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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重生之景泰大帝 二百二十斤第431章 隐太子的线索又冒出来了

第431章 隐太子的线索又冒出来了

        这年头三国演义已经有了,只不过流传还不是太广,只是在江南一带少量传播,不过锦衣卫监视天下,手里早就有三国演义的手抄本,锦衣卫指挥使卢忠也很喜欢看。

        舒良有次去锦衣卫,偶然间在卢忠的书案上发现了这本书,随意翻看了几下,感觉很有意思,也就拿回来看了,结果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东厂的舒公公都那么爱看,底下人自然也要看看,看完了和舒公公搭话都能多一个话题嘛!

        三国演义不愧是后世的四大名着,瞬间就在东厂番子和文吏之间流传开来,有段时间东厂的人里面,只要是识字的,几乎人手一本,不得不承认三国演义的巨大魅力。

        当然,也和这年头没什么娱乐活动有关。

        很快,在大家的讨论中,关羽关云长很快便脱颖而出,许多人都对这位忠义无双的关二爷敬仰无比,舒良也不例外。

        毕竟关羽的忠义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从赵宋的时候就开始被历代君王所推崇,而他们这群宦官能够得到皇帝宠信的基础之一就是忠义,只要对皇帝忠义,即便犯下再大的错误都有可能逃过一劫,所以舒良对关二爷也是极为推崇。

        他现在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把关二爷供在东厂大堂,每日敬香礼拜,祈求他老人家能够保佑自己顺风顺水,大吉大利。

        今天听魏燕将自己比作关二爷,舒良自然是心怀大畅。

        魏燕趁机道:“舒公公,其实属下这里还有一个消息,您可能也会感兴趣。”

        舒良心情大好,问道:“什么消息?你说。”

        魏燕凑近了舒良,低声道:“舒公公,之前属下不是在齐侠的府门口安排了人手吗?他们前几日回来说,有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齐侠关系网中的人出现在了齐府门口,见齐府大门紧闭贴着封条,还找他们打听了一下,他们为了不引起怀疑,就将市面上的传言告诉了他,那个人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哦?”舒良突然感觉自己和魏燕的关系又引发了意外惊喜,连忙问道:“那个人是什么人?你们查清了吗?”

        魏燕笑着点点头:“今日刚刚查清楚,那个人姓黄,是云南的一个商贾,入京是来销售一些特产的,在京师商贾圈子里倒是有点名声,据说和云南沐家有点关系。”

        “和黔南王沐家有关系?”舒良略微皱了皱眉头,问道:“人呢?有没有抓到?”

        魏燕摇摇头,回答道:“没有,属下担心给公公惹麻烦,如今只是让人跟着,并没有下令抓人。”

        魏燕这一提醒,舒良立刻就知道了他的意思,这个黄姓商人很有可能就是沐家的人,那的确不能轻易抓捕。

        云南沐家在大明的地位可是有些特殊的,第一代黔南王沐英是朱元璋和马皇后收下的义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亲近程度比一些后来出生的亲儿子都高,洪武十四年随丽江王傅友德和凉国公蓝玉出征云南,之后就一直在云南镇守。

        沐英死的时候不过四十八岁,那会儿朱元璋还没有死,得知沐英死讯的时候,朱元璋倍感痛惜,追封沐英为黔南王,以王礼下葬,出殡之时百官送柩,从此之后沐氏子孙世代为大明镇守云南。

        太宗朱棣靖难成功之后,为了安抚沐家,特意将当时沐家家主沐晟进爵至黔国公,成为如今大明有数的公爵,到如今已经第三代黔国公沐琮了,不过因为沐琮今年才两岁,所以现在的沐府是他的兄长沐璘在掌管。

        因为沐家世代镇守云南,发展到今天,整个沐家已经是不折不扣的云南王,即便是朝廷也要小心对待。

        如果这个姓黄的商人真的和沐家有什么关系,那他们东厂还真不好直接动手。

        “那你对此人是个什么想法?”舒良反问道。

        魏燕回答道:“属下的想法是,此人既然来找齐侠,那他必然是和齐侠有什么关系,如今隐太子之时已经断了线索,锦衣卫卢大人那面也不如前些日子那么积极了,就连埋伏在齐府的探子都撤了,好在属下留下了两个人,这才抓到了黄姓商贾这条线,但是他的身份特殊,所以属下打算派一队番子去跟踪他,不管走到哪里都要盯着。”

        “那这队人岂不是暂时废掉了?咱们东厂人手本就不多啊。”舒良不悦道。

        魏燕却是笑着道:“公公,说实话,属下有种感觉,这个黄姓商人就是咱们要找的人,只要派人盯着他,早晚会有所收获。”

        然后话题一转:“再说了,人手不足了,公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向陛下请旨,再招一些人马进来了。”

        对啊!

