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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6章 大结局(7000更新)

        顾少卿没说玩笑话,婚礼真的提前了足足一个月,西城区众说纷纭说是慕酒甜再次怀孕了,不想大着肚子穿婚纱,才不得已提前的,也有人说是顾少卿被前两天慕酒甜的当众表白所刺激,为了将人抓牢在掌心里。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两个人的婚礼几乎西城区叫的上名的人都来了,更有甚至将在国外攻博的寒锦也惊动了,说是要回来,但最终学校不肯放人,只跨国送来了份礼。

        还有邢树,自从邢家倒了之后,他甚少在西城区露面,也出现在了她的婚礼上。巴特莱一家更是早早的作为娘家人来帮忙,杰西更是陪嫁了百分之五的股份作为嫁妆。

        甚至安德烈也在婚礼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出现,他清楚自己和慕酒甜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送了礼物便又走了,临走前倒是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顾少卿,谁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比上次更豪华也更唯美的婚礼现场布置,粉白色的雷丝和珍珠,拨撩的盛怀暖的少女心到不行,抱着慕酒甜就开始跳:“酒甜,你把婚纱脱下来好不好,我也想试试走到那红毯上的感觉是什么。”

        她和祁睿锋之间,连个六岁大的孩子都有了,可就是没有法律承认过的夫妻身份,就更不要说是向今天一样的场合。

        歪头回忆下,似乎多年前也有场订婚宴的,可却被男人的一走了之破坏的干干净净,在这样的场合中,心底最深处那抹异色越发的深邃。

        祁睿锋在一旁用手护着,冷脸呵责:“他们两个人的婚礼,你掺和什么,别跳了。”

        兴奋起来,连自己怀着孕的事情都忘记了。

        可盛怀暖连搭理他都没有,只是一味的朝慕酒甜撒着娇:“好不好嘛。”

        原本她还非吵着要当伴娘的,但谁家的婚礼上让怀着孕的孕妇当伴娘,慕酒甜没办法,最终祁睿锋黑着脸将人拎了回去。

        整场婚礼顺利的不像话,带着纯白手套由巴特莱亲手交到顾少卿的手中,弥补着上次没能的遗憾,当着所有来宾的面,身上那种岁月酝酿出来高位者的不怒而威扑面而来,他眼角隐约有着浅薄红色,压低着嗓音:“少卿,我把我女儿交给你,我不会以父亲的身份强行要求你做什么,但我只希望你不要辜负她将一生交付给你的希望。”

        和上次不同,这次的神父就站在红毯尽头,捧着本象征着庄严和神圣的书籍,然后一字一句教着他们在十字架下宣读着真心的誓言。

        对视,接吻,甜滋滋的触感后耳边都是来众的喧哗声。

        一直热闹到晚上才将人送走,只剩下盛怀暖抱着她的腰不肯松手,卷发自然蓬松的披在肩头,更衬出她一张脸蛋娇艳而璀璨,却带着若有似无的哭腔:“你是不是要和顾少卿去度蜜月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么会?”慕酒甜失笑,对于盛怀暖这越来越明显的孕妇脾气无可奈何:“我和他也只去半个月,顾氏集团和恩遇公司都离不开人,你知道的。”

        “可我会想你的。”

        看着祁睿锋被顾少卿带离大厅,她任由慕酒甜将她扶到沙发上,睁着眸:“计划马上就要拉开序幕了,你不在,我会害怕的。”

        唐孟联系不上了,戚一弦也被祁睿锋藏了起来,听说国外的医疗鉴定团队已经到西城区了,可她连莫老那里都铺好了路……

        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慕酒甜看着盛怀暖白嫩肌肤上原本浅薄的颜色渐渐的褪去,就算有化妆品的支撑也显得略略苍白,终究心疼的情绪更胜:“那我和少卿商量下,我们先暂时不去度蜜月,等你……”

        “不用。”

        摇头,动作幅度有些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体内的雌性激素作祟,时间越长,盛怀暖就越能感觉到不安,却强行咬着唇,克制着情绪波动:“你和顾少卿去吧,我争取半个月内按兵不动,但……你早点回来好不好?”

