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佩也乐得自在,一路上同谢忱相聊甚欢。
不多时便到了。
门前小厮连忙通报,谢忱刚下马车,只见门内走来了个身着灰衣的管家--吴瑞,在谢府当差三十余年。
“公子,您可回来了。”
李容佩刚要跳下去,被谢忱一把抱住,恰好跳进他怀里,惊的李容佩落了地身子还绷紧着。
这谢家三郎,一贯如此?
“三公子,这姑娘是...”吴瑞笑的眼睛都眯成了缝,只是在看见李容佩后,神色顿了顿。
谢忱笑着凑近吴瑞,声音极小的伏在他耳边在他耳边,说道:
“本公子拐回来的媳妇儿,吴叔看看如何?”
李容佩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看着神神秘秘的谢忱不由得好奇他们在嘟囔什么,只听那老管家说了句:
“三公子,这怎使得?!”
“紧张什么?本公子开个玩笑。”
谢忱带着李容佩去了老夫人的颐年园,一路上人人侧目,搞得李容佩颇有些不自在。
到了颐年园,谢忱跨过门槛拉着李容佩走了进去,李容佩微微抬头,只见老夫人身侧正站着个眉眼英气十足的女人,此时正低眉顺眼的在给老夫人按肩。
这便是二夫人了,宋允闻的大姑姑,与当初的二公子门当户对,此后宋允闻、谢忱二人更是相交甚好。
在路上时谢忱就同她说了,他三叔一家都不在天水郡,二婶管家,这个时辰大抵在老夫人的颐年园。
“与期回来啦?”
老夫人声音沧桑,却不失将门风范。
老夫人乃是前朝镇国公独女,陈未菽,十八岁时随父打马上阵,十九岁时遇见了谢老侯爷谢炳,二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于及笄那年二人订婚、成亲,如今已有数载,二人年岁也高了,便在此安了家。
二夫人见他来了便坐到侧位上,悠闲地端起茶盏轻酌一口,也就在颐年园会这般轻松了。
“祖母。”谢忱走过去行了一礼,便上前去给老夫人捶背,“祖父还不曾回来?”
“是啊,他跟他那几个老友见一次不容易,可不得好好聊聊吗?”老夫人笑着说。
“孙儿今日带回来个姑娘,”谢忱示意李容佩过来,继而又道:“祖母看看可欢喜?”
说着,李容佩上前来行万福礼,温柔似水,眉眼间却透露着不卑不亢,她刚站好就觉得几道带着探究视线落在她身上。
“问老夫人安。”
老夫人看着她,只觉得这姑娘眉眼间像极了一位故人,特别是周身那温婉贤淑的气质。
“这姑娘是...”二夫人疑惑的问,眸色里波澜不惊,这丫头看着也不似是那风月场上的姑娘,一身儒雅倒像是书香世家出身。
“李氏容佩见过二夫人。”
李容佩,若是略了李姓,那便是容佩...老夫人将这个名字在心底念了几遍,只觉得数十年前的那些记忆又涌上心头,佩...莫非是巧合?
阮儿、姒儿那两个没良心的丫头,可都走了十年了,若有孩子,也该这般大了,想着她老眼微红。
这是老天爷的赏赐吗?那丫头走了,又送了个长得相似的姑娘来陪我老婆子啊。
“与期,你从哪儿带回来的姑娘?”二夫人撇了撇茶碗中的浮沫,问道。
“二婶,这姑娘是家里有了难处,在大街上见着的,那时被打的...”
“暂且不管如何,老三,你也不该在大街上随随便便捡人回来。”二夫人可不吃这一套话,将手中茶盏放到桌上,声响不大,足以震慑一众奴仆。
“二婶,怎能说这般话?遇之有难而帮之,不正是谢家儿郎的家规?”谢忱眉眼含笑的帮着老夫人捏着肩膀,温声辩解着,道。
“老身倒是瞧这丫头甚是满意,”此时老夫人正眉眼柔和的看着李容佩,“若与期要留便留就是了。”
“儿媳晓得了。”二夫人垂首道,自家母亲要管,那她自然也乐得清闲。
老夫人看着眸子里盛的满是和蔼,实则年纪大了,看的也多,这姑娘可不似那坏心眼儿的,只是该留意还是要留意。
“一会儿啊,与期留下陪老身唠几句家常。”老夫人拍了拍肩头的手说道。
“是。”谢忱垂着眸子应道。
谢忱得了自家祖母的准话,便让侍女带她去自己的步秋苑。
送她出院门时,他俯身看着她笑着:“阿佩且安心,本公子敢把你接进来,就没人敢动你。”
.........
谢忱将事儿都办妥了,回了步秋苑则是先去了书房。
烛光摇曳,洒满书房,白日里那纨绔娇纵的小公子,此时在烛光下又是一番美景。
谢忱在书桌上摊开纸张,执笔在手,白日里的无羁少年,此时也是个如玉公子,他写了一封信,玄衣卫现身接下。
谢忱清凉的声音响起:
“宋大公子,宋清戎。”
“是,公子。”
玄衣卫刚走不消半刻,门外响起了小厮向二公子问好的声音,谢忱此时正倚在软榻上,手中捏着一杯酒,神色懒散似乎还是那个赏花逗鸟的贵公子。
“老三啊,为兄听闻你带回来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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