        舒良也不傻,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东厂的人手其实一直不多,和同为皇帝耳目的锦衣卫没办法相比,毕竟宦官掌权的后果刚过去没多久,朝廷对他们这些宫里的人一直严防死守,舒良想要增加人手都不可能。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只要把黄姓商人和隐太子牵扯到一起,那理由可就足够了,内阁为了朝廷稳定和自己的权力,也会点头同意的,内阁都同意了,其他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还有什么资格不同意?真当内阁的那些老臣是吃素的吗?

        舒良对着魏燕笑骂道:“还得是你这个小鬼头聪明啊,不仅把事情办了,还能扩大东厂的规模,本公去年收了你,还真是收对了。”

        魏燕也是陪笑道:“属下多谢公公夸奖,不过属下再聪明,也还是公公手下的犬马,只会为公公效力,而且满天下也只有公公这样的伯乐,才能看出属下这匹犬马的潜力嘛!”

        “好了好了,监视胡濙的事情你也要办好,有什么异动随时报上来,还有那个姓黄的,若真的和隐太子有关,那你可就是立了大功了,到时候本公亲自去陛下面前替你报功。”舒良心情大好,对着魏燕许诺道。

        魏燕也是一脸微笑,恭敬道:“那就多谢督公了。”

        不过让舒良和魏燕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们的想法进行下去。

        胡濙那面倒还好,东厂虽然监视力度不足,没办法像锦衣卫那样监控天下,但是针对某一个人的监视还是可以做到的,胡濙又在京师,对于实力集中在京师的东厂来说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出意外的是跟踪黄姓商人那一队。

        只是在七天之后,河间府阜城县上报,就在县城附近的密林之中,发现了一堆死尸,经过衙役勘察现场,发现这些死尸身上都有东厂腰牌,阜城县知县鲁俊知道事情大了,赶紧上报朝廷。

        事情传到了东厂,舒良大惊,连忙招来魏燕商量。

        等魏燕过来,舒良直接开口问道:“魏燕,你派出去跟踪黄姓商人的那队人可能出事了。”

        魏燕也是一惊,那队番子只不过去跟踪一个商贾,怎么就会出事了呢?

        于是魏燕连忙问道:“公公,他们出什么事儿了?”

        舒良急忙道:“今日朝中传来消息,河间府阜城县知县鲁俊上奏,说是他们阜城县外发现一队死人,身上还有咱们东厂的腰牌,我估计回头陛下肯定是要招我入宫询问的,你说我该如何解释此事?”

        “什么?死了?”魏燕好像没听到舒良的问题一样,继续问道:“一个活口都没有吗?”

        魏燕刚刚在东厂建立些威信,那队番子都是他的亲信,现在莫名其妙都死了,那他这一年多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不过舒良的关注点明显不在这些人身上,有些气急地道:“没有,全死了,本公刚才问你的是陛下问起来咱家该如何解释,你问他们做什么?”

        见舒良有些生气了,魏燕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公公放心,此事没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毕竟公公也是在追查隐太子之事,如今死些人手也属正常。”

        舒良没好气地道:“咱家是在乎他们这些人死没死吗?咱家担心的是,那个黄姓商人真的和云南沐家有什么关系,这些人就是沐家人动的手,到时候沐家人追究起来,恐怕陛下也不方便保下咱家。”

        “本公若是丢了这东厂的位置,你魏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听舒良这么说,魏燕立刻严肃起来,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公公,属下的建议还是正常和陛下说就行。”

        “沐家势力再大,也不过是在云南势力大,京师这里轮不到他们做主,公公追查姓黄的,也是为了陛下交代之事,所以公公没有错,不必担心陛下责罚。”

        “而且以属下之间,若是沐家想要追究,必然会留下活口,有了人证才方便说话,但是如今沐家将一队人全都杀了,那就说明沐家只是想给公公一个警告,并不打算把事情闹大。”