        她怕,她是真的怕。

        怕再次见面是真的……天人相隔。

        “好。”

        ……

        等顾少卿抱着昏昏欲睡的慕酒甜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她藕段般白嫩的手臂挂在他的脖颈,眉眼因为刚刚的旖旎而略显妩媚,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男人的臂弯中。

        就算他将她放在床上,她也没有松手,含含糊糊的嗓音沙哑:“你和祁睿锋刚刚出去聊什么了啊。”

        “没什么,警告了点事情给他。”想了下:“我刚刚见到盛秦棋了。”

        他们结婚,盛秦棋作为世交自然也是会过来的。

        慕酒甜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应了声,似乎察觉到他停顿了那么一刹那后想要起身,环住的小手连忙使劲儿,迫使他靠近后,呼吸中混合着的都是女人特有的香气:“顾先生刚刚是什么意思,人家都是有老婆的人了。”

        “没有,他离婚了。”

        “但我结婚了呀。”她歪头,学着他素日里的样子咬着他的耳尖往里吹气:“顾先生,你忘记了吗,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完整的新婚夜。”

        修长的身躯有那么刹那间的僵硬,和刚刚的停顿有着天差地别。

        从小腹蔓延上来的火气,却低声训斥:“再敢闹我,小心你明天起不来。”

        “那就不起。”

        她笑眯眯着小模样,光咬着还觉得不够,也不知怎么突发奇想,软软的舌尖探出,在上面轻舔了下。

        在这么刹那间的差点破功,男人眯起来的黑眸全是明显的威胁,大掌压在她的肩头,一点点的吐字:“慕酒甜,你还准不准备明天去接望舒了?”

        他们筹备婚礼,小望舒直接被送到顾家老宅去了,喜得顾母和顾老爷子好几天都处于笑眯眼的状态。

        可回应他的却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闷笑,还有那素白手指插入黑色短发中的触觉。

        心头的火彻底被点燃,顾少卿俯身下去,一口咬住她的红唇。

        他有心放过她,是她自己不要的。

        ……

        半个月的蜜月期因为一点小意外,拖了那么三四天,回到西城区后一个晴天霹雳便直接砸了下来。

        盛怀暖把孩子打掉了。

        “你疯了?”

        踩着高跟鞋,慕酒甜几乎是冲进的病房,坐在病床上的盛怀暖脸色惨白,就连素日里不用口红都艳丽好看的唇瓣也失去了血色,瞧见她的第一时间便伸出手来,用那种平静空洞的嗓音唤她:“小酒甜……”

        那丹凤眸中肆意着的茫然无物,让慕酒甜原本还能按捺的情绪直接掀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怀孕多长时间了,你还真当是刚怀上,打了也就打了,养养就能养回来。你已经怀了五个多月了,这么一打,你随时可能在手术台上一尸两命的。”

        更何况她听说,打胎的事情盛怀暖谁也没有告诉,在医院呆了两个小时后离开,茶色的长发披散,虚弱的像是个女鬼般。

        就连这院都是祁睿锋压着她住的。

        说完,想起什么般的朝角落看过去,那男人就站在窗户前,身上矜贵的黑色风衣布料已经略显褶皱,暗色调的气息外泄,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阴森恐怖。

        她怎么竟然忘记他。

        如果不是他……

        “祁睿锋,祁大少,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见得了人的好事,让怀暖连肚子中最后一点联系都不要命的打掉,恩?”

        当初,盛怀暖的计划中是没有这项的。

        明亮的光线也覆盖不住男人眉眼中的阴鸷,身侧的大掌紧攥,半晌才面无表情:“既然你回来了,就好好陪陪她,我先走了。”

        “还有……”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门把上:“医院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你别妄想带走她。”

        门板开合,讨人厌的身影彻底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不过顾少卿也追了出去。

        当天晚上,慕酒甜便知道了这次事情的真相,似乎经过多次的确诊,戚一弦肚子中的那个孩子的确是祁睿锋的,而西城区却在这个时候传出流言,说祁睿锋睡大了戚家小姐的肚子却不肯负责,甚至准备偷偷的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死。

        这一下子就将戚家的篓子给捅了,甚至不顾这么多年的情分,直接来祁家叫嚷着要人。

        这事的确在西城区引起了轩然波涛,再加上祁睿锋被基地暂时停职,祁老没有办法,只能够再三确认盛怀暖的确没有嫁给祁睿锋的意思后,擅自做主让祁睿锋和戚一弦结婚。

        可谁知道,当天婚宴上两个主角纷纷逃婚,戚家当场将矛头指向盛怀暖,说了不少似是非是不好听的话。

        最终……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气到微颤的身子,顾少卿伸臂将人圈在自己的怀中,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头顶:“酒甜,这件事不怪你的。”

