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陵一鞭子甩过去,李容锦连连退了好几步。
“怎么,不还手?“容陵看着他笑,“朕也不过将近而立之年,不必有太多顾虑。”
李容锦道:“我还不想这么早死。“
“你这孩子真是牙尖嘴利。“
说罢,容陵手中的鞭子一抖,仿佛一条红色的蛇自鞭梢蜿蜒而下。
这哪里是鞭子,分明是灵活多变的蛇嘛!
李容锦连忙闪身避过,容陵的鞭子一个扫尾,便缠绕在了李容锦的腰上。
他的动作太突然,李容锦没料到会有这种变故,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一时竟忘了挣扎。
容陵笑了笑,手腕一个翻转,李容锦便被抛在了半空,随即...
“砰!”
李容锦迫跪趴在了地上,“陛下,我错了。“
“错在何处?“
“不该冲动。“
“哦?“
“不该一时冲动害阿姊再陷性命攸关。”李容锦一五一十的说道,他从地上爬起来,低垂着头,等待容陵的发落。
“既然知错,那便跟朕来吧。“容陵道。
“去哪儿?“
“书房。”
容陵说着率先往前走,李容锦连忙跟上。
一路上,李容锦都保持沉默,一言不发,直到进入书房,他仍旧没开口说一句话。
...
“你今年也已有十五了?”容陵坐在桌案前,亦挥手示意他也坐。
“是十四,臣与阿姊的生辰是正月十五。”
“这十几年来,过的可好?“容陵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神态温和,语调却有些紧张。
李容锦低垂着眸,“阿姊一切安好,臣也好。“
容陵颔首,转念似是想到什么。
“本想着多陪陪你们,只是时日无多,小九还要调养身子,”他神色顿了顿,“你与小九回了大梁,便将名字更了吧。”
李容锦愣了一下,按理说更姓就罢了,为何要更名?
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你的名字改与不改全凭你意,至于小九,板上钉钉的事,不改也不行,那谢炳的孙子又不是呆子。”
“不知陛下要为阿姊取什么名字。”李容锦淡淡的端起茶盏,小酌一口。
“容香如何?”
噗!
“咳咳...咳咳咳...”李容锦咳的满脸通红,偏生容陵似是很满意这个名字。
太难听了吧,好歹自家阿姊温吞婉怡。
李容锦放下茶盏,抬头望向容陵,“阿姊是女子,这么难听的名字,阿姊要丢了面子的。”
“哦?老十莫不是有什么比这个还好听的名字不成?朕觉得香儿就很不错。”容陵挑眉。
李容锦心中暗忖,你丫的就不能换一个吗?
“‘酒’字如何?”
“为何?”
“阿姊这些年来同酒渊源颇深,”李容锦道,“且陛下不是说阿姊正是排行第九?”
容陵点头,“嗯,那便叫小酒儿。“
这么快就定下了自家阿姊的名字,再瞧容陵的态度,李容锦一时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好,便依陛下。“
倒不是没有隔阂,毕竟十几年来突然冒出来个亲生父亲,换谁心里都有些膈应。
......
两人在书房待了整整一下午,从家常说到了朝政。
最后,容陵道:“罢了罢了,明日朕便启程了,钰儿得随为父回去,去看看酒酒吧。”
忽的,正朝前走的容陵停了下来,李容锦险些没停住撞了上去。
容陵回头看着堪堪到自己肩头的小少年,笑道:“朕知你二人同养父养母关系甚好,待你二人去了大梁,朕也会将他一家接去,若你还不习惯唤朕父君,那便慢慢来。”他伸手揉了揉李容锦的头,难得的他没躲开,“在大梁帝君之前,我是个父亲,可惜…是个极其不称职的父亲。”
“不管怎样,你终究还是朕的骨血。“容陵道。
容陵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感伤和愧疚。
帝王,自古以来就是孤寡终身。
十岁登基,十七岁亲政。
当朝太后陈氏并非他的生母,为了拔除根固蒂深的势力,他用了七年,也正是二十四岁那年遇见了她。
“你可知你生母是什么人?“
容陵问了这么一句话。
李容锦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她可是个…难得的奇女子,”容陵眼底带着深深地怀念,仿佛透过了李容锦,看见了她,“帝师府嫡长女沈氏。”
“沈家当年势力强横,倒也不枉那老不死的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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