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茉莉看着江哲远抱着邵晚晚离开的背影,喃喃道:“这是今天晚上不回宿舍住的意思吗?”
但是江哲远也听不到邵茉莉地嘟囔了。
舞台的热闹离着江哲远越来越远。
离开了灯火通明的操场,光线也越来越暗。
只有零星的路灯,能够让自己看清脚下的路。
江哲远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上一世最后一次见到邵晚晚的光景。
“邵晚晚,你踏出这个家门,就不能回来了,你要想好……”他当时带着怒气,面上却依旧看不出发火的痕迹,语气依旧是温和的。
邵晚晚当时讥讽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都已经勾搭别人了,你还要给我机会吗?真是个窝囊废,让我那早死的爹绑架了一辈子,你们都太可笑了,以为照顾我保护我,我就会感恩戴德吗?我又不是笼子里的鸟,我今天走了,跟了别人,我潇洒着呢!我跟你说,我不会后悔。”
然后邵晚晚就消失在夜色中。
那天黑得真早啊!就像今天一样。
然后再次见到邵晚晚就是在殡仪馆,纵然她的身体已经由入殓师给缝合好,但是画面依旧可怖极了,他当时侧过头就吐了,吐出了很多的酸水……酸水没有来得及咽,卡在喉咙,一股子憋闷感涌上来,让他泪流满面。
他不承认自己为邵晚晚哭过,可是现在想起来那不是哭又是什么呢?
这么爱美的一个人,就这样被摔散了,摔裂了。
……
江哲远将邵晚晚抱得紧了一些。
平日里看着这么高挑的人,原来抱起来也不是很压手。
江哲远抱着邵晚晚来到了车附近,然后把她放进了爷爷给他配的皇冠车里。
他暑假就已经考了驾照,本来就会开车的他一个月就把驾照给拿下来了。
只是家里要给他配车他才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他大伯就奉了老爷子的命令直接给他送了一辆车过来,还用他母亲客座教授的身份在学校办了出入证和停车证。
上一世他是果断拒绝了的,他只想低调的上学。
所以也顾不得老爷子生气,愣是给送了回去,停在老宅的车库里。
这一世,他宽和圆滑了不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亲人又再一次相见,他格外珍惜,有好多上一世在意的纠结的,这一世他都不在意了。
他看着手里崭新的车钥匙,叹了口气,还是有车方便。
看着邵晚晚蹙眉发出痛苦的哼哼声。
整个人在后排蜷缩成一团。
这个时候的车款式特别老,后排比较逼仄。
车顶也矮,整体比较压抑。
虽然这辆进口的皇冠,以当下的价格来说,已经可以说是价值不菲了。
但是他一想到之后汽车发展成什么样,就不免有点嫌弃这车太小,让人躺都躺的不舒服。
江哲远犹疑了一下,在后备箱找了一件卡其色的夹克衫给邵晚晚盖上。
然后快速来到了驾驶室。
现在汽车保有量不高,又是晚上了,一路上连行人都没有,更没有堵车的担忧,但是江哲远还是把车开得快飞起来了。
平时到医院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江哲远愣是四十五分钟就开到了。
在车上他已经提前联系好了小姨,他小姨安排了人在医院门口接应。
“病人产生了很严重的过敏反应,需要先打针,否则呼吸道也会堵塞,引起窒息反应……”
言外之意就是非常严重,有生命危险。
“最近接触了什么吗?”医生一边开针药,一边继续问诊。
江哲远摇摇头。
“她有什么药物过敏吗?”
江哲远还是摇头。
接连的几个问题,医生问什么,江哲远都摇头。
江哲远觉得内心越来越沉重。
上一世到底夫妻一场,自己居然对她一无所知。
也许上一世她有这么凄惨的结局,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如果对她的关心再多一点,对她再上心一点……
幸好,眼下还有机会。
“那个同志,你和她什么关系?”值班护士准备好了针药,抬头问道。
江哲远脸上浮起一阵薄红,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老实回答:“未婚妻。”
护士了然,“需要打一针小针,这个针药比较疼,需要你打完给按一下,促进吸收,然后也能让病人舒服点。”
邵晚晚已经完全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一张脸又红又肿,连平日里漂亮的眼睛也肿得眯成了一条缝。
江哲远本来就皮肤白,听完这话脸顿时爆红,护士愣了愣,心想这都未婚妻了,还这么害羞呢?
不过她啥也没说,当着江哲远的面,将邵晚晚穿着蓬蓬裙给撩起来,然后把四角裤扯下去一些,邵晚晚白皙的臀部露出来一些,江哲远立即侧头避开了。
护士动作格外麻利,用酒精棉球消毒之后,立即开始扎针。
这时候的针头远不比后来的针头那么细,粗得令人看着都有点害怕。
针猛地扎进去,邵晚晚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一张脸皱在一起。
“疼……”邵晚晚完全是趋于本能地呢喃。
护士利落地拔出针,然后抬头对江哲远说道:“你给她揉一揉吧!然后观察半个钟头,如果还没有消肿,再跟大夫去说,对了,最好是把身上这身衣服脱了,穿一些纯棉材质的衣物。”
刚走几步,又回头再次嘱咐道:“多给你未婚妻按一会儿啊!要不然明天走路都疼。”
护士说完就把蓝色的遮挡帘给拉上了。
留着江哲远和邵晚晚在狭窄的隔间里。
江哲远侧着头,手悬浮在半空,揉也不是,不揉也不是。
邵晚晚在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皮肤凉悠悠的,艰难地转头想看看怎么回事,便看见江哲远用一种勇敢赴死的表情,并起三根手指,然后按上了她的……臀部!
江哲远简直比她还要震惊还要为难,一张脸红透了,然后手没有停,轻轻按压着针眼周围。
那种难忍的胀疼,在这按压之中,缓解了不少。
邵晚晚看江哲远都快要把自己烧红了,缓缓转过头,把脸趴在胳膊上,假装没有看见。
要不然以江哲远这样的古板性子,肯定非要娶她不可了。
他很明显只是按照护士的吩咐行事而已,真的没必要上升到对她负责这么高的纬度。
但是邵晚晚又知道自己跟这个年代的人也说不清楚,特别是跟江哲远这种道德感,责任感这么强的,更是说不清楚了。
要是被自己抓了个正着,江哲远肯定下不来台。
算了,假装不知道吧!
以后打死都不再提这件事情就行了。
反正自己在江哲远这里也没有什么形象了。
邵晚晚趴了回去,然后侧着头,脑子里想别的事,一来是转移这种被异性触碰的怪异感,二来是琢磨一下,自己这次这么严重的过敏到底是怎么引起的,光是衣服上的东西过敏,不至于这么严重。
针药起效果了,邵晚晚迷迷糊糊要睡着,发现江哲远还在矜矜业业地揉着。
依旧是三根手指,多一根都不行,然后用特别固定的力道,一直按压着针眼周围。
真的败给他了。
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实心眼的人呢?
要不是看过书,江哲远这种行为,完全可以被她误解为登徒子了。
刚要开口让他停下,然后便听到帘子外面有人说话,“哲远,你小姨说你未婚妻过敏了,很严重,我刚下手术,还没有回值班室,正好下来看看。”
给邵晚晚看诊的医生本来还在赶病例,听到这话,忙站起身,“副院长,您怎么过来了?”
姜福海拍了拍医生的肩膀,“我外甥媳妇过敏了,我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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