        “不,如果当初怀暖在设计这局的时候,我阻止她的话就不会牵扯出来这么多的事情。”噙着凉意的手指攥紧男人的衣袖,慕酒甜额头靠在他的肩头,整个人泛着几分的后悔和无助:“我明知道盛家现在需要的是蛰伏,是积攒,可我没有阻止,我……”

        “你也没有想到会到现在这种地步,这不怪你。”

        “少卿。”她仰脸:“我想见祁老和莫老,不想让祁睿锋知道,好吗?”

        这话的意思,顾少卿还能有什么不懂。

        骨节分明的手指抚着她的长发没有丝毫的停顿,应:“好。”

        第二天,慕酒甜如愿背着所有人见到了她相见的人,两位老人似乎经过这次的事情都老了不少,至少额角的白发隐约比往日里更多了。

        身侧的手指蜷缩着,慕酒甜走进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陪着,脊背挺直,没等两位说话,就径直的鞠躬,平静唤人:“祁老,莫老。”

        “慕家丫头啊。”

        按在沙发扶手上的大掌微颤了下,祁老满脸的复杂,眼角浑浊着,满脸只剩下颓然,招手让慕酒甜到他跟前来,拉着她的手:“我今天一看见老莫来找我就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了,你不用说,这事我允了。”

        磕了磕眸,眸底划过一抹狠心来:“不会超过一周的时间,我会把祁睿锋那浑小子叫回来,老莫就负责安排人送盛家丫头走。至于盛家那边……”停顿了下:“这三年的资源都会安排给秦棋的,你放心。”

        慕酒甜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资源不资源的,只要盛怀暖能够被安安稳稳的送走,她便心满意足了。

        而且,莫家在这次的事情里也充满了愧意,更不要说盛怀暖本身就和莫老的关系好,莫老自会在这次的事情中尽心的。

        这一点,她还是有把握的。

        一夜未眠,长发披散在身后黑的没有杂质,更衬得慕酒甜不施粉黛的小脸苍白,眼角瞬间泛红:“谢谢。”

        果然,祁老和莫老说到做到,不出一个星期,盛怀暖就被送走了,时间不知,航班不知,目的地不知。

        就连慕酒甜也只得到盛怀暖的一通短信,上面只有四个字。

        【我自由了。】

        至于祁睿锋,听说被祁老强行关押在了老宅里,门窗大改,直接封死,而他似乎多次想要强行离开,最终却被祁老直接将腿骨打断了。就这样,他拖着一条断腿,还准备离开,不过没有得逞就是,否则那么多的保镖警卫员也该重新再找了。

        这些也只是听说,慕酒甜不关心,也不想关心,就算是偶然听闻,也是一笑了之。

        最近西城区其实不太平的很,可供茶余饭后聊天的话柄越来越多。

        薛饶,也就是以前的唐娆,薛母为她安排的次次相亲都被顾文斌想尽各种办法搅局,甚至当众被扇巴掌也毫不退却,甚至在西城区放言,说薛饶是他的人,惹得薛母直接找上顾家大伯母。还有盛秦棋,不知和祁老交换了什么,竟然将纪家双亲全部从狱中接了出来,将他们和纪姻都安排在了一栋别墅中后,便再无动作,似乎是真的对纪姻放手了般。

        倒是亚尔曼何开了情窍,可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喜欢上章舒雯时,章舒雯已经早早的将那不合理的卖身契骗了回来,甚至还有当初在黑市里的监控,彻底和亚尔曼断绝了关系,甚至还有借家族关系准备出国的念头,亚尔曼反过头来想要找慕酒甜帮忙,慕酒甜也红唇含笑的拒绝了。

        她明明之前警告过他的,是他自己没有把握时间。

        数来数去,就要数薛夕景最春风得意,还真的将艾薇儿重新追了回来。

        不过……

        “他长得好看,身份足以和我匹配,再加上他床上功夫不错,我不吃亏不是吗?”

