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生六零年代】第836章救命啊，疯子来了

        她一路在田埂路上飞奔着，往学校方向去了。

        她要去找她的贵贵和芬，要告诉贵贵向家全家人都在欺负她。

        这里，向父打跑了女儿，坐在被砸掉的院墙土桩上大口喘气，手里紧紧抓着竹竿，身体和手都在抖动着，看来气得不轻。

        “老头子，算了，你也别气了，气出个毛病来可咋得了啊！”向母看到向父脸上铁青，上来给他拍背抹胸口。

        向父一巴掌挥过去，把向母打开了，对她怒骂道：“都是你惯出来的！”

        “好好好，是我惯出来的，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不要气了，气出个三长两短来可不好了……”向母赶紧示弱，害怕老头子气出个病来。

        生产队上就有一家老汉跟儿子儿媳吵架，一气之下脑中风，瘫了，现在睡在床上动不了，屎尿都不能自理，睡着等死呢。

        农村人就是这样，瘫痪了又不送医院的，就捡点药来吃了，然后就睡在床上等死，就是这么凄惨。

        其他人看到向国红也被打跑了，热闹也看完了，便也都纷纷劝解安慰起向父来，堂嫂还从自家屋里端了一杯水来给向父喝。

        向父这时候也有台阶下了，缓了口气，喝了口水，这才对向母：“你去把国红他们的东西收拾一下吧，用箩兜装起来，等她回来粒回她李家屋头去。”

        “嗯，要得。”向母点头，“她们的东西也不多，就是大人娃娃的一些衣服啥的，其他的东西都是国强婆娘原来屋里的。”

        是的，当初随军搬家的时候贾二妹也就捡了一些紧要的东西搬走了，大部分家什都留在了这里。向国红从李家搬到娘家屋里来住时也就只带了她和两个娃娃的衣服等随身物品，住了这么久从来就没往屋里添置个什么东西。

        就她三娘母那点破衣破鞋也没几件，大概一个箩兜就能装下。

        现在房子也拆了，原先屋里那些家什只得往向父母那边搬了。

        于是向母便问着贾二妹道：“屋里这些东西你还要吗？”

        瞧这话问得……你确定你不是在讽刺贾二妹？

        这些被向国红那三个人用了都东西，你觉得贾二妹还会要，或者带走不曾？

        “不要了，想扔掉就扔掉吧。”贾二妹淡淡地。

        “扔掉？”向母想弯酸她两句的，又忍了，只是低声嘀咕了一句：“你硬是现在有钱了嗦，这口气大的……房子拆就拆，东西扔就扔……”

        心里话是这样的：贾二芳，你不过就是一个山棒出身而已，又没得老汉，家里穷得叮当响，嫁到我们向家来才过上好日子的呢！要不是我的国强儿，你有现在的荣华富贵吗？你也别在我们面前摆阔，你有啥了不起，还不是仰仗着我儿子作威作福！

        她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面上却一丝不敢表露出来，毕竟现在的贾二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任由她随便欺负的贾二妹了，人人都围着她护着她恭维她，就连自己都老头子都偏向她那边去了。

        向母还敢咋样？打落牙齿和血吞啊！

        贾二妹：嘿嘿！老太婆，我出身不好咋的？我没有老汉家里穷又咋的？我这个山棒还不是比你们过得好多了！对了，我富贵荣华了那是我的本事，是你帮过我扶持我起来的吗？

        不是吧？那就别惹我，做个老老实实的婆子妈吧。

        中午十二点了，看热闹的人也要回家做饭去了，散了散了。

        这里房子也拆完了，墙也打垮了，贾二妹之前的院现在就成了废墟一片了，贾二妹给包工头付工钱，向母就在废墟上忙着收东西，向父坐在围墙边那个缺口处发愣。

        贾二妹付完工钱后，包工头正要带着他的人马离开，这时候向母就像突然想起了一样，对包工头：“麻烦你们还是把我这围墙缺口给我砌来堵上吧，现在这边房子也拆了，我这里一个大洞就露出来了。”

        包工头有些为难地看着贾二妹：“我这只是拆房子，没砌墙啊，你看……”

        贾二妹知道向母这时心疼钱，起先没付钱的时候她不开腔砌围墙的事，付完钱她才，摆明了就是要人家额外赠送服务嘛。”

        看着包工头为难的样子，贾二妹又往包工头手里塞了两块钱去，到：“你们是这方面的内行，帮忙砌上吧。”

        还有啥的呢，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

        于是包工头手一挥，招呼了两个工人过来，这两个工人马上提水的提水，捣泥的捣泥，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砌墙的泥巴就和好了，工人还往缺口处码上了几块石头，然后开始填墙洞。

        却向国红一路飞奔着往大队学跑去，学校就在离向家几个田远的地方，在一处突兀高出四周田原两三米高的坡地上，是在从前的老坟园地基上建起来的。

        话这年月的学为什么都建在老坟园上呢？

        第一个是现实情况的原因，平原地方农村除了老百姓居住的院落外基本都是农田，占用农田来建学校不划算，而且学校本身是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那么这些老坟园就利用上了，地势较周围高（埋葬故人不会葬在低洼处），又安静又废地利用；

        第二，学校之所以会选择建在乱坟岗和坟地的上面，与一些我国民间的传有关系。传，乱坟岗或者是无主坟地这样的地方阴气很重，需要一个阳气非常重的存在去镇压住，而学校里面都是童男童女，对于镇压邪气和阴气是有非常大的帮助的。

        多了，违规，打住，回来。

        向国红一口气就跑到了学校门口，学校里的学生还在操场上排队准备放学，一年级的同学已经排着队唱着歌从校门口鱼贯而出了——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爱祖国，爱人民，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不怕困难，不怕敌人，顽强学习，坚决斗争，向着胜利勇敢前进，向着胜利勇敢前进，前进！前进进！”

        这年月的学生就是这么遵守纪律，老师吩咐的“唱着歌、排着队、遵守秩序、路上不许逗留，直接回家”，他们就会一直遵守到底，直到唱着歌回到家里为止。

        一年级的学生出了学校大门，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春秋衫、满身灰尘、蓬头垢面、脸上还带着伤痕（被向父的竹竿打的）的女人疯狂跑来，朋友们便吓得尖声惊叫，四处奔窜，原本好好的队伍就变得七零八落了。

        “疯子来了！疯子来了！”

        “救命啊，疯婆子来了！”

        ……

        农村学校没有保安，菜子花开的时节常常会有发病的疯子跑到学校来来惊扰学生，而四大队三队上确实有个女疯子，没到菜子花开时就要发病，一发病就会跑到学校来追着学生闹，所以这些学生一看到猛然跑来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便以为是疯子来了。

        正在维持放学秩序的老师听到了校门口的动静，又听到学生在喊救命，马上告知操场里的学生“不要出门了，赶紧往教室里去！各班老师护好自己班的学生！”，然后他自己扬着“教鞭”就往校门口冲去救人。

        嘿嘿，这时候的老师手里还有教鞭呢，教鞭可是竹条子做的，哪个同学不听话上来就是一教鞭，打得你双脚直跳。

        而且这个年代的家长还唯恐老师管得不严，把孩子交到学校的那一总不忘上一句：“我们娃娃要是不听话，老师你尽管打！”

        二十一世纪的老师敢吗？

        所以这个年代的老师真的很威风呢，再调皮的孩子都害怕老师的教鞭。

        这位值班老师扬着教鞭冲到校门口的时候，与“疯婆子”正好碰面，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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