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闻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委屈,少年那双满含笑意的眸子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威胁意味十足。
宋允闻乖巧的缝上了嘴巴,连忙吩咐小厮把陈求贵绑起来,李容佩低着混沌的脑袋,心里思绪万千:宿命吗?兜兜转转到头来与之纠缠不休的还是他。
“你就跟宋大人与吴叔父他们说是我抓的,让你送去官府就好了?”谢忱打开折扇给小姑娘挡在面前,不动声色的给她遮住了飘过来的大部分雨水,揶揄的笑着。
“那不还是漏洞百出吗...”宋允闻用手中的扇子敲了敲头,身后连忙有小厮拿着伞跑了出来,给两人撑起来伞,谢忱接了过来,不由自主的伞大部分都偏向了这个小姑娘。
...
沉香楼上,一袭轻纱的女人好了奇的走到木梯口,往门外望了望,只见那几个纨绔子弟中,那个小姑娘格格不入。
女人无意间望见李容佩手中捏着,漏出来的小玉佩惊了一瞬,只道自己怎么才发现啊,她赶紧上了木梯去找老鸨。
“花妈妈,楼下那小姑娘似乎有主上的信物。”
…
老鸨慌忙带着人冲了下去,只见沉香楼外,身着绛色里衫的少年身侧,站着一个勉强到他胸前的小姑娘,只是此时被打的脸颊都肿了起来,嘴角还渗着丝丝血迹。
“竟有人敢在我沉香坊闹事儿?”
花妈妈朝人群散开的中央望了望,陈求贵此时正被五花大绑着,腿上还流着血,一脸脓疮着实恶心,花妈妈用手帕嫌恶捂了捂鼻子,就是他伤的这姑娘?
“来人,将这人打断腿再送去官府!”
跟着花妈妈下来的那一群人拿着胳膊粗的棍子再次朝陈求贵蜂拥而至,毫不留情的一棍棍夯了下去,陈求贵疼的大喊着:
“你们这是仗势欺人,放开我!”
渐渐的,他的声音变成了求饶,棍子那么粗,谁能受得了?无论如何保命重要,他家里还藏着碎银子呢,他死了碎银子怎么办?
“啊!别、别打了!”
陈求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惹得周围看热闹的人一退再退,雨水混着陈求贵身上的腥味以及某种味道,有人已经想将隔夜饭吐出来了,热闹都不看了往家跑。
李容佩看了一眼浓妆艳抹脂粉味比那手帕还重的花妈妈,她又抬头看了看牌匾,沉香楼三个字与那纸条上的字重合,温婉贤淑又锋芒乍现,又转头看了看花妈妈,低头陷入了思考。
嗯...这人真的靠谱吗?
“哎哟喂~公子啊,可要多谢您抓着了这么个闹事儿的呢~”花妈妈说着就朝谢忱这边凑了过来。
谢忱不动声色的揽着李容佩的肩往后躲了躲,李容佩此时脑袋昏沉的似是下一刻都能晕过去,不由自主的抓紧了盖在头上的衣服。
花妈妈也没嫌尴尬,反倒是看向了一旁的李容佩,看着年幼的她,眉眼间怎么那么像,时隔十载,她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人。
“哎呦!怎的伤的这般重啊?”花妈妈朝他们又凑了一步,李容佩皱了皱眉头看向她。
“咳咳!”那身着轻纱的女人咳了一声,以示警告花妈妈那过于热情的举止。
花妈妈看着李容佩那因没有力气而看着有些冷的眼神,格外欣慰,小小姐今年也不过十岁的年纪,这眼中冷意可是丝毫不输主子在世时的气场,
她收敛了情绪又是那‘娇媚动人’的模样儿,道:“这小姑娘伤的这般重,公子不如让她在此养养伤?”
李容佩心中暗暗想着,照常人的思想便是进了青楼,能不能出来还是个事儿,只是那张纸条上写的,许是真能帮她,可是...
想着她便抬起头看向谢忱,只见谢忱手持折扇,小幅度的扇着,轻掩着半面,眸色深邃不明,唯有手中拿伞不偏不倚的大半落在李容佩头顶。
“咳咳!”那身着轻纱的女人又咳了一声,花妈妈注意到她,语气里满是疑惑的问道:“秋娘,你是病了?怎的一直咳啊?”
秋娘恨不得冲上去骂她,这娘们怎么突然间脑子不好使了?面上却是‘微笑’着:“妈妈,不如奴家带这姑娘去治伤可好,奴家瞅着姑娘五官端正,养好了后定然极美,届时再...寻份差事也好。”
秋娘越说越不对劲,最后磕磕绊绊的解释,却还不如不解释,花妈妈倒是反应过来了,连忙帮腔道:
“是啊,谢公子这,您看...”
“时辰还早,本公子随她一起进去。”谢忱戏也看够了,拉着她的衣袖走了进去,李容佩也没拒绝,迷迷糊糊的被他拉了进去。
这青楼女子本是去不得的,但这谢公子更是惹不得,花妈妈等人也是默许了,便无人胆敢再阻拦了。
楼内红纱帐暖,美人身姿窈窕,李容佩活了两辈子也是第一次见着这场景,谢忱拉着她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她的表情。
只是疑惑这丫头的脸怎么越来越白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koudaixs.com。口袋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kouda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