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渺老人示意阮青宣另一只手伸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睁开眼说:“这灵须草虽然不能根除你的顽疾,但可以让你旧疾发作时免于痛楚,需要进行七天的口服和药浴治疗。
如果有美酒佳肴招待,老朽我还是可以考虑住下来帮帮你。”
“对了!”虚渺老人像想起什么似的,四下搜寻:“怎么没见我徒媳妇。”
“如果没出门,这会儿……”
“老爷,宫里来人了。”
一个门房小跑进来,打断了阮青宣的话,他身后跟着一个嬷嬷,正是皇后身边的人。
“老奴参见王爷、侯爷,老奴奉皇后娘娘口谕,特来请阮大小姐进宫学习。”
周嬷嬷在看到锦王也在时,着实吓了一跳,高傲的脸不自觉垮了几分。
但她就不信,今天锦王还能无赖般待在翊坤宫给阮牧心护法不成。
阮青宣可不待见皇后的人,他装模作样地拿起灵须草反复琢磨,既不让人上茶,也不引她入座,这让周嬷嬷很是难堪。
一旁的韩卿尘心领神会:“阮小姐昨日从宫里回来后,身体不适,现在正昏迷中,本王特意带了药材和大夫来,你回禀皇后,这几日她都去不了宫里了。”
韩卿尘下了逐客令,周嬷嬷见这阵仗,再偷偷瞄了一眼,锦王果真带了医者和药材来,只得悻悻应是。
待周嬷嬷的身影消失在角落,阮牧心才一步一摇,从屏风后走出来。
方才她刚到前厅,就碰到周嬷嬷上门,这才躲在屏风后,在见到虚渺老人时,惊呼:“醉鬼老头!”
“心儿,不得无礼。”
阮青宣为阮牧心介绍了虚渺老人的身份以及他今天的来意,韩卿尘则询问虚渺老人何时和阮牧心见过。
虚渺老人连连摇头:“要是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娃娃,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小子,还真有福气。”
知晓了虚渺老人的身份,阮牧心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师父。”
这声“师父”可把虚渺老人喊得乐开了花,他一边乐呵呵地看着阮牧心,一边向韩卿尘摊开左手心。
“什么?”
“暖玉啊!”虚渺老人怪韩卿尘没有眼色,扭头对阮牧心又是一脸笑眯眯:“徒媳妇天生虚寒,还有比暖玉更好的见面礼吗!”
那东西韩卿尘早就送出去了,这会儿只得假意咳嗽说没带在身上,阮牧心也帮忙打掩护,这事就糊弄过去了。
阮明哲拎着官帽一脸疲惫地走进前厅,头也没抬,找张椅子就坐下,颓丧极了。
“没找到那猫的出处?”阮牧心问道。
“别说了,我带人连夜敲开所有在天都的驯猫师的门,他们说徐家确实买过一只,不过其他雪云猫都被一个出手阔绰的买家全买走了。那买家还包裹着严严实实的,他们见钱没少给,也没敢多问,好好的线索又断了,啊!”
阮明哲不经意抬头才发现今天府里来客人了,赶忙整理衣冠起身给韩卿尘行礼。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这雪云猫是前东黎皇室的宠物,而东宫命案现场也有雪云猫,这事会不会和前东黎皇室有关呢……”
阮牧心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韩卿尘和虚渺老人在听到东黎皇室时都有所警觉,他对那猫也有所怀疑,问道:“雪云猫?”
“嗯,就是昨日路上捡到那只。这种猫是前东黎皇室专门培育出来供后妃玩乐的,不过现在知道的人不多,徐芸芸曾经养的那只猫也是雪云猫,说巧合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阮明哲不知道韩卿尘今日过来所为何事,他觉得自己好久没好好休息一下了,被案子蹂躏得都没了天宿三少的风采。
但转眼间见到一旁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虚渺老人,灵光一闪,料定他一定通晓“旁门左道”。
他凑过身子,在虚渺老人耳边小声问道:“老先生,这世上有没有什么毒药能让人死前也风流快活的,不对。”他斟酌着词句,“是风流快活到死的。”
阮明哲更正的自己的话,觉得这样表述更符合徐芸芸的死状。
虚渺老人像看变态一样看盯着阮明哲,见他不是开玩笑,立马跳到韩卿尘身边,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徒儿啊,你可得离你这小舅子远远的。”
阮明哲捂脸,知道这下误会大了,他的名誉要毁于一旦了,不甘心地追问虚渺老人有没有那种药。
虚渺老人摇摇头,阮明哲失望极了。
他现在亟需找他那帮“狐朋狗友”去乐坊放松放松自己疲惫的身心,也好久没见那古璇小娘子了,不知道她又会耍什么花招。
但他一只脚还没跨出去门去,就被阮牧心拦了下来。
阮牧心让其他人下去,亲自去关了门,她预感阮明哲刚刚问的就是自己不知道的一些命案细节,她走到虚渺老人身边,乖巧问道:“师父,他刚刚问了什么?”
虚渺老人满脸通红、难以启齿,一番思想争斗后,才以极快的速度将阮明哲方才问的重新说了一遍。
一字不落地。
在场所有人齐刷刷地盯着阮明哲,他欲哭无泪,现在只想找条地缝扒开,好钻进去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阮青宣痛心疾首,仿佛老了几十岁,拍着阮明哲的肩膀安慰他:“哲儿啊,爹知道你最近压力大,但是你不能想不开啊。”
阮明哲欲哭无泪,他情愿自己现在是在大理寺被案子摁在地上使劲摩擦,而不是丢人真丢到家了。
玩笑过后,阮牧心认真思索阮明哲问的这毒和东宫命案究竟有什么关系。
阮青宣见状,招呼着虚渺老人去喝酒:“老先生,来来来,前些日刚得了壶窖藏三十年的陈酿,你可得来好好品品。”
一听有好酒,虚渺老人立马喜笑颜开,拽着阮青宣脚底生风,一点都看不出他已经是个一百三十多岁的老头。
前厅只剩下韩卿尘、阮明哲、阮牧心三个人了。
阮明哲自觉地走到离他们最远的位置杵着,他觉得屋子内气压过低,得随时跑路。
“难不成徐瑶瑶是死于这种毒?”阮牧心心中的困惑更甚,“徐瑶瑶平日虽骄纵了些,但不该有人恨她至此呀!”
“你忘了,凶手原先要杀的是徐芸芸,阴差阳错之下才变成徐瑶瑶。”韩卿尘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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