        “沐家真的不会追究?”舒良对于魏燕的分析还是有些不放心。

        万一沐家的真的追究起来,他舒良不死也得脱几层皮。

        魏燕却是点点头,道:“公公放心,以如今的形势分析,沐家绝对不会追究您的。”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舒良吩咐道。

        他知道这个魏燕还是有些脑筋的,对于事情的分析比自己强得多,听听他的思路,也许可以对自己有所帮助。

        魏燕恭敬道:“公公,属下以为,这个黄姓商贾应该只是一个沐家的密使,负责联系沐家在京的隐秘势力,按时传递消息的。”

        “不过沐家世镇云南,已经和朝廷形成了默契,朝廷对沐家的态度是听调不听宣,沐家也不会过分关注朝中动向,但是沐家却在京师有秘密布局,那就是他们违反了这个默契,咱们派人跟踪姓黄的,他们自然会担心咱们查出些什么,所以才果断出手,直接将这些人灭口的。”

        舒良的脸色好了一些,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本公就放心了。”

        不过魏燕此时却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道:“公公,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功劳的。”

        “哦?”舒良有些惊异,问道:“这事儿上还能有功劳?”

        魏燕用力地点点头:“是的,这事儿上的确还有找到些功劳。”

        还是一些?

        舒良有些惊喜,追问道:“你说说,都是什么功劳?”

        魏燕靠近舒良,轻声道:“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沐家做的,那就说明您无意中确定了沐家在京师的隐秘势力,对于陛下掌控沐家对朝廷的态度有好处。”

        “如果这件事儿不是沐家做的,而是姓黄的自己做的,那就更好了。”

        魏燕顿了一下,道:“属下的那队人不是一般人,都是经过锦衣卫调教的,这个姓黄的能否全歼了他们,那就说明他的手里肯定有一支不弱的武力,否则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你是说这个姓黄的商人私下蓄养死士?”舒良两眼顿时亮了起来。

        什么人会蓄养死士?当然是意图谋反的人才会这么干了,一个普通商贾,没事养死士干什么?

        魏燕又是一笑,提醒道:“公公,你可还记得,当初咱们可是将他当做追查隐太子的线索才派人跟踪的啊!”

        舒良回忆了一下,的确有这么回事,然后瞬间大喜,问道:“你是说?”

        魏燕笑着接道:“属下是说,您可能无意间查到了隐太子的另一条线索。”

        当天下午,奉天殿中,舒良安静地跪在大殿中间,等着朱祁钰的到来。

        不过过了许久,朱祁钰才缓缓从殿门口走了进来。

        让舒良跪着等了这么久,也是朱祁钰对舒良的一个惩罚。

        这个舒良是他亲自挑选的,本来是想让他掌握好东厂,没想到这家伙的情报敏感度实在是太低了,上次抓捕齐侠,明明人都在他的手里,却还是让隐太子的消息被锦衣卫拿到,朱祁钰不得不承认,这个舒良在谍报方面真的没有什么天赋。

        舒良见到皇帝走进来,连忙原地转了个圈,磕头行礼道:“奴才舒良,拜见陛下。”

        朱祁钰没搭理他,而是直接走上了御座,坐好了才问道:“舒良啊,你和朕说说吧,河间府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堂堂东厂的十几个番子,居然莫名其妙就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了京师外面?朕可不记得曾经允许你们东厂出京办差啊!”

        这件事儿他也是今早才知道的,刑部尚书俞士悦上奏,说是河间府发现十几名东厂番子的尸首,请问为何东厂番子会出现在河间府。

        这朱祁钰哪里知道,于是就以随后调查的借口想要拖延一下,回头问问舒良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都察院的一群御史站了出来,接连弹劾东厂舒良擅自调动人手出京,心存不轨,要求皇帝严惩舒良。

        朱祁钰哪里肯按照他们的想法来,舒良是他的人,要处置也轮不到都察院的人处置,况且都察院明显是在针对宦官一系,朱祁钰绝不会答应。

        不过都察院掌握风宪之责,是太祖定下的规矩,他们出面弹劾谁,谁都不能干预,就连掌院事的左都御史都没有资格,甚至他们内部都会互相弹劾,对待一个宦官自然不会手软。

        最终,朱祁钰和都察院监察御史们僵持不下之后,果断选择抽身离开,直接散朝,让这群监察御史没有机会再和他磨下去,毕竟他也有些好奇,这个舒良为什么突然派人出京办差。

        舒良恭敬回答道:“陛下,奴才是因为发现了一个有疑点的商贾,因为这个商贾要出京,所以才派人跟着的。”

        “有疑点的商贾?”朱祁钰还真没想到舒良会这么回答,吩咐道:“说说,这个商贾到底有什么疑点,会让你违背规矩,派人出京跟踪。”

        舒良道:“回陛下的话,此人曾经出现在齐侠的家门口。”

        “齐侠?”朱祁钰一时半会儿还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出声问道:“这个齐侠是什么人?”

