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多精力来跟你做对。”
钟妜还想要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弈沉就打断了她。杀了她,她下不了手,而且现在也未必就能得手。只要她走上仕途,那么今生就不可能再嫁人了,更加不可能嫁给他,前世的旧路就不可能再次重演。而他担心她入仕之后帮助弈澜,现在想来真是多虑了,如果重活这一世,事情都不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他到真是白活了。
钟妜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对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吗?”
弈沉将眼睛移向了别处,略觉得有些别扭:“你放心,很快你就会如愿以偿了。另外,你没有那么重要,重要到了我值得我处心积虑地想办法对付你。”
这倒是一个天大的喜事,只要弈沉肯开这个口,那么就表示弈沉不会阻挠自己了,甚至的,这是不是表明弈沉也会加一把力气呢?那就最好不过了,自己的筹谋若是有了弈沉的帮助,那么肯定就会更快地走向成功的。
不过弈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芝麻小官之后会更比太傅的千金容易对付?想到这里,钟妜忍不住抖了抖,心想弈沉应该不会这样阴暗吧。嗯,遇事情一定要往好的地方去想才是。
“那我就先谢过三殿下了。”为了避免弈沉这个家伙变卦,就先一步地道了谢。
看到弈沉没有要走的意思,钟妜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三殿下还有别的吩咐吗?”
好像是被钟妜这么一问给问愣住了一样,弈沉一怔,就起身下了马车,跟平日那种淡定自持相比,钟妜觉得他仿佛是在逃一般的。这更是让钟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很快的,外面的声音渐渐消散,而吕安又坐回了马车上。
“小姐可是受惊了?”
说实话,今天的确有点受惊,但那不是惊吓,当像是惊喜和惊讶。
“我没事,你呢?”
吕安说弈沉的人下手有轻重,并没有伤害到自己什么。钟妜也就放心了,今天遇到了弈沉一行人,吕安面对自己的旧主子,也不管实力是否悬殊,还是更他们杠上了。看来,当初吕安以血起誓不是假的,今天吕安的表现正是说明了他已经完完全全地效忠自己了。当然,这也可能是吕安在演戏,但是想了想,弈沉可没有那个闲工夫跟一个在他眼里没有太大价值的吕安一起演戏。
“吕安啊,以后你可以加强自己对武功的学习哦。”钟妜笑着说道,心里却是在盘算着是不是要去玄星观找一本适合吕安练习的武功秘籍。这样才不至于以后遇到了强敌落到今天这样狼狈的境地。
说到这个练武功,钟妜也觉得十分的遗憾。宁孤抒的身子太弱,按照宿辰的说法,就是不适合走武这条路,只要好好将养着,不生病就可以了。所以,钟妜也就遗憾万分地打消了练武防身必要的时候进攻平淡念头。
马车刚一到玄星观,钟妜就欢快地奔向里面,她想要先把好消息告诉宿辰,告诉宿辰她的奸计得逞不不不,是她快要实现心愿了。
这些日子以来,宿辰都在玄星观中不见外人,所以也就没有为了让自己有仙风道骨装模作样地贴上假胡子,而是时时刻刻都一副年轻男子的面容。当钟妜找到宿辰的时候,他在盘腿坐在槐树下打坐。身后是萧瑟的景色,但他一身青色的布衫,却好像给院子多了几分生机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宿辰真的也太不怕冷了一些吧。要是说弈沉那样的习武之人耐寒,那么宿辰就是抗冻,这么冷的天气,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布衫。钟妜不禁有了一个奇异的念头,宿辰该不会……不是人吧。
“想什么呢?”宿辰突然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钟妜,好像已经看穿了她刚才心里的话一般。
钟妜挤出讨好的笑容:“徒儿只是在想,师父您可真是风姿卓然,真是把帝都中那些排的上号的美男子都给挤下去了。”
这样的话,对自己的师父说起,其实十分的不合适。可是钟妜在玄星观十分的放松,不知不觉地把梵晏的那些调戏美男的不良习气都给展露出来了。等到发觉的时候,就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呢?
可是宿辰丝毫不在意这一点,不知道从哪里逃出来一枚小铜镜:“是么,为师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惜,为师是一个方外人士,不能婚娶,要是在帝都以真面目示人了,让无数少女芳心暗动,那就是为师的罪过了。”
钟妜失笑,师父您老人还真是给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的那种人啊,还要脸不要啦?可是嘴巴上却很是赞同道:“可不是么,幸好师父为人慈悲善良,否则不知道有多少无知少女想不开呢?不仅如此呢,不仅仅是那些怀春少女,只怕那些美男子也恨不得你不要出现才好,都被你给比下去了。”
拍起马屁来,她钟妜可是一点都不会觉得有压力的。
果然,宿辰的笑意蔓延到了整张脸上,表示自己颇为受用。
“那徒儿觉得为师跟弈沉想必,谁更胜一筹呢?”宿辰突然问道,这倒是让钟妜一时间有点发懵。在梵晏的时候,她就晓得欣赏美人不能一定要分个高下,要学会欣赏他们各自的美,诚然,在钟妜眼里,弈沉和宿辰都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但是他们一个尊贵一个闲逸,怎么能拿在一起相比呢?
“弈沉根本就不能跟我的师父相提并论的好吗?”在宿辰面前,必须得说好听的话才是。
宿辰听完呵呵呵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转移了话题:“说说看,你今天这么高兴是为的什么?”
“师父您神机妙算,难不成还不知道吗?”本来钟妜是想告诉他的,但是却觉得宿辰应该早有知道的。
“师父猜,一定你终于要实现自己的愿望了。”宿辰回答得中规中矩,但到底也是说在了点子上了。
钟妜笑弯了眉眼,嘴巴抿了抿:“不仅如此呢,弈沉他好像都不讨厌我了,也没有要跟我对着干的意思了。”话一出口,倒是让她自己怔住了,为什么自己说出来有点变味了呢?感觉自己不是为了弈沉要帮她而高兴,而是纯粹地为了弈沉对自己的态度。
宿辰抬起眼看着自己的徒弟,发现她雪白的皮肤透着一层淡淡的绯色。
“的确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看着远处,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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