        艾薇儿到西城区后,最喜欢的就是来找慕酒甜,在慕酒甜按捺不住好奇心询问后,摇晃着杯子中的红酒,眼神懒散迷离的散漫一笑,整个人歪在沙发上:“当初让我吃的亏已经还清楚了,还莫名其妙在我的地盘上被绑架了次,所以就算我不喜欢又怎么样,只不过是固定睡友的关系,套上个好看的情侣外皮罢了。”

        她这样的态度,慕酒甜是无论如何都学不会的,指尖摩擦着杯沿,侧颜白净,透着小女人特有的娇软:“那如何他准备和你结婚呢?”

        “结啊,我不亏的。”

        要是薛夕景婚后要是忠诚的话,她自然也投桃报李,如果不忠诚的话……

        一拍两散就是。

        她又不是只能依附男人的凌霄花,整个家族作为后盾,自己生的孩子负责继承自己家主的位置。实在不行,就给薛夕景留下,反正都是从自己肚皮中爬出来的,肯定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可是不是薛夕景的亲生孩子,那就不一定了。

        真惹急了她,狸猫换太子的把戏他们薛家又不是第一次了。

        这些话没说出来,可慕酒甜或多或少还是猜出来,失笑:“的确,你不亏。我也只是无意间撞见薛夕景在逛婚纱罢了,应该是想要找时间朝你求婚的。”

        “求呗……”戛然而止,艾薇儿似乎想到了点什么,从沙发上半支起身子:“对了,我回西城区之前见了怀暖一次。”

        一开始,慕酒甜还以为是上次盛怀暖偷跑出国的那次,可越听越不对劲。

        杏眸瞪大,一把扣住艾薇儿的手腕:“你具体是什么时候见得她?”

        “大约一个星期前吧,她穿着平底鞋,宽松连衣裙,没化妆,看着有点憔悴,不过精神还好,一开始我都差点没认出她来。我还把我的这套理论和她说了一遍,她和你一样,听说我和薛夕景复合都惊得跟什么似的……”

        平底鞋,宽松连衣裙……

        脑子“嗡”的一声,慕酒甜觉得自己似乎猜到了什么。

        薛夕景黏艾薇儿黏的厉害,不过一个多小时就把人接走了。

        倒是慕酒甜平白觉得高兴,将剩下的红酒一点点都喝得干净,门铃声响起时,她正微醺到最惬意的时间,窝在沙发上,脸蛋上有着薄红,头顶上的灯光洒下来,将整个人勾勒出灼灼的娇媚生动。

        听到动静,她便软着嗓音想要撒娇,刚开口便瞧见门口的男人。

        不仅是顾少卿,还有……

        “酒甜。”

        淡漠的嗓音在耳边划过,任由顾少卿将她搂在怀中,蹙着眉低呵她喝得多,她却抬手乖巧的抱住他的脖子,哼唧着:“你不知道我今天可高兴了,所以才多喝了两杯嘛,你别生气……”

        视线扫了眼散落在茶几上的酒瓶和酒杯。

        “多喝了点?”

        “还有一半是艾薇儿喝的。”

        她理直气壮的模样,让顾少卿的眉目蹙的更紧:“那就相当于还有一半是你喝的,你身体还没有养好,医生不是说必须要调养,最好少沾烟酒吗?”

        就因为这个,他连房事上都小心翼翼,哪天如果没了防护,他宁可忍着也绝不随意碰她,就是害怕如果有个万一,不管是生还是打掉都太伤她的身子了。

        反倒是她自己……

        “你凶我。”

        她杏眸瞪大,泪汪汪的楚楚可怜,额头在他的肩胛骨上撞了撞,一脸小委屈的姿态:“婚礼还没到半年呢,你就凶我……”

        足足有十秒,顾少卿脑子中都是如何将现场清空,将她拆之入腹。

        却还是细细密密的亲吻哄着:“没有,我怎么敢凶你。”

        “恩,如果你再敢凶我的话,我就按照艾薇儿说的,踹了你,我儿子继承我的公司,你再找别人生孩子去吧。”

        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着,顾少卿现在在考虑怎么才能把艾薇儿彻底隔绝在慕酒甜的生活中,再这么接触下去,总有一天会被带坏的。

        闭了闭眼,将自己脑海中在这张沙发上准备做的事情过一遍,然后哑着嗓子开始清场:“睿锋,你不是有事要问酒甜的吗?”