        舒良连声提醒道:“陛下可还记得几个月前的大都督府泄密案,其中主使就是这个齐侠。”

        朱祁钰这才想起来,道:“哦,原来是他啊,朕想起来了。”

        “对了,这个齐侠你们东厂已经审讯了几个月了,他又交代了什么吗?”

        舒良摇摇头道:“奴才无能,这个齐侠的嘴实在是太硬了,奴才派人一直在拷打他,但是他就是什么都不说,奴才也是没办法,这才换了个思路,派人去齐府门口埋伏,不曾想有了收获。”

        “就是那个商贾?”朱祁钰问道:“朕记得齐侠也是商贾,另一个商贾来找他,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舒良点点头,回答道:“是啊,但是奴才这不是没线索吗?所以就安排人偷偷跟着他,看看能否查出什么线索。”

        “不过让奴才没想到的是,探子回报,这个人居然真的有些可疑。”

        “哪里可疑了?”朱祁钰问道。

        “因为他在齐府门口向探子打听了一番之后,慌慌张张便离开了。”舒良说道:“所以奴才就顺势调查了他一下,结果发现......”

        见舒良畏畏缩缩的,朱祁钰的心情愈发不好了,训斥道:“有话快说。”

        “是。”舒良继续道:“东厂调查他身份的时候,居然发现他和云南沐家有关系。”

        “云南沐家?”朱祁钰对于这个答案有些惊讶。

        云南沐家可是大明顶级勋贵,为什么他们的人会和齐侠这个逆贼有联系呢?这的确值得舒良关注。

        舒良点点头:“对,不过这只是奴才打听到的,还没有证实,所以奴才就派了整整一队人跟着他,希望验证此事再向您禀奏,没想到刚到河间府,那队人就被人全灭了。”

        朱祁钰面色严肃起来,问道:“你是说,对东厂下手的人有可能是云南沐家?”

        舒良点头道:“奴才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奴才属下有人提醒,这个人还不一定是沐家的人,所以奴才现在也不敢确定出手的就是沐家。”

        “你是说,那个人有可能是隐太子的人?”朱祁钰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舒良点点头,没有说话。

        说实话,朱祁钰也不相信沐家会赶出勾结旁人的事情,太宗登基之后对沐家还算不错,即便是沐家玩听调不听宣的那一套都认了下来,朱祁钰登基后也没有任何动作针对沐家,所以沐家没有理由会对东厂的人出手,毕竟东厂的番子再怎么样,那也是东厂的人,而东厂又是朱祁钰的耳目,对东厂出手,那就是打朱祁钰的脸,这个商人再重要,也没有沐家和朝廷的稳定关系重要,如今沐家管事的沐璘也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头脑发热干出这种事情来。

        既然排除了沐家,那就只剩下隐太子这条线了,齐侠是隐太子的人,如今被厂卫抓了,隐太子自然要派人过来探查一番看看情况,结果发现厂卫在跟踪他们,于是就派人将厂卫的探子灭口,确保自己人的安全。

        至于动手所需要的武力,朱祁钰不相信隐太子潜伏这么多年,手里会没有一支强力的武装力量。

        不过为什么会在河间府呢?那可是北直隶的地界,京畿周围啊。

        朱祁钰心中一惊,莫非隐太子在河间府埋伏了人手?但是想要无声无息地将整整一队人灭口,还没有让一个人逃脱,手里没有足够的人手是不可能的。

        那么,河间府哪里能有这么多的人手呢?

        朱祁钰瞬间想到,整个河间府,只有河间府府衙和河间府的卫所有这个实力。

        不过既然他知道了,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朱祁钰看向舒良,缓缓说道:“舒良,你这次的事情办得很好,朕还是比较满意的,所以朕希望你去查一下河间府到底是谁在勾结隐太子,查到之后先不要轻举妄动,回头报给朕,朕来解决。”

        舒良瞬间明白了过来,立刻恭敬答道:“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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