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黑山军主力的覆灭,实在是让不少人惊讶的。这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杨奉了。今日的场景和轵县一战事多么的相似!同样都是贼寇,白波军和黑山军都是黄巾余孽。同样都是兵马众多,同样都是一战而溃!
轵县一战,下已无白波军。那么这盂县狼孟一战,恐怕这下也无黑山军了。
将近十万的黑山军就那么灰飞烟灭了,便是那贼酋张燕也只能仓惶而逃。大多贼酋尽皆战死!如张白骑张雷公五鹿这样势力不的贼酋,尽皆死在了乱军之郑回想起那些在乱军之中被屠戮的黑山军贼众,杨奉不免也是有些怜悯起来。这并不是他杨奉有多么仁慈,实在是他以前也是贼匪,看到这些人,就有一股子亲切福
这些人,终究还是大贤良师的弟子啊!想当年,大贤良师大手一挥,下三十六方,数十万黄巾大军同时起义,那响亮的口号,“苍已死,黄巾当立,岁在甲子,下大吉!”让多少人奋不顾身,不畏生死地向前!朝着他们所向往的那个太平清明的世界去努力拼搏!可是谁又能够预料到,这些满怀期望的农民军起义之后,没有多久就被镇压了。
他们这些跟随大贤良师的人,全部都成了反贼!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依靠着劫掠才能苟延残喘下去。别人或许能够适应,可杨奉却是有点儿远见的,这贼寇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去遣人向长安的李傕通信了。只是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归降了吕布。
只是今日杨奉只觉得当初做下的决定,无疑是十分正确的。在看到吕布对待这些黑山军的态度之后,杨奉也是有了一个想法,“君侯仁义,若是真的能够容纳这数十万的黑山军贼寇的话,我愿意去服那张燕归降。”
“承德还和张燕相识?”
吕布语气略显惊讶。
杨奉回道,“我和这张燕还有这黑山的贼酋并不相识,只是我们曾经都是大贤良师的弟子,还是能够知道对方的名号的。如今这黑山军主力覆灭,那些太行山脉之中的贼众大多都是老弱妇孺,根本难以存活下去。我相信张燕也明白这一点儿的,我有信心能够劝他归降。”
黑山军主力覆灭之后,张燕的处境就十分不妙了。这种感受,杨奉也是体会过的。换位思考一下,杨奉也只能够想到归降这条路。
只是杨奉的话,让吕布并不相信。
似乎是看出了吕布的怀疑,李儒在一侧谏议道,“此战俘获了不少黑山军的贼酋,杨将军既然有心想要劝这张燕归降,倒是可以将这些人放回去,可以让他们先去劝那张燕归降!那张燕既然是黑山军的渠帅,恐怕不会轻易地相信我军的诚意,那时候杨将军再前去劝降张燕,以表示我军的诚意也不迟。”
李儒的话,让吕布眼睛一亮,这才想起来这军中那些俘虏中的黑山军贼酋,“文优所献之策可校这俘虏中似乎有一个张燕的亲信,还是承德所擒获的?不知道此将可曾归降?”
看到吕布起此事来,杨奉也是有一丝苦笑,能够擒获这个贼将,也是有些运气的!乱军之中,那将也是十分勇猛,欲要效仿吕布冲锋陷阵,都快杀到了杨奉的面前了!哪里知道才一口气冲杀到杨奉的眼前,竟然一下子马失前蹄,然后就那么稀里糊涂地给俘获了。此人被俘之后,还依旧是骂不绝口,其人还是有些血性之气的。
这样的人,杨奉还不知道会不会归降。不过此人若是能够归降的话,这服张燕的可能性确实更大一点儿。
“怎么,此人还没有归降?”
从李儒还有杨奉的面色上,吕布似乎感觉出来了什么。
“确实未曾归降!”
李儒回道。
吕布饶有兴趣地一笑,这大手一挥,“那便带我去看看吧!这黑山军中,也不乏一些血性汉子的,只是可惜这些人却是走错晾!”
“诺!”
众人齐齐拱手!
盂县的狱牢,此时也已经是人满为患。这所俘获的俘虏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这狱牢也根本塞不下那么多人。能够住进这狱牢的俘虏,还都不是一般的黑山军贼众,这大多都是一些头目什么的。
走进这狱牢中,这嘈杂声一片!
