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微语在卧室里坐立难安,她现在已经不在意苏挽秋愿不愿意陪自己睡觉了,她只是希望苏挽秋不要生自己的气。
苏挽秋的性格和她太像了,她本来所有事情都想隐蔽的展开,例如安排一场无意的邂逅,让她和别的男孩子在某个时间点有个美妙的开端。
但是这一想法,终究在还没开始就被人揭开!
沐枳潮这阵子一直和她作对,让她很不高兴,她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给他制造点麻烦,只是这件事暂时需要搁置下来。
姬家最近发展势头虽然也很猛,但是眼下布局了很多地方,所有暂时没有别的力气给沐枳潮增加困难。
姬微语忽然想到一点,听说最近沐枳潮遇到了麻烦,她是不是可以和那边联系一下,一起合伙给沐枳潮施加绊子?
想法还在酝酿,推门声便打断了她的所有思绪,姬微语一抬头,就看到苏挽秋换好睡衣,用毛巾裹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
“诶呀,你怎么没吹干就出来了?快坐下!”
姬微语立刻把所有的年头都抛了出去,赶紧招呼苏挽秋坐在化妆台前,拿着吹风机试好温度后,便一点点给苏挽秋的头发吹干。
按理说,女孩子成年以后,就很少再有这幅画面。
但她们母女两个不同,姬微语亏欠了苏挽秋二十余年,错过了很多事情,眼下希望能捡起一件是一件。
苏挽秋虽然也被人伺候过,但和姬微语的触感不同。
无论是青梅还是曾经王府里的佣人,她们都是尽可能的把手放松,生怕惊扰到苏挽秋一丝一毫。
可姬微语不同,她没有那么谨慎小心,加之她们血脉中流淌着同样的血脉,那种亲近感任凭是谁都无法顶替。
吹风机的声音很微弱,姬微语正专心给苏挽秋吹着头发,忽然听到女儿的声音:“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总觉得很亲近,但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姬微语手微微一顿,眼眸深深埋了下去。
彼时的她和苏挽秋,都没有想过她们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在你之前,我一直以为母亲这个角色对我来说是虚幻的,我似乎活下来就是个错误,没有亲人对我是真心的,更没有一丝丝爱是真心的。”
“怎么突然想起这些?”
姬微语声音中带着些许鼻音,或许其他人可以贬低她的行径不光明,但无可指摘的是,她所有行为的出发点都是出自对女儿的爱。
不要管这个爱最后发展的多么畸形,从最开始的角度来说,姬微语做出一切的先决要素,就是出于爱。
占有欲,更多的时候是源于没有安全感。
姬微语伸出手微微抚摸着苏挽秋柔顺的头发,每每她们有身体接触时,她的心总是会莫名的颤动。
那是十月怀胎时建立起的母女关系,也是难以叙说的血脉桥梁。
苏挽秋任由她轻抚着自己,良久后幽幽一叹:“其实你怕我离开你,我又何尝不是怕你离开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喊你妈妈吗?一是因为我从来没喊过不习惯,二也是我怕,我怕你会突然抽身离去,再告诉我,原本我认知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第一次,苏挽秋说出自己的想法,连姬微语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女儿和她一样,对未来也依旧充满了未知的不确定。
忽然,一滴眼泪掉落在苏挽秋的肩头。
还没等她抬头,身后就传来温暖的感觉,姬微语拥抱着她,就好像她还是胚胎时,小小的在母胎中获取着养分。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早些告诉我,我就不会这么做!我怕,挽挽,你知道我有多怕你离开我吗?我比你都要害怕你不认我了!”
姬微语的恐惧远甚于苏挽秋的恐惧,从最开始姬微语获知苏挽秋是自己女儿时,只有那薄薄的几张纸、几个数字。
从始至终,姬微语都害怕苏挽秋不接受自己这个母亲,更害怕她有一天远离自己,更害怕她辛辛苦苦找来的女儿,成为自己最大的仇敌。
结果,苏挽秋给她的形象永远是独立的,不需要自己都能活下来的感觉,仿佛她这个母亲可有可无一般。
现在想来,苏挽秋又何尝不是害怕呢?
因为没有安全感,她们才会选择用事业来麻痹自己,让自己忘却那种不安全感。
有时候,对于未来的恐惧和不敢期待,是一个女人最好的事业催化剂。
她们各自逼着自己一步步提高,最深层次的原因,无过于恐惧未来。
第一次,母女二人打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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