        距离祁老、莫老联手将怀暖送走还不足三个月的时间点上,祁睿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谁都能够猜出来。

        三个月不见,男人似乎成长了不少,身上那股淡漠的锐利浅薄了不少,被打断后养好的腿站立并没有任何问题,身影投到她的身上,几乎能够将她笼罩住,视线凝视,半晌用平静的嗓音:“我来是想要知道书画被送到哪儿去了。”

        “关你屁事。”

        粗鲁而毫无淑女气息,祁睿锋没有半分的动怒的迹象:“你可以说条件。”

        “你觉得我需要什么条件吗?”看着男人身侧垂着的拳头,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慕酒甜几乎能够听到那骨头攥紧的声音,她靠在顾少卿怀中,回了个温凉的笑:“祁少来的时候应该想得到会被我侮辱的,那这样你都来,倒不如说说你觉得你有什么条件能够用来交换的?”

        “盛家的崛起。”

        不出慕酒甜的所料,盛秦棋果然是用给盛家的赔偿去换了纪家父母的安然无恙,本来他们两位就没有过多的参与纪家在暗地里的事情,但作为从犯照样还是需要在里面待上十年的。

        五个字落下来,慕酒甜的眼皮动了动:“你觉得我在乎?”嗤笑:“盛秦棋有手有脚,还有祁爷爷的愧疚,就算你不偿还,他照样可以让盛家重新崛起到从前,你这又是什么条件。”

        “那你说。”

        “抱歉。”她摊手,在明亮的灯光中,脸上的恶意丝毫掩饰不住:“我突然不想要交换了,别说我不知道她的去处,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这样的烂人的,不过我倒是有一样信息可以告诉你。”

        手机解锁,点开某个页面递到祁睿锋的面前。

        上面四个字,被放大到最大。

        【我自由了。】

        站在秋日的阳光下,祁睿锋脸前闪烁着的都是慕酒甜那张温凉而嘲弄的脸,一会儿就要变成曾经冲他笑的甜蜜肆意的少女。

        那曾经强求且炙热的爱和冷淡的态度,现在终究调换了个。

        他以为她已经惩罚过他了,当众偏向唐孟也偏向过了,虽然态度从柔顺变成冷漠,但这只是慢慢接受他的过程。

        他以为……他以为……

        头天晚上还眉眼含笑的告诉他要路上小心,可第二天,他只不过是被爷爷叫回老宅的那么两个小时,她的身影就彻底在他生命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祁睿锋,我警告过你的,你的自负,早晚有一天会让你输的一塌糊涂。】

        【盛书画、盛书画,你一直叫她这个曾用名,不外乎就是想要营造她依旧深爱你到无条件的假象,瞧瞧,你是个多阴暗的人啊。】

        【你觉得你这样的烂人还有什么需要可怜的吗?利用别人的感情算计了这么多年,被这么算计一次就要死要活的?那麻烦你死的远一点,别脏了我的地盘。】

        大掌紧紧的捏着方向盘,收紧到关节泛白。

        慕酒甜的辱骂历历在目。

        三个月来强撑着的情绪终究被人用针精准无误的戳穿到狼狈可笑的一塌糊涂。

        盛书画……盛怀暖。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命中的劫数。

        但他只知道,他如果没有她,会死的。

        ……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过去,西城区的繁乱终究有彻底落幕的一天,回归到原本的平静。

        慕酒甜的身子在生顾望舒的时候虚的不行,顾少卿耐着性子一点点帮她调理,一连便是五年,终于在顾望舒八岁的时候,顾家四代唯一的小公主出生,七月初七,正好是情人节。

        顾老爷子一生戎马,自称的大老粗一个,却喜得小心翼翼的翻了半夜的字典终于定下来两个字。

        姝栾。

        顾姝栾。

        听说还是出自于《静女》一诗中,是褒扬美人的句子。

        走进房间里,看着一身素色衣裙,坐在床边,推着摇篮哼着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小调的妻子,眉目娇软的根本就不像是有两个孩子的母亲。而长子顾望舒就站在摇篮边,五官俊秀,完美继承了慕酒甜和顾少卿夫妻两个的优点,穿着缩小版的西装,扳着的小脸看起来克制稳重,却也有着年少压抑不住的喜悦。

        似乎察觉到他走过来,下意识仰脸看过来,唤:“爸爸。”

        可顾少卿却只是路过时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未有任何阻碍的走到慕酒甜身边,俯身,没忍住的低头吻了下去。

        他这辈子兜兜转转心心念念的所爱啊。

        他爱她,期限,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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