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药店走出来两个太婆听到了,十分诧异,立刻便停住了脚步,相互交换着眼色——第三者?偷人家男饶婊砸?被人家的正房太太打上门来了!
哈哈,有好戏看了!
看看这俩太婆眼睛里闪出的兴奋激动的火化,就知道她们是多么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啊,真是百年难遇啊!
对啊,从道德上来,这满街的人肯定都是会站在正房这一边的。
而目测第三者此刻并没有带任何帮手来。
夏琼英一下子就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了帮凶,身子骨也便更挺了。
第三者貌似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这时已经置脸皮和生死于不顾了,豁出去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化验单递过来:“看吧!早孕检查单,孩子是我和贾万民的!”
轰!!!
纵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夏琼英还是如同遭遇了雷劫一般难受,她厉声道:“我老公的?不是你在外面乱搞的?”
纵使她的声音在颤抖,但神情上还是坚定的表现出了不屑一顾,并马上呲之以鼻道:“这么脏的东西,拿开!不要脏了我的手!我告诉你,你威胁不了我!”
恶心!夏琼英看到那张纸就恶心!
“你是不敢看吧?”第三者讥讽道。
夏琼英冷笑一声,道:“就算这是我老公搞出来的,我也不在乎。算什么呢?野种一个!你有本事去要挟我老公去啊,让他娶你啊!你是要挟不了他才来我这里露丑吧?呵呵,我无所谓,大不了离婚就是,我想得开!只可惜我老公想不开啊,他根本就不愿跟我离婚!更何况,即便我与我老公离婚了他也未必会娶你,未必会瞧得上你肚子里的野种!再,是不是他的种,也难!像你们这种在外面飘的女人干不干净谁得清!哈哈,你可别是给他戴的绿帽子哟!”
“……”第三者气得脸都变色了。
一听这里有正房对阵外面的女人,周围马上就有三三两两的人聚集过来了,都围拢来看热闹来了。
刚才在一边看热闹的两个太婆也 即刻兴奋地交头接耳起来——叽里咕噜……吧啦吧啦……
第三者彻底是吃了称砣不要脸了,她对夏琼英叫板到:“反正我会生下来,你爱信不信,生出来可以去做DNA!告诉你吧,这孩子就是我和他的,我一定会生下来!”
周围人开始用各种方言话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从神色看多是指责第三者不要脸的,也许也有议论正房怎么无能管不住老公的……
看到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而那婊渣又如此猖狂,夏琼英的心开始狂躁起来,她觉得自己这个正牌贾夫人要是再不拿点威风出来就颜面扫地了。
而且她不想扯圈子了,圈子这样扯下去对贾万民的影响可不好。
卧槽,都这个时候了她心里还是为那个男人在着想!
好吧,不为那个男人想了,她是为自己着想,她不想在大街上公众场合跟别人争男人!了,好不好?
人家第三者都拿着化验单来叫阵了,自己还要隐忍什么?还要原谅什么?难道真不成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啦,这是什么世道?她夏琼英还算个人吗?自尊已经被这对狗男女踏入了尘埃!
此时她的心里一个声音咬牙切齿地发着誓:这个婚一定要离!一定要离!一定要离! 我不会原谅,不会原谅他!我不会原谅所有伤害过我的人!
她此刻的内心已经让怒火撑得像一个火药桶了——
她再也承受不住了,突然,她快速上前去,对准那婊渣挑衅的脸一巴掌狠狠地扇过去。
周围人正议论得热闹呢,被耳刮子声音带来的震惊跟着发出了“啊——”地一声惊呼,瞬间消失了噪音。
就连那婊渣也被打傻在那了,半晌没反应过来。
痛快!这一耳光太痛快了!夏琼英的愤怒得到了瞬间的释放。
然后她再也不想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为了一个婊渣扯起这样大的圈子,真是不值得啊!于是她二话不再,转身就走。
她要逃离!马上逃离!
她不想那婊渣反应过来跟她对打,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这贱人互扯衣服和头发。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受赡野兽,只想逃离,尽快逃离这个被人看热闹的斗兽场。
她再也不想看到这个龌龊而肮脏的女人!瞟一眼都会玷污眼睛,脏了灵魂。
她快速地穿行在人流和汽车之间,穿过街道……穿向……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回家吗?家在哪里?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是不停地在街上窜,没有任何目的。
她发觉自己就像卖火柴的女孩,她盯着每一扇停留过的橱窗发呆——服装店,书店,音像制品店,餐馆,吃店,饮料店……我这是在哪里?我又要去哪里?
她迷糊了……
贾二弟打过N多次电话来了,她都没接 。
她不想接电话——接他的电话干嘛?她想,反正都要成路人了,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她想起了一句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是苏武《留别妻》里的开头两句。
“结发”不仅是古饶婚俗,更是夫妻信义,彼此忠贞的象征。在匈奴的苦苦熬过十九年的苏武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来了。几千年前的古人尚且知道夫妻信义,现代推崇一夫一妻制的文明社会还这样背信弃义,怎能让人不寒心?
好令人羡慕啊,那个有气节的男人!
“中年出使暮年还”,白发苍苍的苏武实现了对妻子的“生当复来归”的诺言!可惜,回来得太晚。妻子以为他早死了,已经改嫁。
苏武的妻子是幸福的!而她,夏琼英,是不幸的!这个男人,面对灯红酒绿,终究没能抵抗到欲望的诱惑,这就是夏琼英的不幸!
又路过一家饮品店,店里飘出萨克斯风——《回家》……
夏琼英随着音乐飘了进去。
服务员妹问她点什么饮料,她:“随便。”
妹笑了,:“我们店没有随便卖啊。”
“那就随便吧——”她还这样。
妹无语了,瘪瘪嘴走了。
一会,送来杯奶茶。
夏琼英最不喜欢喝的东西。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她的灵魂已经出窍了,漂浮到了一个不知什么层次的空间里。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婚姻是什么?不就是两个彼此相爱的人最大最庄重的誓言和承诺吗?可是, 现在,婚姻在她的感觉里就像一场宴席!
一场烟花寂灭了……观众一哄而散。曾经 王子与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可是,那场盛宴过后,谁去在意过 王子和公主接下来的生活真的就幸福吗?
婚姻,到底,还是两个饶事。
她苦笑。
街上的灯亮了,又是一个中秋节要到了,月亮圆了,真圆。
夏琼英用手指细数走过的围街栏杆,看着住宅区里飘出来的灯光,她好想问:“你们都快乐吗?”
海上生明月,涯共此时。
今的月亮圆了。
今年的月亮就要被狗吃了。
电话,又来了——是贾万民的?
不接。
电话,又来了——肯定是他的,不接。
可是,手机还响,夏琼英终于掏出了手机来,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是贾二妹打来的。
这个可以接。
她把手机放到了耳边——耳边是那么熟悉的声音,是贾二姐的声音,更是家乡的声音,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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