟蹋的女儿！听说你所有姐妹都拒绝你父亲上门，你们家当时选择了息事宁人不报警。还把你介绍到这边来，嫁了个又穷又丑的男人。他嫌弃你被亲生父亲搞过，总是咽不下这口气，打骂你，哪怕生了女儿也依然虐待你。他凭什么？当时全厂工人私下都同情你，你并没做错什么？错的是那些猪狗不如的男人。不过，现在看来，你生活得不错。知道主动和人交流，就该这样。听别人说，你那老公得了脑梗，离不了人了，也打骂不了你了。你可算苦尽甘来了。其实你的那点事现在来看都不算事。我还有事，有的是机会再聊。说不定咱真能做邻居，你的房子是哪个单元多少号房？我看看隔壁卖了没有。”

        那女人从张静一张口就脸色大变，嘴唇张合发不出声音。最后脸色苍白，落荒而逃。张静转脸对工作人员笑着说，“走吧，咱们快点验房。我可不想再碰见熟人，一个个好让人费脑子应付。”

        两工作人员对视一眼，秒懂张静的意思。接下来手续办得非常快，张静只需等钱到账即可。闲着的她自然又去网吧上网，一进去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李哥，你怎么也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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