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见着自家阿姊哭了慌了神,李容佩平日里怎么受委屈了都是咬着牙也要笑出来,还时常教育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会丢人。
这时却是哭的李容锦都差点不认得她的,李容锦拉着衣袖给她擦眼泪,一双大眼睛带着无措。
“没有,阿姊只是...太开心了。”肉哪怕是凉的心也是热的啊。
“那阿姊要多吃点,这样锦儿就不用担心阿姊饿肚子了。”
李容锦看着李容佩吃光后安下心来,李容佩拿了帕子帮他擦了擦手上的油渍,小容锦抱住她撒娇,
“阿姊,锦儿要跟姊姊一起睡好不好?”
李容佩愣了愣随即笑着捏他的小脸笑着说道:“阿锦不是有床?还与阿姊一般大,同阿姊睡?”
“不可以吗?”李容锦晃了晃她纤细的胳膊,声音特地压的可怜了些。
“你不怕邻家的惜木姐姐笑话?”李容佩笑着打趣着自家小阿弟。虽说十岁又不是不能睡,但这小家伙很是要面子,还是第一次提出这要求。
“阿姊...”李容锦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她,真真是男孩子撒起娇来亲姐也抵挡不住啊,虽然邻家惜木姐姐会笑话,但、自家阿姊最重要。
其实他就只是单纯的担心自家阿姊万一再生病了还没人知道,学堂是在镇上,离得远两日一归,起先他还疑惑平日里都是阿姊送饭,怎么突然换成那他阿奶了。
等他再一次归家时,恰好与李祁然同一日,前脚进门后脚就见自家长兄着急忙慌的抱着李容佩跑了出去。
“可以。”李容佩看着他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终究是妥协了,李容锦高兴的眼里压不住光,李容佩无奈的弹了下他的脑瓜:“你啊你,你就逞着会撒娇耍赖了。”
李容佩将他的被子也抱来,铺了两个被窝,挨着这软糯糯的小孩子,只觉得好久没感到这么安心了,李容锦软乎乎的声音传来:
“阿姊早点歇息。”
...
往后几天里他都与先生告假一日一回家,李容锦夜里就赖在她床上了,口口声声说阿姊什么时候药没喝完,他就坚决不自己睡。
一天两贴药,总是会喝完的,这小家伙也诚实守信,只是每次归家后或者是李容佩每次给他送饭时,第一件事就是先探探李容佩的额头,生怕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李容佩看在眼里甜在心里,原来被人惦记着的感觉这么好啊。
好景不长,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李父李母便收拾着东西似是要出远门,林扶意将李容佩叫到身前,俯身摸她的小脑袋:
“幼幼乖,这几日酒铺子太忙了,你阿爹顾及不过来,你长兄、阿弟今日大抵申时便归家了,你们在家乖乖的等好不好?”
“阿爹阿娘要注意休息啊。”李容佩眉眼间透着担忧,两条黛眉微蹙。
“好。”林扶意叮嘱完李容佩后就与李佑江坐上了牛车,这几日里李张氏的女儿李袷倒是来了,还带了她那嗜赌如命的丈夫陈求贵。
这些年里,若非她丈夫成日里嗜赌如命,还时不时来李容佩家里捞钱,否则家里头也不至于夫妻二人两头跑还这么难挨。
李袷坐在堂屋里,身后跟着矮小浑身黢黑的陈求贵,她嫌恶的看着屋内忙来忙去的李容佩。
李袷生的浓色吊梢眉、细长斜角眼,脸颊上还有一颗豆大的痣,若是无人认识的话,这放在外人眼中,任谁都想不到她与李佑江是亲兄妹,李佑江虽说不是那俊逸无双,却也是李家村人人艳羡俏郎君。
此时她正与那满脸脓疮、七岁孩童见了都能吓哭的上门女婿小声嘀咕着:“求贵,将这赔钱货拉到镇上去卖了,换的钱你去还债多好啊?反正阿娘早看这死丫头不顺眼了。”
“可是大哥他不是在镇上吗?”陈求贵声音瓮声瓮气的,怎能单用一个‘难听’二字来形容。李袷恨铁不成钢般拍他的头,声音不自觉的高了些。
“你傻啊,大哥他的铺子离烟花柳巷那些地方远,你把这赔钱货拉到那儿不就好了?届时哪怕大哥他们回来了,也得看在赎金的份上放弃她。”
“也是啊...”陈求贵挠了挠他干草般的头发道。
李袷将那一袭青衣素裹长衫的李容佩叫到身前,眸底闪过嫉妒与恨意,凭什么这浪蹄子单单是站在这就这么美?随后眸中又闪过释然。
呵...再好看又有什么用,日后不还是要在那些个糟老头子身下叫唤?想着,李袷得意的开了腔。
“喂!你,李容佩,你随他去镇上买些东西回来。”
“你怎么不跟他去?”李容佩走了过来,双手交叠于腹前,礼仪不差分毫,若是能忽略了眸底的冷意就好了。
李容佩警惕的看着她,事出反常必有妖,且看她想做什么?
“哎呦~我这前些日子里啊,干活儿时不小心将脚给扭了,走不得远路的啊。”李袷装模作样的翘起兰花指捂了捂头。李容佩不禁心中暗暗发笑,脚扭了你倒是捂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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