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变化,钟妜当然感受得清清楚楚。她瞪圆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好。倒是宿辰笑眯眯地说:“这下觉得你拜我这个师傅一点也不吃亏吧。”
何止是不吃亏,简直是赚大发了!
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这么恰好的就落到了她的头上呢?钟妜想了想,认真地问道:“师傅,你为什么要收我当徒弟啊?”
“因为我跟你有缘啊。”宿辰高深莫测地说,“还有啊,为师不是说过了么,你骨骼清奇啊,要是换做别人,还不一定承受得了这个福分。”
这个福分是宁孤抒的还是她钟妜的?钟妜的心中有很多的疑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此时,她相信宿辰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宿辰毫不犹豫地说。
他没有说,他当然知道她是太傅府的千金宁孤抒。钟妜总觉得他是知道自己的秘密的,听到了这样回答,更是确信了几分。
“那我……”
她想要问的问题一堆,而宿辰却一丝机会也没有给她。他抬手止住了她说话,笑意很深:“想要知道什么,得靠你自己。你已经学过了我交给你的那么多东西,也应该知道天机不可泄露,但是天机却可以勘破。”
天机不可泄露,是的,她说过无数次这样的话,那都是作为一个神棍时,糊弄别人而编造出来的借口。但是现在,她听到了宿辰的话,她此刻一身的本领,不得不将这句话奉为真理。
天机不可泄露,但是可以勘破。
她就是那个勘破天机的人吗?然而什么是天机?钦天监的人预测何时刮风下雨之类绝对算不上是天机。既然是被称为天机者,必然是凡人所不能接受甚至是是不能理解的。
宿辰缓缓道:“你来到这里,自然是有一番的道理。”
说完,他收起了少见的严肃面孔,换成了常见的那种懒散的表情:“为师可要去贴上假胡子了,说不定弈沉就要来了。”
钟妜对着他的背影说道:“多谢!”
宿辰身形一僵,然后笑道:“多多孝敬孝敬师父就可以了。”
虽然宿辰没有明说,但是钟妜已经知道了,要想当官这件事情还得靠自己。现在,她可是一个有着一身本事的人了。
弈沉到来之后,跟宿辰聊了一会儿,聊的是什么内容钟妜一无所知。只是临到了要回府的时候,才跟他碰上了。
弈沉见了她,倒是一脸的轻松:“从此以后,我便不用来检查你的功课了。”
瞧瞧,这是多么嫌弃自己啊。
钟妜早已经对他没有了芥蒂,心想着想摆脱我才没有那么容易呢。她笑嘻嘻地说:“这些日子幸亏有三皇子的关照,我才能平平安安地过来了。今后,可能还免不了还要三皇子多多照拂呢。”
“我如今还是书院的学子,等到将来你入朝为官了,我怕是有心无力了。”
他这是在婉拒吗?钟妜才管不了那么多,虽然说他的年纪还小,不能跟弈澜弈泓两人一样开始任职,可是他的势力早已经暗中经营起来了,很多次都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而且她敢肯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暗地里也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些话,心里想想就可以了,哪里能够说出来。
钟妜要回去闭门思索如何才能入朝为官,所以就不想在此地跟他打机锋。听到了弈沉的婉拒,也没有多说什么,笑着跟他们告了别。
等到她走远了,弈沉才若无其事地对宿辰说道:“难道道长没有告诉她太后的事情?”
他当然知道钟妜的小算盘是怎么打的,眼前的这个契机,若是她能把握得住,自然会得偿所愿。
宿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摸着胡子,笑看着弈沉:“三殿下这般想要帮助我那个徒儿?”
这样的话若是换做别人来说,那意思一定是觉得弈沉主动帮助钟妜,是对钟妜有好感什么的。可是弈沉却知道,宿辰问这话,自然还有一层别的含义在里头。
他看向远处的崇山叠岭,却没有回答。
“你还是在防着她。”宿辰吗,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径直问了出来。
弈沉回过头来,反问宿辰:“道长不是说过么,世间之事逃不过一个定数。”
他当然是说过这句话的,但那句话后面还有别的内容怎么就不说了?分明又是在跟他套话来着。宿辰维持着风度,呵呵笑道:“也罢了,反正我那个徒儿的心愿就是入朝为官,她这样反而称了三殿下的心,她也就没有机会嫁给三殿下了。不知道三殿下会不会因此对她消除戒心呢?”
没错,宿辰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弈沉虽然不会杀了宁孤抒,但是也担忧将来宁孤抒会嫁给他,然后勾结弈澜,让前世的事情重演一遍。而若是钟妜真的入朝为官后,她不能嫁人,所以更加不可能嫁给他。
宿辰看着弈沉,若有所思,像是在等待着弈沉的回答。
弈沉突然笑了:“戒心,谁都会有。”
说完之后,弈沉便跟宿辰告辞。
临走时,他还不忘补充说,如果宿辰忘了跟钟妜说太后的事情,那么他会想办法让钟妜知道的。宿辰没有拒绝,还很客气地送走了他。
笃初见到宿辰没有进屋子的意思,蹭了过来,不高兴地说:“你真是操心得太多了,害得小爷我也要被人呼来喝去。”
此时的玄星观没有别人,笃初在他面前完全不是一个小童子的模样。
宿辰侧过身看着笃初。
笃初看起来不过是八九岁的娃娃模样,此时眼中却是跟年龄完全不同的神情,没有同龄人的纯真无邪,反倒是多了很多狡黠与懒散。
宿辰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该不会告诉我,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在她面前也是这样一副神情吧。”唉,是要怪笃初演技不够好呢,还是怪自己调教无方呢?
笃初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小爷我说到做到,说不露馅就不露馅。哼,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宿辰在他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记:“你懂个屁!”
笃初吃痛地叫唤了一声,捂着脑袋,既然宿辰让他不舒服,那他就要让他更不舒坦:“你都要把她送给别人了,肯定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说完,才不给宿辰报复自己的机会,笃初立刻就撒开腿跑远了。
宿辰一点也没有以为他的话而生气,只是喃喃道:“是啊,我为什么要把你送出去呢?还不是你喜欢。”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夕阳将宿辰的影子拉的长长的,看来孤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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