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愿，你怎么睡到现在才起？”

        路瑶瑶一进屋，就注意到了餐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油条豆浆，“都快十点了，你这是吃的早饭还是午饭？”

        江愿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豆浆，“谁家十点就吃午饭？你吃过了吗？没有的话过来吃点！”

        她知道路瑶瑶很少有吃早饭的习惯。

        “不了不了，我今天吃过了。”路瑶瑶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随口说道，“愿愿，我打算回去了。”

        “啊？”江愿手上动作一滞，“怎么就回去了？”

        路瑶瑶笑了笑，“大胡子和小刀疤还在山上挖药材呢，这好几天过去了，我也该回去了......回去发工资。”

        桃花酿酒厂的收益相当不错，江愿等人几个月来所做的努力也算有了回报，自然也不能亏待大胡子和小刀疤。

        江愿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我也应该回去一趟，说好一起去看嫂子，结果发生了这么多事，全耽搁了！”

        路瑶瑶，“哎呀，你现在不方便，回家后我替你去一趟。要想自己去，就等之后让陆乘渊陪你去。”

        江愿“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问，“你买票了吗？”

        路瑶瑶看着窗外的景色，思绪渐渐放空，根本没听到江愿问她什么，“江愿，我跟楚云轩说清楚了。”

        这几天，楚云轩发现路瑶瑶一直在躲着自己，追问了一通没得到任何结果，楚云轩干脆跟她表白了。

        路瑶瑶几番思索，还是拒绝了他。

        ......

        “瑶瑶，你要是也喜欢他的话，可以试试啊！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结局可能也没你想象中那么糟糕！”江愿说，“最主要是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路瑶瑶知道她的话不无道理，“愿愿，谢谢你！我会好好想想的。”

        江愿点点头，深知自己说的再多也不如她点时间，想通就好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买票了吗？”

        “没呢！”路瑶瑶看了眼墙上钟表，站起来说，“今儿来跟你道个别，我就直奔车站，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江愿微微一愣，赶忙去卧室拿外套，“这么急啊？我去送你。”

        “哎呦，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路瑶瑶拉住她的胳膊，笑容灿烂，“你也照顾好自己，我们过段时间见！”

        言罢，她提起行李往门外走去。

        江愿站在门口，目光紧随着路瑶瑶的背影。

        今年的秋天似乎格外短暂，树叶都没落，就冷得跟冬天似的。街上空荡荡的，偶而有一两个行人匆匆而过。

        “愿愿，你快回去吧！”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

        医院门诊。

        陆乘渊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周念华坐在门口的塑料椅子上。

        “娘，你怎么过来了？”

        周念华站起来踌躇了会儿，低声道，“我当然是有事找你。你现在不忙了吧？”

        “不忙，已经下班了。”陆乘渊笑了笑，想必周念华今天要说的，跟他准备问的应该是一回事。

        “你跟娘过来。”

        周念华说完，拉着陆乘渊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乘渊，你媳妇......我听说，呃，我听别人说，呃呃，就是......”

        陆乘渊眉头微皱，“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念华咬咬牙，“我说了你可别怪我，娘也是为了你好，怕你被蒙在鼓里，怕......”，

        “娘，到底是什么事？您不说我就走了。”陆乘渊无奈地问道。

        “我说。”

        周念华微哽，长舒了一口气，“我听别人说，这段时间你媳妇天天跟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来往。那些男人趁你上班不在，都跑咱家里去了。而且个个都有钱，我看她就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你可不能再纵着你媳妇，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陆乘渊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她道，“娘，你就这么盼着江愿给我带绿帽子？”

        周念华赶忙否认，“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

        陆乘渊猜测，周念华口中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应该是陶华和发传单那段时间送过江愿和路瑶瑶的楚云轩。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乱嚼舌根！

        “你听谁说的？”陆乘渊蹙着眉头问道。

        周念华以为他把话听进去了，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前几天我出去买菜，碰到了个年轻小媳妇，就住在咱旁边那院子，她跟我说的。你说没仇没怨的，人家不可能瞎说，是吧？”

        陆乘渊冷呵一声，丢下一句话，转身消失在了周念华的视线中，“既然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哎？我还没说完呢！不孝子孙！”

        周念华看到陆乘渊不相信自己，却对江愿深信不疑，多少有些生气，但气归气，该说还得说。

        她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再跟陆乘渊好好说说。

        就在这时，何红梅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冷哼一声道，“婶儿，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家陆乘渊就是被那个江愿鬼迷了心窍。”

        周念华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你都听到了？”

        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让何红梅说出去，她的脸往哪搁，她儿子的脸又往哪搁！

        何红梅笑了笑，算是默认，“有个事......我猜你应该不知道。”

        周念华瞪了她一眼，想起上回发生的事更没什么好气，“你管我知不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咳咳。”何红梅听罢，眼底那点火药味瞬间显露出来，她紧紧攥着拳头，保持淡定，

        “你不好奇上次那个姓周的男人怎么出现的那么巧，恰好救下了江愿？你们请院长吃饭的那天晚上，黑灯瞎火，我亲眼看到他们俩站在门口聊天......他们早就认识了！你家江愿还叫人家‘周大哥’。”

        周念华面色一怔，反复斟酌何红梅说过的话。

        虽说何红梅人品不怎样，可这话和之前那个姑娘说的对上了，也不见得是假的。

        周念华咬着牙，在心底把江愿骂了个遍，然后说，“何红梅，你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不信。”

        何红梅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暗自嘲笑周念华的愚蠢，如果她真的不信，怎么可能把脸都气绿了！

        她继续添油加醋，“婶儿，你家陆乘渊被鬼迷了心窍，所以才不听你的话，要我说啊，那种女的就不能要。你是陆乘渊的亲娘，到最后跟你都不亲了，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周念华听罢，心里居然有了一丝被理解的感觉。可这人是贺红梅啊，其他不说，上次蒋涛想害她大孙子可是实实在在的事。

        “我呸，你才鬼迷了心窍，我告诉你她江愿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们那一家子就不是玩意儿！”周念华愤愤地说。

        何红梅这段时间一直气不过，好不容易找到个报复的机会，被周念华这么一顿说，怎么可能一直忍下去。

        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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