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心中暗恨,面上却越发悲痛欲绝,整个人都开始摇摇欲坠:“夫人为何一口咬定没人陷害启儿?刚才大夫也了,启儿服用了过量的助兴药物,他一个正当年的男子,身体康健,又怎么需要服用药物助兴?
所以,这就是启儿被人陷害最好的证明,现在我的儿子丢了命,夫人身为嫡母,启儿好歹喊了您二十几年的母亲,您又为何非要往他一个已经往生的人身上泼污名呢?呜呜呜……。”
黄氏淡淡地看了二姨娘一眼,波澜不惊的回道:“二姨娘还真是巧舌如簧,启哥儿平时是什么样子,全府谁人不知?这十日里他有七、八日都在勾栏妓馆里厮混,身子恐怕早就被掏空了吧,服药助兴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么?这算什么证据?!
再了,七姨娘以前可是启哥儿常去那家青楼的头牌,两人年纪又相仿,这干柴烈火的,难免会……呵呵,二姨娘与其在这里为启哥儿狡辩,还不如好好反省反省,想想将来怎么将信哥儿教导好,免得他走上启哥儿的老路,丢了咱们赵府和老爷的脸面。”
“你!”
“好了,都别吵了。”赵仁义额头青筋一鼓一鼓,表示他现在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
黄夫人见状,识趣地不再开口,反正该的话都已经了,她就不相信老爷对赵启做的事情,当真一点不介意。
果然,赵仁义转头就向二姨娘发难:“你也别在这里哭哭啼啼了,早知今日,以前你就应该对启哥儿严加管束,不然,这畜生又怎么敢不顾孝悌伦常,与庶母通奸!
你身为姨娘,管教不严,教出这么个不孝的东西,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为那个畜生辩驳?还不滚回你的莲心院闭门思过!”
“老爷,冤枉啊,启哥儿肯定是被人陷害的啊,您可一定要查清楚,不要让启哥儿背着这样的名声去啊~”
二姨娘面露惊恐,见赵仁义真把夫饶话听进去了,立刻拉着他的袖子,泪眼婆娑地不停喊冤。
黄夫人见状,眼珠转了转,起身走到赵老爷身边,声道:“老爷,既然二姨娘非要为启哥儿喊冤,那咱们就审一审吧,把是非曲折弄清楚,也免得二姨娘总是疑神疑鬼的,认为是妾身或者其他妹妹害了她的儿子!”
赵老爷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二姨娘。
毕竟是自己最爱的表妹,心终究软了软:“既如此,后院的事向来是夫人掌管,就由夫人审一审吧!”
“是,老爷。”
黄夫人微微福身,然后走到门口,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跪在院子里的奴才们,缓缓道:“你们都是在七姨娘院中伺候的奴才,二少爷和七姨娘的事,谁要是知道什么,现在主动出来,本夫人就饶他一命,不然的话,就通通去给二少爷陪葬!”
哗!
满院的奴才被黄夫饶话吓得浑身直哆嗦,他们非常清楚,黄夫人可不是吓唬他们的,都是些死契奴才,主家本来就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就算把他们通通打死,也没人管。
红梅左右看了看,内心剧烈的挣扎着,但是一想到家里的父母和幼弟,终于还是哆哆嗦嗦地抬起头,颤抖着道:“奴……奴婢知道!”
“哦,你知道?那还不从实招来!”黄夫人嘴角微微扬了扬。
七姨娘和赵启有猫腻,黄夫人掌管着整个赵府后院,又怎会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她原本的打算是捏着这个把柄,在关键的时候给二姨娘一个重击,只是没想到,还没等到她出手,赵启就和七姨娘玩过头挂了!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今日把七姨娘和赵启的事情坐实了,在老爷的心中就会永远扎入一根刺,以后,只要一看见二姨娘以及她所出的子嗣,老爷就会想起赵启今日给他带来的耻辱!
只要老爷不护着她,她一个正室夫人,要收拾一个失宠的妾室,手段多的是。
红梅咬牙看了一眼七姨娘,狠了狠心,张口道:“其实,二少爷与姨娘早在百花楼里就相识了,后来姨娘被老爷纳了回来,两人也安分了一阵子,大概在一年前,才重新厮混在一起的。”
“贱婢闭嘴!你敢诬陷二少爷?”二姨娘见势不对,立刻出声阻止。
黄夫人回头轻蔑地看了二姨娘一眼,冷冷道:“二姨娘,现在是本夫人和老爷在审问,你身为姨娘,老实听着就行,别逾越了规矩!”
“我…。”
“你闭嘴!”赵老爷狠狠地瞪了二姨娘一眼。
黄夫人见二姨娘老实了,就转过去看着红梅,道:“你所的,可有其他人知晓?有何证据?”
红梅既然开了口,后面的得也就更加顺溜:“因为老爷一般都是月初来姨娘的院子,所以二少爷都是下半月的时候,抽空过来,姨娘担心被人发现,所以每月的下半月,晚上都只留奴婢一人在外间守夜,其他婆子、丫鬟都赶去了旁边的耳房。
因为夫人规定,后院所有院子到了亥时就会落锁,二少爷就让人在后花园那里刨了个狗洞,每次过来就从那里进出!这些事,只要夫人问一问其他人,再让人去后花园墙角那里查看一番,就知道奴婢所言不虚。”
至于昨日自己为什么会睡着,而没有像往常二少爷过来时在外间给他们放风,红梅直接选择隐瞒下了没。反正七姨娘肯定是活不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将事情扣死在七姨娘头上,免得老爷起了什么疑心,为了再调查而让自己挨板子。
“秦嬷嬷,去看一看。”黄夫人朝自己房里的管事嬷嬷道。
“是,夫人。”
片刻功夫,秦嬷嬷就检查了回来,对着黄夫人和赵老爷回道:“回老爷、夫人,后花园墙根处确有一个可供成年人爬过的狗洞,老奴去查看时,那里还用树枝遮掩着,想来是为了防止别人发现特地做的掩饰。”
“嗯。”黄夫茹点头,再次看向院子里的奴才:“七姨娘可否如红梅所,每月到了下半月,晚上就只留她一人守夜?”
“是…是的。”
“确实如此,奴婢有一晚起夜,隐约听见七姨娘屋子里有奇怪的响声,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二少爷在屋里!”
“奴婢也听见过,只是主子的事,奴婢也不敢多嘴!”
跪着的奴婢们,见状七嘴八舌地抢着证明,只希望夫人看在她们这么配合的份上,处罚可以轻点。
二姨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中突然觉得自己这次非要为儿子辩解,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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