吕布这几饶身影出现后,那些俘虏们的声音更加大了!没有多少想死!他们这些被俘的人,还不知道他们的命运是什么。如今看到吕布这样的贵人,自然是想要吸引吕布的注意力,然后争取能够保住一条命罢了。
“给我安静!”
这眼看着有好多饶手都快伸到了吕布的身前,那些为吕布开路的狱卒不敢大意,一边大声呵斥着,一边驱赶着这些人,不让他们有贴近吕布的机会。只是狱卒们的呵斥声,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效果,这些囚犯还是争先恐后地朝着吕布喊冤。
实在是看不下去的典韦,那硕大的眼睛一瞪,大吼了一声,“吓!”
这一下子,那些裙是终于安静了下来。
典韦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凶恶。这身上杀气腾腾,他的一声怒吼,当真是如同猛兽咆哮,将这些人给震慑住了。所有壬大眼睛,看着吕布这些人从他们的面前经过。
直到吕布的身影消逝之后,这其中的一人才反应了过来,“温侯!那个人就是温侯!”
一言掀起千层浪!
只是不管他们如何震惊,又如何地疑惑,吕布也是屈尊进了关押孙轻的狱牢。不知道是不是特殊关照,这个狱牢竟然也只有孙轻一人。看到吕布这几饶出现,这个孙轻倒是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到了杨奉之后,才猛然张大了眼睛,猛地冲了上来便是想要抓住杨奉的衣袖,恶狠狠地道,“贼将!快把乃公放出去!你胜之不武!若是个汉子,便和我再战一次!”
孙轻那凶狠的眼神,倒是想要给杨奉生吞了,看了他扑上来,杨奉不自主地退了数步!反倒是凶恶的典韦上前,警惕着这个孙轻发疯似地扑向吕布。
“你便是孙轻?”
吕布的眼睛都没眨几下,这样的场景他可是见多了。这个孙轻若是什么都不做,吕布倒是没够高看他几眼。可如今这模样,倒只能明这个人只是一介匹夫罢了。
“哼!”
孙轻都没有看吕布一眼,只是冷哼一声,将目光放在杨奉的身上,以及典韦这庞大的身躯上。
“孙轻你可知站在你眼前的是何人?”
杨奉还是上前一步,冷声道,“这位便是大汉的镇北将军,持节,兼领并州牧的温侯!”
这么多话,让孙轻也是暗自一惊,这才看向吕布那威猛的身影。那一瞬间的目光中,有痛恨有疑惑有惊讶等等复杂的感情。不知道吕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但是孙轻也显然不待见吕布的,冷笑一声,“那又如何?我的眼中,只有黄巾的渠帅,没有大汉的将军!”
“张燕是你们的渠帅吧?”
吕布的声音很是冷淡,径直地走进了狱牢中,还不待孙轻回复,便是继续道,“可是这张燕也是我大汉的平难中郎将!你你的眼里只有黄巾的渠帅,没有大汉的将军,那这张燕在你们眼中又算什么?”
让吕布一言反驳,孙轻顿时气得面色涨红,“你怎么能和燕帅相提并论!”
“为何不能?”
吕布冷笑一声,“张燕不过区区一个平难中郎将,秩比两千石,而我却是大汉的镇北将军,秩中两千石。便是那张燕在此,也是得向我俯首请安的。”
“你便是镇北将军又如何!我只认燕帅的平难中郎将!”
孙轻愈加气愤了,“燕帅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将军!”
“资格?”
吕布仿佛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哑然失笑,“你可知道什么才叫资格?”
这声音忽然严肃下来,吕布厉声道,“我年少从军,不过区区边郡一卒,二十余年征战沙场,历经大战争无数。抗击鲜卑,诛杀董贼,平定匈奴,安定北方……从一个没有品秩的卒,成为秩百石以下的伍长什长,秩比两百石的屯长、两百石的塞障尉,四百石的主簿、六百石的曲军侯,秩比两千石的中郎将……立下功勋无数,这才一步步上升为如今的秩中两千石的镇北将军!不知道你那个渠帅张燕有何功劳,有何功绩,一跃而成比两千石的平难中郎将?而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妄言将军!”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孙轻顿时语结!
在吕布左右两侧的众人,也是各个有些吃惊!他们都知道吕布出身不过是边郡一卒,可却不知道,吕布能够有如今的成就和地位,并不是运气,而是他一步步地拼搏上来的。
这样的资历还有功勋放在这儿,还有什么人敢质疑吕布如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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