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回寨,命军士坚守寨栅,备入帐叹道:“关西出将名不虚传,此人一战竟伤我两员大将,如何拒敌?”
许褚道:“主公勿忧,来日看我出战,定将其斩于马下。”
刘备道:“此子少年英武,若遇仲康真乃劲敌也。”
贾诩道:“贼沿洮水列寨,与我俱屯于此,后方定无防备,主公可一面使许将军出阵挑战绊住敌军,一面遣将绕道水缓处渡河,伏于其后,届时鸣金为号两面夹击,阎行可擒矣。”
刘备从之,问帐下诸将:“谁可前往。”
张绣拱手道:“末将愿往。”
“将军伤势未愈,只怕去不得。”
绣道:“若有疏忽,愿献首级于帐下。”
刘备便以张绣、胡车儿部引五千军士,趁夜渡河去了。
却说西凉之地,能上月旦评的智谋之士只有两人,一个是刘备麾下的贾诩,一个便是那成公英,成公乃西凉大姓,韩遂知他素有智谋,屡次去请皆被拒决,遂囚禁其母,英不得已屈身事之,时正与遂屯于临洮,闻知刘备大军到了,韩遂便令候选、程银起兵五万,以成公英为军师来接应阎行,行方大胜,于寨中摆酒设宴,闻三人到,出寨迎入,成公英道:“大敌当前,将军如此放纵,若刘备大军来袭,如何是好?”
阎行笑道:“都说刘备麾下猛将如云,今日被我连胜二阵,早已吓破了胆,如何敢出?”
成公英道:“刘备天下知名,又有贾诩为其谋主,昔日袁绍拒河北之地,带甲数十万竟为所败,将军切莫大意,中彼圈套。”
“先生放心,明日看我破敌便是,”
次日,天明时分,两军吃过早饭,出寨排开阵势,阎行出阵骂战,刘备使许褚迎敌,褚倒提大刀,直取阎行,两马相交,刀枪并举,许褚大刀不离要害,阎行长枪直刺腹心,两人从早至午,斗了百余合不分胜负,时天寒地冻,许褚兴起,止住军马喝道:“少歇,且待我脱甲来战。”
阎行亦回阵换马,褚尽除衣甲,浑身筋突,壮如熊虎,再出阵前挑战,阎行亦抖擞威风复来交战,一场恶斗,两军将士只顾呐喊助威,至晚天降大雪,各自收兵。
许褚回营,刘备抚其背赞道:“仲康勇武,涨我汉军士气,真虎将也!”
许褚道:“主公指向哪,俺便打到哪,只要杀个痛快。”
众人大笑,刘备就令设宴犒劳将士,封许褚为虎侯,褚与阎行连战数日,马战、步战斗了六七百回合仍不分胜负,成公英暗道:“刘备远来不求速胜,反与我对歭于此,末非有谋?”
于是命众将鸣金收兵,阎行回阵,问到缘由,英道:“彼大军远征不求急胜之道,反与我相持于此,恐有算计,故而鸣金。”
阎行大怒:“计!计!他战不过我,如何能胜,你等书呆子,只会看兵书做事,来日不胜我誓不退兵!”
成公英道:“将军要战,我不便阻拦,只恐刘备遣兵袭我之后,届时两面夹击,大事去矣,莫如我与候选、程银渡洮水列阵,以浮桥连接两岸,你我互为犄角,如何?”
阎行不悦道:“随军师去了,只是若我破的刘备,你等在岳丈面前可分不得战功。”
“我只求此战不败,不敢奢望战功。”
成公英拱手去了,引二将领兵渡河,刚过一半,对岸一阵金鼓响,张绣引军赶到,命军中健儿乱箭齐发,西凉将士落水而死者不计其数,成公英忙令大军暂退,汉军闻金鼓之声,出寨接应,阎行亦引兵赶到,一场混战,候选、程银被许褚砍死,两部人马四散奔逃,阎行欲归大寨,不想牵招已乘胜夺了寨子,便与成公英合兵一处退往侯和,一面命将士坚守,一面遣人往临洮求救,刘备留牵招守拒河口,招于阎行寨旁又设一寨,互为犄角,搭起浮桥,刘备尽率大军渡过洮水,兵围侯和。
韩遂与北宫玉、边章引军二十万屯临洮,闻知败报与二人商议,北宫玉道:“刘备大军远来,粮草定然不多,莫如坚守,待他粮草用尽,我趁势击之必胜无疑。”
韩遂道:“此计虽好,不能解燃眉之急,今刘备兵围侯和,我若坐视不理,彼引军断我后路,大事去矣。”
北宫玉道:“依着你如何是好?”
韩遂道:“刘备大军粮草皆从陇西调拨,城中只有马腾数万人马,今可扬言我将往攻之,彼必率大军救援,届时边章贤弟率军伏于武城山中,待其军至,擂鼓为号,我以军击其前,贤弟引军袭其后,刘备必败,亦可解侯和之危。”
商议已定,便留北宫玉守临洮,韩遂引军取陇西,边章自率大军伏于武城山中,探马来报汉营,刘备闻报大惊,便与众人商议:“陇西乃我根本,若有疏忽我大军危矣,我欲领兵救之。”
贾诩道:“此韩遂之计也,马腾将军现在陇西,彼深得羌人之心,城中又有军马数万,固守不是难事,主公可兵分两路,一路取钟提,一路沿洮水去取金城郡,截断韩遂与凉州联系,届时彼进退无路,必死无疑。”
刘备大喜,自与诸将率大军围住侯和,以张绣引军攻钟提,胡车儿引军入洮水,皆在金城取齐。
陇西郡城,马腾闻报,韩遂领兵犯境,大怒,点起兵马便要下关交战,郡守游楚道:“将军若轻出中其埋伏,陇西亦难保全,届时韩遂便可进兵雍州,我西征大军亦不望存矣,望将军暂息雷霆之怒,以大局为重。”
马腾从之,又召羌人入伍,上城拒敌,韩遂离城二十里下寨,每日命探马探听汉军动向,忽一日,报说:“刘备依贾诩之计,并不来救陇西,遣张绣、胡车儿两路并进,一路取钟提,一路取金城。”
韩遂失惊,与众将道:“若金城失守,我归路断绝大事去矣,不如回军,待破了刘备再取雍州不迟。”
于是命军士擂进军鼓,连夜退往临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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