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就是不好的意思了。
钟妜低下头:“姨母,你在宫中宽心就是了,毕竟宫外有澜哥哥,那些人再怎么闹腾,也不敢真的将你如何的。你在宫中好好保重,就是最好不过的了。将来等到澜哥哥根基稳固了,您自然有享不完的福气。”
“好孩子,这番话真是说到姨母的心坎里去了。”贤妃忍不住将钟妜搂入怀中。说得倒是容易,只是前朝和后宫向来都是一体的,她在后宫处处受到制肘,她的澜儿怎么可能一帆风顺。她作为一个母亲,只能尽最大的可能在不拖后腿的情况下,能帮衬一些就帮衬一些了。
钟妜悄声问道:“姨母,澜哥哥他……有一争天下的雄心吗?”
贤妃猛地一震,虽然知道现在的抒儿已经不同于往年那个与世无争,不多说多问的抒儿了,但听到她如此的直白,一时间还是有些接受不过来,她缓了缓,方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澜儿的心是怎么样的,我只是希望,他能够过的开心自在就可以了。”
开心自在?身为一个皇子,尤其是功劳卓卓但是母族没落的皇子,怎么可能生活得自由自在。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在将来甘居人臣。
弈澜是贤妃的儿子,更是宁孤抒喜欢的人,若是真的走上了那个位置,将来必定是一番厮杀。而她知道,现在还默默无名,没有任何功勋在身的弈沉则是由必争天下之心,而且,从目前看来,弈沉的实力是绝对不容小觑的,甚至的她觉得弈沉的实力肯定是在任何一个皇子之上。
别看现在弈澜和弈沉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可是将来一定会是你死我活的。想到这里钟妜就有些头疼,要真是那样的一天,她怎么能在虎口下救下弈澜呢,真是头疼。好吧,这个问题暂且就不去想了,到时候自己去套套弈澜的话再说,免得自己现在自寻烦恼。
贤妃见到她一副皱眉沉思的模样,探寻地问道:“如果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抒儿,你会帮助你的澜哥哥吗?”
她问这话的时候,钟妜正想到了将来弈澜落到弈沉手里时的画面,废话,真的要是弈沉要杀他,她不帮也得帮啊。
她想也不想得点头:“姨母,我不会袖手旁观的。”当然啊,前提是她不会被人弄死,有命挨到那一天才行。
贤妃更加欣慰地搂紧了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管贤妃如何挽留钟妜让她多陪自己一会,钟妜还是走出了永延宫。不管现在在外面的宫人如何的少,但宫里人多口杂总是真的。现在还真不是叙旧的时候,她还有事情要去完成呢。
离开了永延宫之后,回到了梅园那个角落,却毫不意外地发现了弈沉正在那里。
“蕙姑姑,我有些冷了,你去马车上给我取一件披风来可好。”
将蕙姑支开了之后,钟妜才慢步迎上去。
“三殿下是在这里看美人吗?”这个角落,钟妜费力好大力气才找到的。虽然毫不起眼,但是却可以看到梅园里大多数的景致。
弈沉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地方明明是他小时候找到的,竟然她也能发现。
“难不成你在这里看某家的公子,现在可是不行了,毕竟让弈承茂知道了可是不好。”弈沉调侃道,但是心里却有些不太舒坦。不管怎么样,前世的时候,宁孤抒是他的妻子,现在她要嫁给弈承茂了,终究还是有一种被人戴了绿帽子的感觉。大概这就是他觉得很不爽的原因。
钟妜白了他一眼,就算她真的是要嫁给弈承茂,在他们梵晏,再看别的男子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谁说不是呢。”她没好气地说道。
弈沉侧身看了她一眼,缓缓道:“看来,你对这桩婚事可是很满意。”
“可不是,当未来的东彭侯夫人可比一个未知的芝麻小官要好得多。”
“那我就要恭喜你了。”弈沉继续说道。
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时刻,钟妜无比厌恶这样的相处。他们两个或许有过不开心的时候,但是却没有像现在这样,她恨不得抓起一把雪拉过他的领口塞进去。
她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一溜烟地跑掉了,否则她真的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这样做了。伤到了弈沉倒没什么,就是怕弈沉因此记下她一笔,将来自己可就惨了。
弈沉,是一个绝对得罪不起的人!
钟妜便想这些边跑着,不知道跑了多久,她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身上,她忍不住哎哟一声,快要落地的时候,她就被一双手稳稳扶住,没能一屁股坐到雪里去。
“真是对……”
她在见到那张脸的时候,突然住了口。
她已经站稳了,但是弈承茂的手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他看着钟妜,脸上的表情愈发地变得温和起来:“你是有什么事情吗,这么着急,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这幅神情,好像刚才的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怎么可能没有发生过。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钟妜冷冷道,“方才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冒冒失失的,而且特别不懂得道歉认错,要是刚才把你撞伤了,请太医这种事情还是要劳烦你自己去了。”
这样丝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让弈承茂的心忍不住抽疼了一下。她从来就没有这样对自己说过话。
“我知道你是生气了,可我是为了你好。”他就是不想自己被她这样误会,他不想让她充满怨气地嫁给自己。
见到钟妜无动于衷,弈承茂继续补充道:“你放心,我母亲一向很疼我,而父亲也很看重我,将来你……我向你保证,日子一定会比在太傅府好出千万倍。”
若是没有发簪的事情,若是弈承茂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钟妜或许还真的以为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可是,现在,她确信了弈承茂是在跟宜妃一起诓骗自己,欺骗她的这个“纯情”的小姑娘。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要去茅厕了。”
弈承茂没有想到她突然会说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疑惑地看着她。
钟妜当然知道他想疑惑,一字一句的解释道:“我好去茅厕把恶心的东西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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